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辩回到京城的时候,科举考试正好到了放榜的日子。
“甲榜头名司马徽。”
“甲榜第二名杨修。”
……
每榜十个人,分甲乙丙三个榜,因为都是名士大儒评定的,并没有人有什么意义,只是头名司马徽让人很不舒服。这个人是谁?
最郁闷的当属河内郡的司马氏。
司马防看着自己的儿子摇摇头,“这次虽然朗儿只在乙榜,也还过得去,像是杨修徐庶之流,的确有些本事,这个司马徽之前还以为才二十来岁,不应该有什么本事,但这次倒是看出底细了,很不一般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这是朝廷弄得科举,有庞德公、许劭、黄承彦等名士作为评判人员,那含金量可不是一般的能比的。
“这人真不是我们司马氏的人?”
司马朗还是有些不相信。
司马防摇摇头,“估计可能是远亲,但是肯定不是我们这一支的。”
“好在每年都可以参加一次,如果能进甲榜,可是可以直接担任五品的官职,就算是朗儿现在,也可以直接出任七品的官职。”
随后司马防看了一眼二儿子,“懿儿,你觉得这次朝廷办的科举如何?”
“懿儿以为,孩儿该出去游学了,好准备明年的科举。”
司马防一直觉得自己的次子其实还是有本事的,但却总是心思深沉,才十四岁就有些看不透的样子了。
一个小厮匆匆进来,递过了名刺,“弘农太守之子杨修上门拜见。”
“快请。”
匆匆扫了一眼名刺,然后苦笑了一下,“可惜了,司马徽毕竟不是我们的人。”
但是话这么,人还是得出去迎接的,司马家不过一个治学世家,而弘农杨氏却是有着太守的,特别是杨赐,虽然过世了,但毕竟曾经位列三公,不得不让人多几分尊敬。
“杨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司马防带着司马朗出去迎接了。杨修看了一眼两人,缓缓说道:“司马徽呢?我要见见他。”
“公子,这个司马徽,不是我们的人。”
杨修一愣,“不是你们的人?除了你们家这个司马氏,还有哪里有以治学闻名的司马氏?你别逗我了。”
“真不是我们的。”
杨修微微皱眉,“真不是啊?”
他本就是眼界高的人,之前也稍微听过司马徽的名声,但一直没见过人,而且一直以为司马徽是河内司马氏的人,但没想到真不是他们的人,这下倒有些尴尬了。
“听说伯达也去了,第几名啊?”
司马朗在一边就说道:“没能在甲榜,只是在乙榜。”
“嗯,那也不错了,明年还有机会的。”
杨修有些傲气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我去找这个司马徽去。”还有些不服气,但却也不会去质疑他们的评定。都是名儒大家,名望和见识摆在那,他虽然眼高于顶,但该尊敬的还是会尊敬的。
只能兴致缺缺的回到了自己家中,而杨彪看着杨修这个模样也明白几分,“这下知道天外有天了吧?已经很不错了,为父打听过,这次一共有三百多人参加,你能名列第二名,已经很不错了。”
“但孩儿还是想见见这个司马徽。”
好胜心还是很重的,杨彪也是没了法子,只能说道:“他既然参加了科举,那就会被陛下选用,现在朝廷正缺人才,你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以后定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老爷,外面有圣旨来了!”
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进来了,杨彪连忙收拾了一下仪容,然后就等着内侍来了。
但是刘辩已经裁撤了内侍,所以来的人其实是禁卫军的一名校尉。
“……特赐封杨修为礼部员外郎。”
“弘农杨氏,数代人杰,……,特赐杨彪弘农侯。”
一连下了两道恩旨给杨家。
“谢陛下。”
校尉将圣旨叠好,交到了杨彪手中和杨修手中,身后的随从将杨彪的四季官服交给了他们的管家,“明日陛下将会接见甲榜十人。到时候,杨员外先去宫外司的织造局,由他们替您裁量四季官服,然后去前朝礼部和各位大人见面,最后入后宫与陛下进餐。”
接着校尉说道:“稍后呢,会有户部的大人过来,您是第二名,可以领取三百石粟米和两千钱,到时候你签字画押认领就行了。”
“陛下倒是大手笔啊。”
校尉刚要走,就被杨彪暗中塞了一块金子,份量不算轻。于是又多说了起来,“陛下说了,进了甲榜的人,都是人才,若是没有合适的位置,还可以进御史台,听陛下说还要建一个巡抚台,用来监察各个州郡的。”
杨彪是个沉浸多年官场的人,监察一职说轻可轻,说重可重,“多谢大人提点了。”
“我就一个校尉,以后还得二位大人提点。”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他们才离开。
而杨修也记在了心里,接着问道:“父亲为何多问一句?”
“多问一句总比少一句的要好,你以后做事万万小心,明白吗?”
杨彪对于自己儿子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自负有才,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却不知道这有时候可是会要人命的。
虽然表面上杨修点头答应了,但却还是有些不屑一顾,自己这么聪明,如遇明主,定能成就一番事业的。而恰恰是他太想成事了,反而是招来了一身的祸患。
这边户部的人刚走,司马朗就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了。
河内司马氏是治学大家,杨彪也曾和司马防聊过几句,这个司马朗也是个人才,虽然这次只是名列乙榜,但已经是很不错了。
杨修引这司马朗进来了,缓缓问道:“想必是圣旨已经到了司马家?”
“朗不才,只补录了平县县令,但家父很高兴,特此让我上门拜访。”
杨彪点点头,“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县令,已经是很不错了,而且就在司马家不远的地方。”
“不知道德祖是?”
司马朗就问了起来,总不会比他低的。
“礼部员外郎,以后就在孔尚书手底下做事了。”
语气之中饱含着自傲。而他也是有自傲的资本的,他父亲一个太守,也不过是四品官,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五品了,这差距已经很小了。
“恭喜德祖,这孔尚书可是孔子之后,可不得了的。”司马朗也是附和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