想到这里,刘辩缓缓的走在了走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前一世,他其实活的还算是很憋屈吧。女朋友分了,工作也没找到,好不容易写完论文了,正要和教授一起考古,却又穿越了,只是怎么穿越的,他就不记得了。
而到了这里,有了一个媳妇还有一个乱糟糟的天下。他要想好好的度过一生,就必须拥有稳定天下的能力。而他又不是理科生,只是一个文科生,只懂历史的花架子,什么都只能给个想法,然后让这一代的聪明人给他实现,完全是躺赢的节奏。
“哎。”刘辩看着院子里的草植,缓缓叹了一口气。正想着事情,一个小厮走了过来,“陛下,王允求见。”
王允来了?刘辩点点头,“请过来吧。”
正好有些烦闷,找个人说说话也是不错的。
“草民王允,叩见陛下。”王允恭敬的行了跪拜礼。刘辩也懒得纠正了,“王公起来吧,不必多礼。”
“谢陛下。”王允这才起身,看着刘辩的样子,似乎有些烦闷。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说道:“臣有一侄,名凌,字彦云,有些本事,希望能入陛下麾下,为陛下,为汉室尽忠。”
刘辩没有看过一眼王允,只是有气无力的说道:“嗯,行,等班师回朝的时候,我就带回去吧。”
王允眉头紧紧皱起,“陛下是有烦心事?”
“算是有吧。”
刘辩闭眼坐到走廊的长椅上,背靠着柱子,“王公,你说说,男人这一世,除了建功立业,还有什么?”
而这句话一出来,王允心中也是算计了一番,又打量着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皇帝。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是明君,缩减宫内支出,清除阉宦,轻徭薄赋,重修法典,种种行为,都是明君之举。而裁撤州牧,更改地方制度,更是让他后怕不已。历经桓灵二帝,大汉朝廷百废待兴,他很怕陛下操之过急,让各地诸侯起了反意。然而尽管各地奉诏不施,他也没有急于求成,只在司州改革,倒也算是明白人情世故。
而如今不似少年人一样的雄姿英发,却有些死气沉沉,让王允有些害怕。难得大汉得遇明主,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人,生而在世,所求不过名、权、利耳。夫于世,更加女子矣。然有尊位,独宠唐后,情可见。北宫一十六殿,独尊一主,是为空;南宫三十二处,群英集汇,是为盛。内空外盛,晦明无常;主衰臣盛,紫薇势弱。高祖七,景帝七,武帝十,宣帝八,文帝亦有四。凡贤明之君,不在于美,而在于民,在于臣,在于心。生而爱美,此乃天道;绵延皇嗣,亦为正统。不似哀帝,沉湎其中;不同成帝,外戚专权。如无疏漏,盖无益乎?”
“况俗世之间,尚以绵延子嗣为正,君为帝尊,岂不如俗子乎?晋有襄公幼子而乱,齐有桓公子多而续。越凭一女毁吴,齐则一女而盛。事有利弊,全凭君心。皇嗣之事,非君之事,乃国事之根本。唯愿君,扶汉室之将倾,挽社稷于狂澜。”
说完,王允三拜而叩,伏地不起。
被他这么一说,刘辩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合着我不多娶妃子,我还对不起大家伙对我的支持了?嗯?虽然之前想过要多娶一点,但被这么一说,十个八个好像都少了一样?刘辩顿时哭笑不得,“王公请起,待归朝之日,定会考虑。”这被这个小老头整的文言文都说了出来。
说起来,女子这一块,他以前都只是随便看看,除了蔡琰已经加入了他的名单上,其余的好像还真没有好的?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眼睛也是眯了起来,只是不知道这个年纪是不是合适。
不过刘辩也就想想了,等先处理完董卓这边的事情,再说其他的了。王允的话也是落在了旁人的耳中,于是乎便有了劝谏纳妃的话。
王允也是缓缓地站了起来,看向了刘辩,“君系社稷,万望珍重。”王允说起来有些自负,但也是为大汉忠臣,如今年事已高,也不想再入朝了,刘辩也私下也问过几次,也就作罢了。王家在这个太原郡内乃至并州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要是能得到王家的支持,并州这边无虞。
刘辩缓缓说道:“这样吧,我看着彦云也有二十五六了,这个西河郡是我打下的第一个郡,就让他领了吧。”
说完就摆摆手让王允下去了,王允微微前屈,躬身退下了。
这两天了,各路诸侯也没有人抢的,那他就直接分了,估计也是因为他在,大家不好意思各自分地了。还是要顾忌一下皇帝的颜面的,要不然还是被群起而攻之,那可就有些麻烦了的。
被王允一说,心里倒是明亮了一些,但也迷茫了一些,对未来其实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他不是理科生,不会推理,只能靠着以往的经验来判断。
转身出了郡守府,缓缓走在了昨日还在大战中的太原城内,许褚和典韦连忙跟在了刘辩身后,还带着十余人的亲卫。
一边的骂声传来了,“军爷,这是小的最后一点钱粮了,还指着它卖钱给我女儿治病呢。”
“滚滚滚,闪一边去。”一个大汉粗着嗓门说道。而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他还有个女儿。”
“你们!?”
带头的人缓缓看向那人的身后,只瞧见了一个十五六的少女病在马车上,眼神中泛起方男人胆寒的神色。
一把扯开男人,让自己手下按在了马车旁,刚要上马车就被人扯了下来,一个不稳,狠狠的摔了一跤,“哪个!?典、典将军?”
典韦的样子可是远远的看到过的,这一身明亮的黑甲也只有刘辩身边的亲卫才有的穿,就连关羽都只有自己穿的。
但是典韦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丢了一袋子钱到地上,“滚!”
这一袋子钱可已经不少了,再看看后面不远处的白净少年,几个人连爬带滚的乘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