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蔡琰起床,肚子里还是空空的,勉强站起来,看着桌子上的布包,缓缓的打开之后,里面有四个馍还有一些咸菜,旁边的水壶里也满上了水。这肯定不是父亲的意思,那只能是门外两个小厮做的事。只是轮换了那么多轮,她不知道门外的是谁。
她不得不吃,因为肚子里面的孩子,不能出现闪失。
就这样过了两日,袁术与袁绍达成和解,赔地的赔地,还粮的还粮,然后分别着手对付起自己的后患了。两边实在是耗不起了。这边孙坚部下接连死了祖茂和韩当,那边的袁绍死了淳于琼和高览。损失的兵马更是多达十万多,再加上自己后方有人骚扰,只能和解了。
蔡邕刚吃过午膳,心中还想蔡琰的事情,这几日,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只等着司马徽来了。这么想着,司马徽还真就来了,但是只有他一人来了。
“德操,关于和小女的婚事,思考得如何?”
司马徽也没有料到蔡邕怎么这么着急,只是缓缓说道:“这事,恐怕,不好办。”
蔡邕一边迎着,一边问道:“怎么不好办?”
“听说大小姐已经被先生禁足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小事,小事。”
司马徽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好猜测,只是事情肯定不小,之前陛下似乎有意这个蔡琰,但现在似乎忘了?也是初为人父,难免有些激动,忘了也是可能的,但他肯定不能和陛下抢人的。
“小事的话,能否一见?起码晚辈得再见见吧?”
司马徽的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现在蔡邕并不能让她出来见面,只能先说道:“等到明日吧,明日一定让德操见面。”
看样子事情得加紧安排了,司马徽随便喝了一杯茶,也就走了。这边蔡邕就说道:“去把大小姐带过来。”
没过多久,蔡琰就来了,孕吐反应越来越大了,看样子得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但是蔡邕回头想,这蔡琰平常也不出门,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去,要么是在文德殿看书,要么是在家中看书弹琴,最多也就是去买些布匹和一些吃的,别的也没有什么了,难不成是家贼?
“父亲。”
蔡邕看着女儿,缓缓问道:“还是不愿意说嘛?”看着精神气,除了有些疲惫,倒不像是饿了三天的样子。看样子还真是家贼?
“父亲就别问了,女儿是不会说的。”
蔡琰跪在蔡邕的面前,而蔡邕来回踱着步,接着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你就回泰山吧。”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只能这样了。让她一个人独自在原先的那个小屋里住着,与世隔绝,也挺好。
也不管蔡琰愿不愿意了,这边就已经套上了马车,准备送她走了。但是蔡琰不想离开这里,“父亲,女儿不想走。”、
“不想走?丢人现眼吗?”
“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说话间,几个小厮就把蔡琰绑了起来,送到了后门,塞到了马车里面,另外让蔡贞姬随行。蔡邕也是难得下一次狠心了,连着把两个女儿都送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看着两个女儿都上了车,反而莫名的烦躁了起来。
黄内侍忽然的出现了,门口的小厮没来得及拦,疑惑着四下寻找,“你家老爷呢?”
“在后门。”
蔡邕一听说,还没来得及离开,黄内侍就到了后门,“蔡员外,您这是?”
“送两个女儿回泰山。”
黄内侍就奇怪了,怎么好好的就要送人回泰山呢?而且他们祖籍不是陈留吗?蔡贞姬毕竟是嫁过去的,还好说,蔡琰可没有嫁到泰山去,她去干吗?
“陛下有旨,着蔡邕任温县县令。”
蔡邕微微一愣,连忙去接过了圣旨,这是还给他做官,老臣似乎都是安排的县令?
黄内侍笑着,刚要说什么,就听到蔡贞姬说道:“姐姐,好点了吗?你有身孕了,还是看开一些,起码泰山那边还有羊氏。”
“怀、怀孕?”
蔡邕也是慌了,“家丑不可外扬,还请黄大人……”
“你们等等。”
黄内侍匆匆的就跑了,真的是跑的。而蔡邕连忙说道:“快,带着小姐走。”
这件事情可不能再传扬了,那他的老脸往哪搁?
这时候,路口就被两个宫女拦住了,“黄内侍有令,不能走。”
蔡邕这下可没法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行就匆匆赶了过来。为首的就是刘辩了,蔡邕刚要下跪,就看到刘辩跳上了车,给蔡琰解开了绳索,蔡琰反过来就狠狠的咬在了刘辩的肩侧,刘辩疼得龇牙咧嘴的,但一句话都不敢说。看着一边目瞪口呆的蔡贞姬点点头,然后横抱起蔡琰就跑了。
速度之快,蔡邕和蔡贞姬都是懵逼的。这是什么情况?
只能看着刘辩一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
蔡邕这才反应过来,该不会是那个人就是陛下吧?这是什么情况?蔡贞姬这才知道为什么陛下说看在蔡氏的面子上了,原来,私底下自己的姐姐已经是陛下的人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直接传召,但姐姐这次怀孕了总不会太差吧?
蔡邕这下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了,有些失神的回去了,但到了堂上没有坐一会儿,忽然就笑了起来,自己的女儿似乎怀的是皇嗣?
而那边的刘辩看着怀里的人,只能安慰道:“你咋不和你父亲说?你要是说了,那我肯定会把你接进来的。”也是这一个多月都守在了唐皇后身边,都没有怎么去文德殿了。
“陛下不是说暂时不能让父亲知道嘛,所以我就没有说。”
听着蔡琰微微有些抱怨的声音,刘辩也是怪不好意思的,“好了好了,以后你就住在宫里面了,这次咱们就算是把关系给挑开了,你也是傻,都怀孕了,还不让人来说。”
蔡琰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本就不是自愿,偏偏刘辩经常私底下叫她来,碍于他的身份,每次她都老老实实的去了,甚至于前几次上门还去了她的房间,在她的心里,只知道陛下厚颜无耻。
“陛下就不担心这个孩子不是陛下的吗?”蔡琰看着刘辩认真的问道。
刘辩轻轻一笑,“不担心,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