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考生报名参加猎人考试后,猎人协会会发给考生一份通知,面只记载了考试时间以及大概地点,考生必须凭借仅有的线索摸索至会场,这也是淘汰考生的第一项测试。
每年报名参加猎人考试的人数多达数百万,然而最终能找到考试场地的也不过数百人,光是进场前的通过率都是万里挑一,更遑论成功通过考试的几率了。
正因为猎人考试残的淘汰率,往往好几年里都不会出现一个合格的考生。
不过这对路西来说并不是问题,应该说只要是学会了念的高手就比其他考生天然多出九十九分胜算,剩下那一分则看考官的心情。若是遇到故意刁难的考官或是考试内容太过怪异,哪怕是念也排不用场,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好在猎人考试每一届的考官都会更换,就算这一届没能通过,大不了明年再来。路西记得西索就是在主角参加猎人考试的前一年因为看考官不顺眼,明明可以取得通过资格非要出手把考官打成重伤,导致考试失败。按理说像他这种兴致来了把考官都能打个半死的危险分子协会就应该拉进黑名单才是,结果第二年他又跟没事人一样重新参赛,最后还美滋滋的拿到了猎人执照。
这么一对比,路西心里底气十足。连西索那种变态都能通过,自己这朵小白花就更加没问题了,而且自己好歹也是个猎二代,先不说波特白,光是身为十二地支的银达叔叔都比这些考官们不知道高到哪儿去了!
所以当他循着银达给的坐标第一个找到今年猎人考试的秘密场地时,并没有急着登那座小岛,而是在岛外的城中心找了家旅店歇下,随后花了几天时间慢悠悠的逛完了这座沿海小城各处风景后,才在考试截止的最后一天登一条开往岛屿的小船。
虽然是沿海城市,这里的工业却并不发达,就连码头外停靠的船只都是各类小型的捕鱼船,路西在这里待了几天,连一艘大吨位的船舶都没见到。要想去考试所在地的那座小岛,只能掏钱租下一艘船只前往。
虽然只要使用黑翼,不过片刻就能登岛屿,但路西还是选择租了一艘小船。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以前虽说也坐过客轮,自己开船还是第一次。马达轰鸣,小船在海面驶过,划开一道道波痕。
一望无垠的大海令人心旷神怡,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海,与蔚蓝色的海面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路西分出一丝念力操作着船舵,自己则坐在船板懒洋洋的俯身抚弄着海水,没一会儿就来到了码头与小岛的中间位置。
这时候,他脑中忽然闪过买船时卖家脸诡异的笑容。
听说在猎人考试之前,沿路也会有猎人协会设下的关卡,就像小杰参加的那届遇到的快问快答婆婆和凶狸狐一样。就算现在离剧情开始时还有十年,想来猎人协会也不会让考生这么轻易到达海岛才是。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船底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碰撞,路西的身子纹丝不动,依旧保持着将手探入海水的姿势,他饶有趣味的看向海底几条不住游动的黑影。
鲨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撞击仍在继续,很快,船底的木板就被撞开一个破洞,大量海水瞬间涌入。路西这才慢腾腾的起身立在船头,也看清了撞击他船只的那几道黑影的真面目。
那是几条有着成人大小的凶悍怪鱼,怪鱼的身体还是鱼身,但它们的嘴部却像鳄鱼般又尖又长,内部排列着密密麻麻的利齿。这几条怪鱼似乎智商极高,见路西站在它们够不到的船头,立刻全力撕咬着船底。
它们的下颚咬合力大得惊人,几下就咬穿硬梆梆的木板,仿佛尖锥般在船底凿出几个大洞,然后顺着洞口继续拉扯。
照这个速度,很快这条小船就会被肢解沉没,到那时路西也会落入海底,任由它们宰割。
“有意思,这就是登岛前的关卡么,”船只已经沉没一半,路西并不惊慌,就算他没有黑翼也不可能被这种东西伤害到,不过那样的话身衣物难免会被海水打湿。
于是他展开黑翼,毫不费力的将那几条怪鱼切割成几块碎肉,随后正想飞离沉没的小船,却发现遥远处一艘大型客轮正缓缓驶来。
路西顿时恍然大悟,在见到怪鱼几下咬烂自己的小船后他也有过怀疑,如果是不会念的普通考生应该怎么登岛,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他的底气。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太冒失,猎人考试不会安排无解的考核,只要根据线索找对方法,应该就能登那艘通往岛屿的客轮。那种规模的客轮,可不是几条怪鱼能奈何的。
“也就是说我的方法是错误的,那些登客轮的考生才是正确的通过方式?”路西撇撇嘴,旋即不再去想这个问题,既然有客轮可以搭载,也不需要自己飞过去了。
看准客轮的方向,路西脚下轻轻一点,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小船渐渐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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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客轮的船身刻印着属于猎人协会的标志,此时在甲板正三三两两的聚集着各个考生。
能登这艘船的考生都是数百万考生里的佼佼者,离成功抵达考试会场也只差一步之遥,因此他们身散发出的气息也与其他考生不同,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在甲板的栏杆处围着一排人,当中的是个长了个方块鼻的矮胖子,他拿着个望远镜不断搜寻着海的其他船只。当看到路西的小船被怪鱼攻击时,矮胖子喉咙里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嗬嗬”的笑声,就像欣赏到一出绝佳的好戏。
“啧啧,真是幸灾乐祸啊,东巴。”
在矮胖子身后的船舱外坐着个舞蛇人打扮的中年人,在听到矮胖子那让人恶寒的笑声后,中年人讥讽道:“听到你那恶心的笑容我就知道,又有新人倒霉了么?”
被叫做东巴的矮胖子并不在意舞蛇人的语气,仍旧专心致志的盯着路西那条快要沉没的小船,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蠢的考生,事先都没打探过这片海域的底细么,开了艘木板船就想渡海,这下要葬身大海了。不,在那么多蝰鳗的围攻下,应该会死无全尸吧,嘻嘻嘻……”
“让我看看!”东巴旁边的一个壮汉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望远镜,正在兴头时却被人打断乐趣,东巴眼里不由掠过一抹狠毒,却很好的隐忍下去,若无其事的趴在栏杆踮起脚尖努力望着远方的小黑点。
“可怜的家伙,足足六条蝰鳗,我要是他就会立刻自尽,免得死之前还要尝到身体被撕扯吞噬的痛苦。”壮汉一边看一边感叹着,话虽这么说,他的脸却没有一点同情的神情,而是和东巴一样充满幸灾乐祸的意味。
“唔,就剩个船头还在水面,最多十秒……嗯?怎么回事?”
壮汉脸的笑容消失,他呆呆的看着望远镜里显示的画面,“那些蝰鳗为什么突然间……”
“给我!”东巴趁机抢回望远镜,正当他将一只眼睛贴在镜片时,忽然感到一阵异样。
他慢慢抬起头,和周围其他考生一样张大了嘴。
那个本以为要葬身鱼腹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客轮方,没有借助任何工具立于天,俯视着甲板的考生。
“人还挺多,要不要替协会再淘汰掉一批呢。”
少年轻声的自言自语,随后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决定了,反正猎人考试也要死一大批人,就让我提前看看你们的成色吧。”
随后,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植入骨髓的寒意向船所有考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