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黑夜中,伴随着一道道的闪电,雷声顺着硕大的雨滴一起打在‘他’的心尖。
‘他’发现自己在颤抖着。
光着脚站在这一边有着用玻璃制成的,并雕刻着美丽浮雕,镶嵌着金的半开放式走道。
墙面上挂着‘高贵的人’的人物画像,以及不知道为什么熄灭了的烛台。
大块的黑色不明液体顺着墙面流淌下来。
不仅染黑了画像,也显得十分的诡异。
明明周围没有能发光的东西,但是因为那一道又一道的闪电。
原本该黑暗如绸布般的夜晚竟然亮如白昼。
“哈呼————哈呼————”
‘他’感觉自己在喘气。
走道铺有地毯,但是却和怀中抱着的小兔子玩偶一样湿漉漉的,带着几分粘稠。
向前迈出一步,没有穿鞋的脚似乎是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让穿着泡泡袖睡裙的‘他’摔倒在了铺着地毯所以很柔软但是却带着‘污迹’的走道。
长长的头发沾到了地面,也沾到了粘稠的液体。
有着泡泡袖的花边睡裙也变脏了很多。
包括脸。
一滴一滴的粘稠的‘水’从高处落下,滴在头顶。
不像是外边的雨,倒像是墙面上的,把那些‘高贵的人’的人物画像弄脏的液体。
“哈呼————哈呼————”
呼气越来越粗重,心跳越来越快。
伴随着外边的雷声和雨声。
那让‘他’摔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些黏稠的宛如水一样的‘污渍’又是什么?
疑似泪水的干净液体把沾到脸上的‘污渍’冲掉了一点,没有擦脸,‘他’抱着小兔子慢慢的爬起来,闪电再次照亮了这华贵的走道。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让‘他’摔倒的是一块带着布料的肉碎。
无数的‘人’一样的事物朝‘他’前进的反方向匍匐在地上,穿着由‘高贵的布料’所制作而成的‘高贵的衣物’的他们全部都变得破破烂烂的。
头也不在原来的地方。
滴答,滴答。
“呼哈——呼哈————”
伴随着越发急促的呼吸声,视线慢慢的上移,从那上面滴下来的是一位头部镶嵌进了吊顶的‘高贵的先生’的血液。
四肢包括躯干直直的吊在那边。
‘高贵的先生’没有动弹,他就那样静静的呆在那上边,像是很喜欢那个地方。
缓缓的移回自己的视线。
‘他’发现自己正紧紧的抱着半边身体变得鲜红的小兔子,一边哭一边慢慢的走着。
明明很害怕,但却还是不停的走着。
一不小心踩到什么,还会向不知名的‘高贵的先生’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嗒……嗒…………
脚踩在不是很吸水的柔软地毯上发出阵阵的响声。
伴随着闪电,一道又一道的雷声混合着心跳的声音使气氛越变越紧张。
雨声不停。
走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而又结实的木质大门。
伴随着闪电。
‘他’看到了。
大门上镶嵌着一个还在浑身抽搐的“高贵的先生”。
红色的,粘稠的液体从厚重的木门上流下。
“高贵的先生”笑了一下,似乎是说了什么,然后头一下子炸了开来。
伴随着姗姗来迟的雷声,在黑暗中,‘他’感受到了雨落在身上的感觉。
又是一道闪电。
浑身上下都是白色和红色混杂在一起的事物的‘他’似乎停止了哭泣,只是小声的抽泣着,像是在强忍着恐惧与泪水。
门把手很高,要踮起脚才可以够到它。
用尽浑身的力量把门推开一条缝。
往缝里面望去。
闪电照亮了这个半开放式的屋子。
轰隆,轰隆。
伴随着雷声,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出场了。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位穿着黑色长袍,手中举着一把巨型剪刀,且背对着自己的少年。
华贵的大厅,‘高贵’的面具散落的到处都是,中间挂着一位黑发少年的身躯的石像也变得血迹斑驳,破破烂烂的。
各种食物和餐盘被随意的放在地上。
猩红的液体也到处都是,让这大厅像是池塘。
而在‘池塘’中躺着的则是已经无法呼吸和活动的各位‘高贵的先生’以及‘父亲’。
“唔………呼——呼哈————”
心脏越发的疼痛,意识最后所能够看清的,就是那突然转过头来的,让人充满着恐惧感的举着剪刀的金发少年。
以及那浑身上下布满小刀,且被一把长剑固定在石像上闭着眼睛留下血泪的黑发少年。
因为他们都在笑。
—————————————————————
“哈!”
刚刚的…………他看到的那究竟是什么?
在洁白的而富有科技感且什么也没有的房间。
有着一头黑色短发以及蓝色眼睛的少年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单人床上。
神情中还带着些许的惊疑不定。
他看看自己不算柔嫩的手,想到在梦境中自己那小巧玲珑的手,忽然之间就松了一口气。
“呼…………看来只是一个梦而已,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的原因呢?”
把床单整理好。
少年穿好鞋,虽然他对刚才的梦还是有点在意,却没有多想。
房间的门很高科技般的自动打开,身穿纯白色拘束服以及黑色长裤的少年走到半开放式的走廊,看着玻璃窗外边的白色的世界,少年又回想起来了他现在所在的这个组织的事情。
公历2015年,是魔术尚未成立的最后时代。
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简称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或迦勒底。
是负责观测这个仅靠魔术则无法窥全貌,而仅靠科学又无法衡全盘的世界,为了防止人类灭绝而成立的特务机构。
可2016年,迦勒底持续观测的未来领域毫无预兆的突然消失。
明确了人类将在2017年灭亡,不,是被证明人类将在2017年灭亡。
迦勒底假定了人类灭亡的原因,并颁布命令开始调查并解析特异点,甚至予以破坏的任务。
此即为圣杯探索,冠位指定。
但是因为内部人员,雷夫·莱诺尔的背叛。
导致了迦勒底三百多名员工当场遇难,47名御主被紧急冷冻。
剩下的工作人员不足20人,幸存者中职位最高的医疗部负责人罗玛尼·阿基曼成为代理所长。
于是,因为献血车事故所以被打晕了带到迦勒底,但又因为种种原因而幸免于难的普通人少年最终被赶鸭子上架,成为了迦勒底唯一的御主。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微妙啊…………”
叹一口气,这位误入‘传·销组织兼雇佣未成年的黑心企业’的黑发蓝眼的少年走到了迦勒底的食堂。
因为来的很早,所以食堂还没有什么人。
只有自称emiya的红色弓兵和清姬的从者在这里忙碌着。
死后,升格为超越人的存在的英雄之魂被称为“英灵“。他们通过仪式被召唤到现世,成为可以被使役的存在,即为“从者。
而为了拯救全人类,仅靠迦勒底这点人是完全不可能的,因此,就需要御主的存在来召唤从者协助迦勒底。
看见来的很早的御主,具有老妈子属性的弓兵不由得有些奇怪。
“master,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因为之前做了一些噩梦,所以稍微起的早了一点。”
红色的弓兵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另一名少女,也就是清姬接了话头。
“安……安珍大人竟然做了恶梦。”
有着青色头发以及金色双眼的清姬用着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家master。
“这一定是作为妻子的我的失职,因为我没有让master得到一个美好的夜晚。”
“不,这不是你的错啦,不要在意这种事情。”
黑发蓝眼的少年用尽全力安抚着清姬,因为他完全不想在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夜袭。
虽然清姬作为berserker总是会把御主当成是自己生前的恋人的转世,但是除此之外,她在berserker中还是属于那种能够交流的类型。
只要不对她说谎,一切都好说。
“唔,立香,早上好,今天你来的很早啊!”
“是罗曼医生…………嗯,早上好。”
蓝眼睛的少年看向了来者。
罗玛尼·阿基曼,是迦勒底医疗部的负责人,简称罗曼医生,是现存的迦勒底职位最高的人,因此,他也是现在迦勒底的代理所长。
有着一头橘粉色的头发和翠色的眼睛,给人的感觉柔软的不可思议,至于性格方面的话,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喜欢魔法少(网)女(骗)的阿宅。
虽然总是喜欢说不合时宜的话,但本质上却是一个很有才能的学者。
“立香,你怎么能把万能的达芬奇亲忘记了呢?”
就在和罗曼医生打招呼的时候,简直就是从画像上走出来的达芬奇走了过来。
莱昂纳多·达芬·奇,被称作万能的天才,是在迦勒底的英灵召唤系统还未完成时召唤的从者。
但因为在他心目中最美的东西就是蒙娜丽莎,所以回应召唤时他很干脆的使用了手段让自己变成了蒙娜丽莎。
“我才没有忘记…………啊……玛修……”
蓝眼睛的少年挥了挥手。
“前辈,早上好。”
戴着眼镜,有着浅紫色的短发且用刘海遮住一边眼睛的少女对蓝眼睛的少年点了点头。
玛修,与某位不知名的英灵融合的亚从者少女,是个纯真可爱善良大方认真的完美后辈。
值得吹爆。
随着食堂的人数增多,周围也热闹了起来。
但是…………
罗曼医生却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举着一块涂了果酱的面包,罗曼医生想了想始终没有咬下去。
“立香,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是我的脸有什么不对劲吗?”
“欸…………”似乎是被点明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蓝眼睛的少年颇有些尴尬的说道。
“抱歉,因为我感觉我昨天晚上似乎梦到了你。”
达芬奇亲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罗曼医生手里面拿着的面包片则掉回了餐盘。
他们都像是突然变成石像一样丧失了行动力。
场面似乎一度有些凌乱以及尴尬。
但是无论是玛修,还是说出了这种话的少年本人,都没有察觉出来任何不对。
“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蓝眼睛的少年用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两个似乎是很不正常的成年人。
放下咖啡杯的达芬奇亲率先说道。
“也是,毕竟立香是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就是没有梦到我这件事有些令人难过。”
蓝眼睛的少年和玛修没有反应过来。
罗曼医生用手摸摸自己的脑袋,脸色有些红。
“那个,虽然我知道突然发现这种事情可能心情会有一点复杂,但是呢,这种时候还是要多加引导,一般这种情况大多数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再下定论,以及那个什么,这种事情单独说就好了,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
“等一下。”蓝眼睛的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什么意思叫做不要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玛修也用认真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主治医生。
罗曼医生以及达芬奇亲,这两个污的一塌糊涂的肮脏的成年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们两个人互相撇了一眼,最后,气势弱了达芬奇亲十分的罗曼医生咳嗽了几声然后开口。
“咳咳,抱歉,刚才是我误解了什么。”
“总感觉你似乎误解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看着罗曼医生,蓝眼睛的少年有些死鱼眼。
玛修则有些疑惑的歪歪头。
见状,达芬奇亲赶紧转移话题。
“咳咳,说起来,立香,你昨天晚上究竟梦到医生什么了?”
“那像是医生,又不像是医生。”
蓝眼睛的少年摸摸自己的下巴努力的回想着。
达芬奇亲和罗曼医生相互对视了一眼。
达芬奇亲:迦勒底是不是还有你以前的数据残留?
罗曼医生:不可能的吧…………
罗曼医生的表情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严肃。
“那会不会是因为主从契约的原因,所以一不小心连接上了从者的梦境?又或者是梅林那个半梦魔干的好事?”
“从者的梦境?梅林?”蓝眼睛的少年摇了摇头。
“不,我觉得都不是。”
“都不是吗?”
罗曼医生下意识的咬了一口面包。
“那是一个既诡异又恐怖的恶梦,光是想到就有些令人反胃。”
蓝眼睛的少年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但却很真实。”
“很真实?”达芬奇亲有些好奇。
“在梦境中…………”蓝眼睛的少年拿着筷子的手指相互摩擦了一下。
“我是一个穿着睡裙的小女孩,抱着小兔子玩偶。”
“那不是很有童趣吗?怎么会是恶梦嘛。”
这个总是不看气氛说话的医生又开始了。
“罗曼医生。”玛修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的主治医生。
“好好好好,我不说了。”
罗曼医生比了一个把嘴上的拉链拉上去的手势。
蓝眼睛的少年这才继续说道。
“我抱着小兔子的玩偶,踩在有着各种人类…………人类的碎块以及血液的复古走道中不断的向前走着,走道没有灯。
但因为有一边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的缘故,伴随着雷声雨声和闪电,我也能够看清楚前方的道路。
过了不久,我就走到了一扇厚重的大门前,在遭受了被外力镶嵌在大门上的‘高贵的先生’的‘大脑’洗礼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那厚重的大门。
可透过门缝,我看到的是地狱一般的场景。站在无数的‘高贵的先生’和‘父亲’的碎屑中间,举着大剪刀的像是魔神一般的金发?还是白发?的少年…………”
罗曼医生皱了皱眉,“你不要说那位少年和我长得很像。”
“他的确和你长得很像。但是先听我说完。”蓝眼睛的少年用食指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除了和你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还有一位。”
“浑身插满小刀,留下血泪,似乎已经死去了而被用长剑固定在大厅的正中央的石像上的黑发少年。”
罗曼医生摸着下巴,“黑发少年?”
蓝眼睛的少年摇头,“他不是我。总之这个梦很可怕,推开门之后显现出来的…………那个是仿佛邪神祭祀失败了一般的场景。”
“邪神祭祀?”
达芬奇亲眯了眯眼睛。
可没有在意达芬奇亲的疑问。
“Galmedmedunfam…………mendmalsgraphun…………”
少年慢慢的念着那被镶嵌在门上边的还没有死透的‘高贵的先生’死前所说的话语。
而随着最后一个字符落下。
像是发生了什么,又像是没有发生什么。
空气中带着一点细微的魔力波动。
蓝眼睛的少年微笑着,如同那举着剪刀的少年以及被长剑钉在石像上死去的少年一样。
他就这样开口,像是没有看到周围人不对劲的目光。
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说道。
“门开了。”
就像是突如其来的,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
一个沾染了鲜血和不知名事物的小白兔玩偶就这样腾空出现在了他的餐盘前。
带着强烈的血的味道。
而等回过神来,蓝眼睛的少年就发现他周围的人都在用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怎么…………欸…………这个小兔子玩偶…………”
这不是他梦里面一直抱着的那一只吗?
为什么会在桌子上?
“立香,你是立香吧?你刚才为什么要念那句话?”
带着戒备,罗曼医生紧张的望着似乎是恢复了正常的藤丸立香。
“刚才?”蓝眼睛的少年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辈你之前似乎是念了一段奇怪的咒语,然后这个玩偶就突然出现了,而且直到刚才为止,你都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意抚摸着这个玩偶…………”
玛修一字一句的说道。
“欸?我之前…………在念咒语?”
记忆似乎出现了断层,蓝眼睛的少年看向了自己的手。
手上全部都是红白的混合物。
很显然,玛修说的是真实的。
他刚才真的在摸兔子玩偶。
“为什么我会…………难道说是因为受到了什么不知名的魔术的影响吗?”
蓝眼睛的少年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白兔玩偶。
“立香,现在快点和我去医务室。你需要进行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罗曼医生这么说道。
“没错,以及这个兔子玩偶,也要进行检验…………”
达芬奇亲严肃而又冷静的拿出袋子把它装了进去。
跟随着医生来到医务室,蓝眼睛的少年虽然也有些害怕真的出什么意外,但是却还是说道。
“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不,藤丸立香,现在的你是迦勒底唯一的御主。你的性命在现在的情况下可是最重要的。”
“啊,嗯,我明白了。”
面对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气势汹汹的医生,藤丸立香有些不太适应的进行了全面检查。
而被玛修喊过来的梅林的态度也有些微妙。
“你还记得你之前念的咒语吗?”
这个身后飘花花的芙芙精一改平时的轻浮,满脸都是认真。
蓝眼睛的少年点点头。
“在恐怖的恶梦里面学到的知识,并且在用过一次以后,现在也还记得…………还有这咒语给人的感觉也不太像是我们这边的高速神言。竟然会影响现实世界……这应该不只是普通的梦境。”
梅林捏着内部有剑的法杖,看起来十分的靠谱。
“我也这么觉得。”罗曼医生附和着梅林。
“立香,这句咒语你先不要说了。”
“我本来也没有想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被镶嵌在门上的‘高贵的先生’死前说的话会对我影响这么深刻。难道说是因为他脑袋炸了的缘故?”
藤丸立香摸摸自己的脑袋。
“‘高贵的先生’?脑袋炸了?感觉很有意思,现在能仔细跟我说说那个梦境的事情吗?”
梅林笑着说道。
“嗯,当然可…………”
可刚想答应下来,藤丸立香就发现自己的意识变得十分模糊。
身体轻轻飘飘的,整个人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似的向后倒去。
欸?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辈!振作起来!”
“立香!糟糕!心跳停止了!”
“master的意识体不见了。”
十分想睁开眼睛,告诉他们不要担心,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动弹。
仿佛正处于黑暗的湖底,寒冷而又厚重。
想要睡。
可耳边却仿佛有各种各样的人在说着各种各样的听不懂的语言以及手指摩擦黑板,石头互相摩擦等各种各样的生物的声音,很吵,吵的想立刻睁开眼睛让它们不要吵了。
当然,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猛的睁开眼睛,正处于某个长长的队伍末尾的蓝眼睛少年大声的吼了一声。
“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啊!吵死人了!”
一时间,全场寂静。
藤丸立香被一双双蕴含着不同情绪的眼睛来回打量着。
而也正是这个时候,藤丸立香才发现了不对劲。
不只是环境出现了变化,就连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变成了黄色的英伦风外套,和其它的少男少女们穿的一模一样。
这里绝对不是迦勒底。
“………………欸?”
愣住的藤丸立香满脸懵逼。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