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虎走了之后,老禇才来到我的身边:“还行么?”
我躺在地上虚弱地吐着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艰难的摇摇头,代表了我没事。
老禇摆了摆手,想让旁边的小姐把我扶起来。我却咬牙说了句:“不用,我自己来。”那两个小姐只好又停下了,为难的看向老禇。
老禇只好又点点头,让他们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能挪动下肢,缓缓地靠着墙坐了起来,真是感觉身体的每一处地方都在痛,痛到极致的那种痛。
我低沉沉地说:“谢了。”老禇说:“不必。”我说:“但你没必要的,等那家伙明天醒过来,还是不会放过我的……”
老禇沉默了。
那两个黑西装保镖走过来,说道:“禇堂主,这个人先由我们看管起来吧,明天早上等土哥醒来之后,再让他发落。”
老禇站起来:“哦,行啊。”嘴上虽这么说,但身体却猛地一转,同时一记炮拳挥了出去,正中其中一个保镖的面门,那保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另一个保镖惊愕的看着黑衣保镖倒下去,扭头过来看着老禇:“你……”话还未说完,老禇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挺挺的插进了他的小腹里,保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老禇表情冷漠,又把刀拔出来,轻轻一推,他就倒了下去。
老禇摆了摆手:“把他们拖下去。”
周围的保安立马就奔了过来,拖起了那两个黑西装保镖的尸体。
我靠在墙边也十分意外的看着老禇:“老禇,你到底……”
老禇淡淡的说:“明天早上等沙虎醒后,我会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个梦而已,那两个保镖是他酒疯后自己杀死的。”
我愣住了。
“沙虎酒后什么都不会记得,而且他也知道他自己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这样说完全可信。”老禇说:“而且,这里全部都是我的人,只要不泄露出去,没人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两个会告密的,现在也已经都死了。”
老禇冷漠的瞥了眼那两具尸体,又对走廊上所有洗浴中心的员工说:“今晚的事,对外宣称就是沙虎酒后发疯把自己的手下杀了,这里的一切也都是他破坏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那些员工齐齐点头。
我心情百感复杂,没想到老禇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谢谢……”除了说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没事。”老禇拉了我一把,这次我终于艰难地站起来。
“明天早上,就算记忆紊乱,沙虎肯定也多多少少会有所怀疑。”老禇说:“别让他看出来。”
我隐隐握紧了拳头:“好。”
我和沙虎,也有一笔账要算!
既然今天他杀不死我,我就绝不会放过他!
老禇派了两个小姐,扶我回房间休息,又叫来了个医生,帮我把身上的伤处理了一下。
简单的处理之后,我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浑身都带着剧痛,沙虎下手实在是太狠了,如果是寻常人,恐怕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
我又见到了沙虎,他喜滋滋的从房间走出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年轻小姐,全都互相搀扶着,连走路都困难了,看来是昨晚被沙虎折腾得够呛。
沙虎见到了我,皱起了眉头:“嗯?……”了一阵子,接着伸出手指着我,冲我勾了勾:“小子,你过来。”
我心里狂跳不止,却故作镇定的朝他走过去。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沙虎突然出手,猛地扯住我的衣领,把我拽过去,阴沉沉的盯着我说:“虽然我有些记不清了,但我脑海中依稀还有些片段,你昨天晚上,好像有说要杀了我,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如何辩驳。沙虎高高举着我,把我举过头顶,我只能这么无力的被他举着,在高大的沙虎面前,我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
这时候妈咪玛丽突然奔到我们的身边,故作惊讶的说:“呀!土哥,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人家小弟弟啦!”
沙虎冷冷地说:“这小子昨天要杀我,我还放开他,放开他让他杀我么?”说着又“壁咚”的一下把我按到墙上,质问道:“说,小子,你为什么想要杀我?你是不是蝰蛇帮那些混蛋派来的!?”
我心里暗自骂娘,你打断了我爸的腿,又烧了我家的房子,还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老禇的手扼着我的脖子,越来越用力。
玛丽急忙说:“土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呀?”
“嗯?”老禇瞥过眼来,看了看她:“我不记得了什么?”
“那句我要杀你,不是这小弟弟喊的呀。”玛丽说道:“是你自己喊的呀。”
“什么?”沙虎皱起了眉。
玛丽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幽怨的说道:“你是昨晚自己酒后失态,砸坏了洗浴中心好多东西,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呢,你看看,连我都被你弄伤了。”还挽起了袖子,露出白生生如莲藕般的细手腕,上面有一道明显的淤青。
玛丽像个小女孩一样抱怨着:“是你自己动了粗,居然还埋怨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