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一个不属于地球历史的国家,甚至,可能也不属于地球。
七百年前,陈国最后一任皇帝无子早逝,朝堂大乱,群龙无首之际,周边云、木两国联合五十万大军欲吞并陈国,危难之际,还是兵马大将军的周太祖沈运龙得到朝堂文武拥护,登基亲征,以埋骨四十余万人的代价,惨胜!
沈皓穹看书的习惯很奇怪,别人喜欢从前往后,他却恰恰相反。
再往前看,唐,隋,南北……
再往前的历史变更,竟和地球历史一样?
沈皓穹皱起眉头,再将手中史书翻阅一边。
不对,不一样。
唐朝到了武则天时期,这位千古女帝登基不到一年竟遭陈国太祖推翻?
沈皓穹并不太懂历史,但是感觉自己看的,和自己前世了解的,不太一样。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商夏之前的历史,竟如同神话故事!
或许……这不仅是神话。
想到叶怜卿那诡异的法术,沈皓穹浓眉更紧,他以前无聊的时候,倒是喜欢看些故事,神话,他算是了解的多一点。
这个世界的历史车轮,早早的在商朝就已偏离,因为,神话故事中最著名的封神之战,居然从来没有存在过!
手一扬,手里的书就被沈皓穹砸到了角落里。
啥玩意,看不懂。
“救命啊,救命,公子救命啊!”
一声女子的呼救声传入车厢,沈皓穹顺手掀了帘瞧了眼,一女子身着粉色衣衫,背着一个包裹冲自己所在仓惶奔来,后面还有一群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好人就差在自己脸上写上土匪的大汉提着刀追杀那女子。
“叫谁都没用,我等都是悍匪,把你身上的银子交出来!”
沈皓穹只感觉头顶一阵乌鸦飞过,好尴尬啊。
“殿下,是否出手相救?”
被派来护送太子回都的,是太子府的侍卫,言虎,年三十五岁,是被被皇帝安排保护太子府安危的大内高手。
沈皓穹咧嘴笑的玩味,说道:“好歹人家这么辛苦,配合一下,去把东方请来,哟一个人,太无聊了些。”
“对了,告诉她,我这有好酒。”
“诺。”
言虎是个很古板的人,军人的天职在他身上贯彻到底,也不管沈皓穹能否看见,冲着车厢鞠躬退下,朝亲卫吩咐一声,便往行进队伍后方而去。
此时,得了吩咐的侍卫率二十人冲那土匪杀去,那群土匪见势不妙,竟打也不打,撒丫子转身就跑,这个速度,可比刚才追人快多了。
言虎来到东方的马车前,语气略带恭敬:“东方公子,殿下有请。”
“不去。”车厢中传出的声音略带清冷,言虎一懵,这咋整,打也打不过啊!
他自己本就是高手,与这位神秘的东方公子初次见面,被他眼神一扫,自己竟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想到太子吩咐,言虎只好又道:“殿下说,他那有好酒。”
话音刚落,却见一浅蓝色人影已跳下了马车,往前面快步追去。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奴家感激不尽。”粉衣女子跪在已经停下的马车前,只见她梨花带雨,泫然欲泣,一双眼睛含羞带怯的看着还没有打开车门的马车。
东方在心里感叹了声:啧啧,好一位我见尤怜的美人啊。
车门打开,露出沈皓穹的身影,那女子眼中的泪,又落了几分。
“那你好好说说,你想怎么报答我?”沈皓穹用手撑着头,架在弯曲的膝上,懒懒的看着那女子。
女子眼底闪过喜色,又马上低下了头,犹豫着开口:“救命之恩,奴家这……身无长物,唯有……为奴为婢,侍奉公子。”
“台词不对啊,不是以身相许么?”沈皓穹低声嘀咕着,却以刚好的声音传入女子耳中,她抬头,妩媚的看了沈皓穹一眼,又状若娇羞的低下了头。
东方瞧着,只觉得,心生不适。
“酒呢?”
“上来吧,给你备着。”
马车足够宽敞,东方一跃,跳上了车,毫不客气的开了坛酒,自顾喝着。
沈皓穹继续看着那女子,突然叫道:“哎呀,可不划算,我救了你的命,你要给我为奴为婢,我还要给你工钱,不划算不划算,你走吧。”
“啊?”
女子心里一声惊呼,脸色一僵,果然,傻子就算好了也还是个傻子,以太子府的家底,岂会因多一个婢女而拮据?
到底是任务重要,那位大人可许了她不少好处!
她又抬头,眼泪如泉涌而下,却不知,那精致的妆容也因那极为入戏的眼泪毁的面目全非。
“公子,奴家只为报恩,不用工钱。”
“不用工钱?”沈皓穹皱起眉似乎在考虑,女子心说,这样总不会赶我走了。
忽然,沈皓穹再度开口,道:“不行,你不要工钱,还要吃喝,你若不吃不喝,饿死了,我可就杀人嫌疑,你岂能陷你恩人于不义?”
“奴家,奴家……”
女子眼下却是真的要哭出来了,这太子……竟吝啬如斯!
“有了!”沈皓穹一拍手,女子大喜,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沈皓穹,她不怀疑自己的魅力和演技,这不,太子便要入套了?
沈皓穹心里一声冷笑,转头问那车夫:“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许老八人如其名,是家中第八个孩子,家境一般,为人敦厚老实,在太子府上,也算个老人了。
虽说他为太子拉车的月银较为丰厚,却也架不住这个时代的规矩,娶妻嫁女不分家,他的工资交到父母手中维持家中生计也只能算是勉强度日,家里八个孩子全是男儿,因拿不出娶妻的聘礼,许老八年近三十,却还是个光棍。
此时,听到太子殿下问话,他一咧嘴:“太子爷,啥是老婆?”
“就是媳妇,娘子。”
“要的要的!”许老八憨笑着,嘴角都快扯到耳后根了。
那女子却面色惨白,硬生生扯开了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公,公子,这如何可以?他,他只是个车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