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人听她的,依旧将她禁锢的死死的,就那么押着她去了律刑堂。
去了律刑堂之后,没有人来审问她,只将她押进了思过室。
再被关进去前,“青姿”还是不死心的辩解:“我是冤枉的,我没有伤害秋吟长老!”
“哼,人证物证确凿,还想狡辩!现在没人有空处置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在思过室里待着吧!”戚阳长老恶狠狠地看着她,而后对守卫示意,将她给扔了进去。
“青姿”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便高声问外面的守卫:“守卫大哥,麻烦你能不能给我讲讲秋吟长老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无声了好一会儿,外面才传来声音,一名守卫不屑地开口:“切,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你还有脸提秋吟长老?她被你害的五识全失,差点性命不保。这次你进了这里,就别想有个好!”
五识全失?
“不,我没有,不是我!”
“你就别狡辩了,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你就是编出个花来我们都不会相信你的!”另一名守卫说出的话怒气冲冲,看来是苏沐秋的忠实拥护者。
“人证物证?”
“你的那个破钱袋就在案发现场,而且秋吟长老都伸手指向你住的地方了,你还在这里喊冤,简直是无耻至极!我们昆仑山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
钱袋?
“青姿”下意识一摸腰间,原本挂在那里的一只丑巴巴的钱袋已经消失不见。
她浑身就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颓然倒地。
倒地是谁要算计她?!
这么想着,她的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影子便是辞月华!
所以这一次又是他么?
外面没有听到里面传来响动,都不屑地笑了一声,各自聊开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长得人模人样的,亏得还有人把她当做思慕对象呢,现在脸都要被打肿。”
“可不是怎么的,要我说,她还没有她那师姐一半好看呢,心肠就更是比不了了。”
“你怎么能拿她跟那容貌倾城的美人相比较呢?没得玷污了那天仙般的人儿。”
“还一同拜在我们大名鼎鼎的辞宗师门下呢,压根就没法比!两人简直就是明月与草芥。
你说那仙云长老的大弟子宁因师姐,长得貌美如花,性子温柔如水,平易近人,不仅如此,心肠更是好的没法形容。她得到仙云长老的重视那是实至名归,应该的。
哪像现在关进去的这位啊,看起来长得一副菩萨模样,心里却藏了万千剧毒蛇蝎,平日里在宗门里横行霸道,是规矩如无物,还不让人靠近,非打即骂。这样的人活该不受师尊重视,若我是仙云长老,早就清理门户了。
就为了一时心软,你看现在,闯祸了吧?
竟然还敢对秋吟长老动手,怕也是嫉妒秋吟长老与仙云长老的关系好,所以才暗地里下黑手。
简直是丧心病狂,惨无人道!这样的人一定要将她绳之以法,否则指不定她以后还会不会和对同在一门的师姐下手,最毒妇人心,可不是说说而已!”
“你说的没错,真得提防着她一些,咱们可得看好了,别让她逃了出去!”
“青姿”听了外面对她的诋毁,气不过,出口反驳:“你们胡说,我没有伤害秋吟长老,也更不会伤害师姐。你们是在无中生有!”
“哟,她还在跟我们叫号呢!”门外听到她的声音,两名守卫不屑地笑了起来。
“你现在就只能凭你那一张嘴了,可是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在山门的口碑,简直臭不可闻,你说出的话谁会信呐?谁又敢信?”
“有人信我,师姐会信我的,少主也会信我!”
“你就别再异想天开了,他们都因为你的连累,现在都被关了禁闭,不让出来!你看看就因为你一个人,不仅害了秋吟长老,连整个山门都被你连累了。你知不知道秋吟长老是什么身份?万阳宗马上就会过来讨要公道。
祸害精,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我没有,我不是!”“青姿”在狰狞嘶喊。
可是已经没有人再搭理她,他们不愿意搭理她,就任她如一个疯子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姿”被胃痉挛的痛感疼醒,她跑去抓着铁门晃了晃,喊道:“有人吗?我饿,我要吃东西!”
“你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也想吃东西?你配么?老老实实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我没罪,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每个罪人都这么说!你就是喊破喉咙,我们也不会给你一丁点饭食,你就死心吧!”
几番喊叫无果,“青姿”忍着胃部的空虚与疼痛回到最里面靠着墙壁坐下。
储物袋里没有准备吃的东西,她只能强忍着难受的饥饿感,等着它慢慢平静,而后继续睡过去。
突然,一阵铁链声响,而后“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一道青色的身影逆光而来。
“青姿”还未看得真切,就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袭遍“青姿”全身,她奋力挣扎,瞪圆着眼睛看向面前面目狰狞,目光凶狠的男人。
这熟悉的面孔正是御药长老,此刻他双目布满血丝,猩红一片,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恨意,又仿佛是在看待一个死人。
“青姿”感觉自己脑袋里缺氧严重,几近空白,努力抬起手使劲地想要扒开禁锢在自己脖子的大手。
“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简直比蛇蝎还可恶!”御药长老一脸恨意地看着她,狠狠地将她撇向一旁。
“青姿”没有去在意他话里的内容,好不容易得到一丝空气,她猛吸了一口,呛到嗓子,好一阵咳嗽。
待到呼吸平顺,“青姿”才平静地看向来人,哑着嗓子道:“我没有害她!”
话落,她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疼,已经又被对方死死捏住的两边的腮,被迫张开了嘴。
“到现在你还在狡辩,若不是你故意引她离开,害她性命,她如何会成为现在这般模样?!”
“青姿”想要否认,可是脑袋被人控制住,根本没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告诉对方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做。
然而对方压根看不出来她的暗示,想来看出来了也不会相信。
“我现在虽然无法杀了你,但也绝不会让你好过!”说完他将一粒药丸弹入青姿的咽喉,又将她的嘴巴闭合,下巴高抬,在看到对方咽喉处滚动了一下放才放开手。
“青姿”想要呕吐,抠出来都来不及了,惊愕地看向御药长老,警惕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以什么引得她去,我便给你喂了什么!”
后来,“青姿”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越来越弱,最初被按住的时候便被戚阳长老封了灵力,而现在,她甚至感觉自己浑身的灵力也越来越少。
可是她却觉得对方给他喂得药丸远不止这么点功效。
可是他说自己用了什么引得秋吟长老入瓮,那到底是什么,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是在伤了秋吟长老之后还能嫁祸给她?
难道他真的有这么大的手笔么?
“青姿”不断的思考分析,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回应她!
看着外面的黑白交替,墙壁上是她用指甲划得“正”字,整整十天,没有一个人来过,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任她自生自灭。
第十天的早上,她被人粗鲁地灌了两口水吊起了一口气就被人带到了律刑堂。
高台上,除了苏沐秋的位置空着,其余位置都坐满了人,殿门大开,密密麻麻的弟子都挤在门口观审。
而身体里的青姿却早在被带进律刑堂时就看向了辞月华,也看到辞月华正看着她,眉头皱得死紧,浑身的气息也在看到她的时候冷了下去。
只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收回了目光,就连那股冰冷的气息也尽数收敛,差点让她以为那是她的错觉。
“青姿”谁也没看,只将目光定在辞月华的身上。
他的神情有些憔悴疲惫,只是依旧面无表情。
感受到她的目光,辞月华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丝毫感情色彩,仿佛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过也是,她于他来说,本来就无关紧要,甚至是仿若一根卡在咽喉上的刺,恶心人,又拔不掉。
时千秋率先开口:“青姿,你残害同门,迫害秋吟长老,毁她五识,今在律刑堂会审,你可认罪?”
之前虽然喝了两口水吊起来了一点精神,但是长时间滴水未进,粒米未咽,“青姿”浑身乏力,嘴唇干裂到出血,嗓子也因为之前的叫喊变得沙哑粗糙。
但她依旧用清晰的语调一字一句道:“我,不,认!”
戚阳长老怒而起身,指着她喝骂道:“大胆孽徒,做出如此恶行居然还妄图抵赖,其罪当诛!”
见他硬要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青姿”也懒得敬他,语气恶劣地反驳:“你说是我就是我了吗?空口无凭,证据何在?!”
戚阳长老气急败坏,“证据,秋吟长老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时千秋便打住了他的话头,“这件事全权由律刑长老在查,让律刑长老说吧!”
好不容易能在众人面前开口发言,戚阳长老哪里愿意闭嘴,但看到时千秋黑沉的脸色,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回到位置上坐下。
律刑长老正了正面色,浑厚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罪徒青姿,我问你答!”
他正要继续说话的时候,辞月华打断他的声音,“还未定死就是她做的,现在叫她罪徒好像有点不合适吧!”
律刑长老闻言顿了顿,看了时千秋一眼,有些为难。
“这已经搜到了物证,且秋吟长老指的方向也是英落殿,人证物证俱存,已经基本可以判定是她动的手了。”
“秋吟长老五识俱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地方,你们就凭她的随手一指便以青姿遗落的钱袋为证将罪名定在她的头上实在是有些草率。你们也看到了,秋吟长老并只指了一个地方。”
辞月华话音落下,几位长老也都有些不确定了。
戚阳长老却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到耳中,讽刺地笑了一声,“谁人不知这青姿就是你手下的劣徒,你这么说是想要包庇她么?她犯了错,你这个做师父的也难辞其咎!”
辞月华面色未变,丝毫不在意他的指摘,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因着我与她的师徒关系,这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插手你们的调查,亦没有与她有过接触。若她当真犯了错,我自然不会包庇,但是我要的是公平公正,证据确凿!此事疑点颇多,若是造成冤假错案,只会平白寒了山门弟子的心!”
“律刑堂从未有过冤假错案,一向也都是公平公正,从无偏私。仙云长老此言难道是不相信律刑长老吗?那倒是先寒了律刑长老的心了!”
戚阳长老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压辞月华的机会。
“公平公正?”辞月华此时才将目光看向戚阳,而后扫过时千秋,律刑长老等一行人,而后掷地有声地开口责问在场众人:“既然公平公正,为何在还未定罪之际对她动用私刑?!”
“这”众人面面相觑,在看到青姿这副模样的时候,几人心里自然知道她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想想她犯下的罪,且这几日辞月华也未曾关注她,几人便也当没有看到,直接忽视。
现在听辞月华突然追究起来,律刑长老顿时感觉自己脸上火烧火燎地疼。
这些个弟子做事忒不牢靠,净给他惹事!
“此时不关律刑长老的事,不给她饭吃,不给她水喝都是我的主意。关于私刑,也是我下的手!”
一直在旁边用目光凌迟着“青姿”的御药长老缓缓开口,眼神毫无畏惧地对上辞月华冷沉的目光。
辞月华捏紧拳头,手背上青筋蹦出,看向御药长老的目光犹如万丈深渊里的寒冰,足以冻破对方的心脏。
御药长老被这道目光里的冰寒震得倒退数步,捂着胸口,嘴角流下一丝殷红。
他狠狠地擦掉嘴角流下来的血迹,也用冷酷的目光对视了上去,嘲讽地开口:“怎么?你这是想要以武压人?仙云长老还将不将本门规矩放在眼中!
好歹秋吟那么爱慕着你,如今她被你弟子这般残害,你不为她伸冤,反而还想包庇伤害了她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