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经过跟那个女服务生所说的差不多,段戬今天就是刚刚去收完账,带着几个小弟来这里喝酒的,谁知道喝着喝着,突然闯进来几个手持家伙的青年,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些青年段戬完全不认识,却偏偏下的都是死手,一出手就是要命的那种,段戬他们一群人身边没带家伙,便就这么栽了,就连段戬他自己也是拼死挣扎才勉强活下来。
“也就是说,你不认识那些人。”
“对。”
“你最近有在外面惹了什么人?”金老大皱着眉头问他。
段戬摇头说没有,然后咬牙切齿地指着我们大喊:“肯定是蝰蛇帮这些家伙!肯定是他们知道我经常在这里吃饭,找的人来这里埋伏我的!”
李仇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阴恻恻的说道:“年轻人,话最好不要乱说才好。”疤钉骂道:“去你的,你算什么东西?也不回去照照镜子,还要我们大哥亲自出动跑来这里埋伏你?你配吗?”段戬被疤钉这话说得顿时涨红了脸。
金老大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仇冷笑道:“金会长,你新提拔上来的土字分会长,跟前任沙虎的差距,好像有点大啊!”
金老大缓缓的吐了口气,似乎思绪有点乱了,他转头冲酒店的大堂经理沉沉地道:”帮我调酒楼的监控,我要知道是哪个家伙这么有种,敢动我五行会的人!”
大堂经理搓了搓手,说道:“呃……金会长,我想没那个必要了。”
“嗯?”金老大顿时露出凌厉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堂经理连忙解释道:“金会长,您别误会……是这样的,刚才这位先生,似乎已经知道那些小混混的身份了,他还拿出了那些闹事者的头目的照片,也与我们的服务员确认过了,确定是同一个人。”
他所说的“这位先生”自然指的就是我了。疤钉瞪了那个经理一眼:“你话太多了!”
那位大堂经理猛然哆嗦了一下,惊恐的看着疤钉。李仇笑了笑扬手阻止道:“好了疤钉,你别吓唬人家。”
金老大立马回头过来看了我和疤钉一眼,老禇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我,眼中还略带着几分疑惑。
李仇笑着说:“金会长,你也别误会,也不是我的人想故意隐瞒什么。只是因为我们是蝰蛇帮的,如果我们告诉你,这件事是侯封府的人干的话,多少会让人觉得我们会有点挑拨离间的味道,呵呵……”
“侯府的人!?”金老大身后的几个人都是一惊。接着李仇便微微转头看了我一眼:“辰阳,你来说吧。”我点点头,然后道:“对段戬下手的那几个人中,领头的那个叫做鬣狗,是我跟老禇以前的对手。前阵子不久他刚投靠了侯万雄,现在侯万雄已经从南圣毕业了,想必已经被侯爷准备培养成接班人了吧。”
“鬣狗……是谁?”金老大茫然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鬣狗在银城的学生混混圈子当中很有名,但在道上,他完全是一个新人。
令我比较意外的是,老禇听到鬣狗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观察他,他却几乎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神采。
我心里困惑,难道在这之前老禇已经见过鬣狗,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老禇向金老大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哦,那个人啊,是我以前的一个手下败将,跟我一样以前都是银城高中的小混子,曾经被我打断两条腿,现在估计是来找我报复了。”
说完,老禇还冷笑了一声。
在老禇心目中,他从来就没把鬣狗放在眼里。他觉得,一年前,鬣狗是他的手下败将,他能把鬣狗从银城高中赶出去,一年后,鬣狗依然还是他的手下败将,而且他们之间身份地位的差距已经更大了,就算鬣狗回来了又如何?老禇完全没有任何应该害怕的理由。
金老大轻轻地点了点头。
“金会长,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太小瞧这些小混子了。”李仇默默地点燃了一根万宝路香烟,橘红色的火光在他的脸庞上跳动着,令他消瘦的脸庞显得有些诡异,他笑着说:“咱们银华,每隔几年都会有不要命的小弟拿刀把大佬砍了的事例,可惜啊,那些大佬们还是不长记性,依旧认为自己有多牛逼。实际上你就算再牛逼,就算你是黑道枭雄,命不也就只有一条么?”
李仇笑笑,又说:“现在啊,早就是年轻人的天下喽……”
段戬满面涨红,说道:“可是,既然他是火哥的仇家,为什么要挑我下手!?”
“这你应该去问鬣狗,不该来问我们。”李仇摇了摇头:“或者,你心里应该明白,不是么?”
“我……”段戬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话,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李仇的意思很明显了,因为你是老禇和禇木两兄弟的狗!
虽然段戬同样是五行会的分会长,但他却是禇木的人,他名义上是土字会的分会长,实际上只能说是个摆在台面上的傀儡罢了,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火字会现在等于是禇木说的算的。
接着,李仇又笑着对金老大说:“好了,金会长,我们也该告辞了。你知道我们没有骗你的必要,刚才我们说的事,只要你去调酒楼的监控,都可以确认。”
金老大点了点头,知道李仇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东西是骗不了人的,那些人的身份一查就能查出来。
李仇带着我和疤钉离开了海鲜酒楼。这对李仇来说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到了楼下,李仇和疤钉坐同一辆车,我则要和季勇成南风朝牧马人走去。上车之前,李仇却叫住了我:“辰阳。”我回头道:“大哥,有什么事么?”
李仇说:“过段时间,我可能需要你陪我去外地办一件事。你准备一下,安排好时间空出来。”这话是当着疤钉的面说的,我注意到疤钉的脸色微微发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似乎有点酸酸的味道。
我顿了莫约两秒钟,然后缓缓地说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