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就没有管过这里吗?”
小姑娘摇摇头,这种地方,谁又愿意来?脏乱不说,秩序更是混乱。只是那些地痞流氓也有自己的准则,像是这一家就不会来找麻烦。但是等到小姑娘再长大一些就可能不太一样了。
刚还要继续问些东西,旁边的房间就传出了难以描述的声音,而小姑娘头都没抬,反倒是戏志才他们的脸上泛起了红云。
看这样子也是习以为常了。若是自己没有收养吕玲绮,让她们母子在外漂泊,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若非是想要得到高顺,又忌惮吕布的实力,他也不会同意兵部的计划。
但是他真的好想要一个公主,也不知道蔡琰肚子里是不是女儿。这也没个B超的,要不然还能先看看。想到了高顺,又看看眼前的人,倒是挺适合的好像?
一看就是能吃苦的姑娘,跟在高顺身边,应该不怕军旅之苦。军营再怎么说,好歹能保证衣食住行吧,这地方,别说住了,衣食都是问题。
想着的时候,小姑娘也是打量着这位公子,看上去十分的华贵,衣服都不是葛布和麻布的,都是上乘的绢布,蚕丝织的那种,可不像是寻常世家。不过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到这样一个地方?他挥一挥手,这里估计就没了吧?
只是看着公子和善,她也只是看着,公子问一句,她答一句,说不定公子还能给赏钱呢。
刘辩缓缓问着戏志才,“工部的图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已经在尽快的赶制了。”按照陛下的意思,前后七十二殿,前朝三台六部五监九寺,下辖三十六殿。后宫六宫,寿安、长乐、承福、永安、晖德、仁景。其中寿安是给先帝的妃子用的下辖四殿。长乐是皇后用的,下辖五殿,承福是给刚入宫的妃子住的,下辖九殿,永安是给皇子住的,下辖四殿。晖德是安放祖宗的,下辖一殿。仁景主要是看景色,下辖十三殿,一殿一园。
工程量还是挺大的,然后还有旧皇宫的改造,没个几年估计都是完不成的。
所以刘辩才会说要广征徭役来着,人多力量大嘛,人多,给钱足,自然有人愿意拼命为你干活。不给钱的都是瞎扯淡。
戏志才已经能预想到后面的麻烦事了,而陛下恰恰需要这个,又说道:“公子还有什么安排?”
“这个小姑娘,安排给她和她弟弟,一个位置吧。”这只是安排一个工人而已,倒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既然是给高顺找媳妇,还是直接送过去吧?高顺正好也在府上,也是难得在府上,正好把媳妇安排过去。看着这个姑娘,也还是能吃苦,高顺应该会喜欢的。
但就这样直接安排似乎也不太好?
高顺这个人还算是很正直的人,做事一板一眼的,直接安排似乎不太好。
一边的戏志才看着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又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陛下是?”
“想给高顺安排婚事,这姑娘就不错,孝顺母亲,坚韧不拔,以后对高顺肯定会很好的。”
“那不如借口说,陛下不好安排这一家人的住所,由高顺将军照顾这一家人,这样一来,高将军也就没有话说了。再有,这监造皇宫,陛下还是需要另派一个信得过的将军,典许二将需要随时跟着陛下,皇宫也需要云长守卫,其余诸将要么是曹子脩那样的,要么就是被分到了外郡,高将军正合适。”
戏志才的话在理,现在他手下能信得过的将军都已经被派出去了,而年轻一辈的曹昂、关平都还没有什么经验,不足以担当此任。反倒是刚回来的高顺还真就合适,等到他处理完了,再让其他将军接手也不迟。
而这又可以好好的撮合一下两人,好主意啊!
小姑娘却听得云里雾里的,最后终于反应过来了,“公子,您是皇帝陛下?”
“嘘!还是叫公子吧。”
刘辩笑着说道。她听着刚才的话,似乎是皇帝陛下想要给她们一家人安排个将军照顾?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总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吧?不过日子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吧?
“给你找个人家做依靠,你觉得怎么样?”
“大将军级别的,四品衔,一年有一千四百石的粮食,折合成钱就是五十二万钱。”
小姑娘虽然有些动摇了,但眼神扑棱扑棱的只看着刘辩,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收入了,他们姐弟两人一年忙下来也就不到一万钱的收入。关键是这还只是高顺一年的俸禄,今年他赏赐的东西还有一些奖金之类的玩意算在一起也有十几万钱了。这马上就要年终了,还得给年终奖,这都是额外的收入的。
但是小姑娘却只是看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搞得刘辩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苛刻了高顺。这钱也不少了吧?太守一级会多一些,然后是各部的侍郎,再就是尚书和丞相他们,他们俸禄会更多一些,回头是不是要再调整一下?反正国库也还算是有钱了,明年收租的钱到手了,就好办了。
“可是我们只是贱民而已,公子为何照顾我们?”
但是刘辩没有回答,只是问道:“朝廷让百姓自己去领地耕种,租钱可以后给,你们去了?”
小姑娘摇摇头,“谁会给我们这种人分地的?”刘辩微微一愣,不应该吧,空地还挺多的,只要他们去,肯定会有地的。
“你们去过了?”
“没去过,那些大人寻常便眼中没有我们,我们去了,还不是自找苦吃?”
去都没去就这样否定了自己,看样子还是蛮自卑的,难不成是底下办事的人不用心?
刘辩心里一琢磨,对着小姑娘说道:“这样,你去最近的地方就说要租一片地,看他们会不会给你。”
小姑娘抬头看着刘辩,然后手忙脚乱的去端药倒到破碗里,刘辩随着她进了房子里,其余的人都捂住了口鼻,连刘辩也皱了皱眉头,这房子像是许久没有打扫过的一样,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