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凤行又道:“既然是这两人竞争,那么我们就来公平投票吧,咱们最信任谁,就选谁,这样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
这是最好的方式了,起码这选出来的人是他们心目中的。
水苡仁面色有些难看,与辞月华对视一眼,只得道:“那就如此吧!还请大家选水某,虽然水某不才,统领的悬壶洞只不过五宗之末,但我悬壶洞的医术大家都清楚,若是我为主事,必然会保护每个宗门的安危。届时,我会为各门派分配一名医者,在这期间为大家的健康保驾护航,同时,我悬壶洞的丹药也会以极低的价格售给各位。”
众人闻言纷纷动心,这医者他们倒是也并不如何在意,可是这低价丹药就很值得在意的了。
一时间原本还在思索的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了水苡仁,看起来是要选他那一边了。
青姿勾唇,这拉票倒是拉得蛮成功的。
她看看师尊无所谓的样子,便代替他出声:“医者其实各大门派也不缺的啦,再者,这仙门百家,你又要送医者,又要卖丹药,这么多门派,得送出去多少医者啊?到时候丹药练得过来?总不能胡乱塞医者或者胡乱炼丹药吧!”
见她又出来捣乱,水苡仁脸黑如煤炭,“你休要胡说八道。我悬壶洞最重名声,所出医者,所炼丹药,无一不是上品!”
青姿撇嘴,“哦,这样啊,看来悬壶洞的实力着实高强,晚辈佩服佩服。只是不知道水洞主知不知道如何对付尸傀?”
水苡仁心里一个咯噔,上午议会好像到最后也没有谈到如何对付尸傀来着,这
但是要他在一个小娃娃面前丢面子,他也是做不出来的,于是他哽着嗓子道:“这个我自然会想到法子!”
青姿冷呵一声,扬声道:“什么法子?是不是什么时候传出个消息来说是你们炼制出了能解了那尸傀煞气的法子?”
水苡仁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却有些震惊,没想到她竟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现在正在宗门里研制解药,就等着到时候宣扬出来。
只是现在这件事还不能传出去,却没想到被她先说了出来,水苡仁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她到底是瞎猜的,还是真的发觉了。
若是猜的还好,若是已经发现了,那
不过此刻他自然不会表现出什么,面色也并不好看,道:“这一点就不劳你费心了,能炼制出克服尸傀的丹药也是我悬壶洞的本事!”
青姿邪邪一笑,道:“那是自然,若是真本事还好,可莫要不懂装懂,甚至心怀鬼胎就好!”
青姿说完也不管水苡仁突然变得难看的神色,转身看着其他人道:“大家若是选我师尊,我们就立即将对付尸傀的办法告诉大家,到时候对付尸傀也就不难了,从根本上解决,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丹药医者了。”
水苡仁又立即开口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辞宗师,现在竟然会用大家的性命来为自己谋利益了!”
辞月华没有搭理他,青姿倒是说了一句,道:“只要能让你不爽,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反正我师尊修为比你高,见识比你广。当这个主事理所应当,总不能什么好事落到你们悬壶洞才行吧,更何况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辞月华唤了青姿一声,对她摇了摇头道转身:“诸位,今日不论大家选不选本尊,我都会将这方法告诉大家,大家不用担心。”
众人视线一会儿在辞月华身上,一会儿又在水苡仁身上,神色犹疑,无法决定。
终于,有人忍不住当先站了出来,是宋长启。
他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辞月华面前行了一礼道:“宗师大人德高望重,晚辈自然愿意信任宗师大人。”
下一刻,霍凤行领着金陵那一带门派的一行人也走到辞月华面前行了一礼道:“我们也愿意信任宗师大人,希望宗师大人能带领我们大家将鬼族驱赶出人界。”
众人看其余两个门派已经站队了,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犹豫再三也开始了站队。
万阳宗与清风门都站到了辞月华身后,而且了他们管辖内的其他门派也大部分站到了辞月华身后。
悬壶洞那边,也只有悬壶洞管辖内的门派在,剩下的只有几个闲散小门小派,看起来便落了下风。
“明智方丈,你为何还不站队?现在就等你们普度寺表态了!”自己势弱,水苡仁也没了什么好语气,见到普度寺还站在那里无动于衷,他便不满地问出了声。
明智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如今场上形势已经分明,老衲站队与不站队都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水苡仁不屑地呵了一声道:“中立就中立,说的这么遮遮掩掩的,还不就是你们这群秃驴怕得罪了人!”
明智也不接话,眼观鼻,鼻观口,当做没有听到他的话。
宋长启道:“既然大家已经表了态,今后还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一起对抗鬼族。”
“这是自然,有宗师大人带领我们大家,想必定然能完胜而归!”
“就是就是!”
一番表态之后,辞月华便走到了高台,神情淡然地看着下方众人。
青姿则在下方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露崇拜。
她的师尊嘛,本来就应该高高在上的,本就是那高不可攀的明月,只是自己低调,落在凡尘,悄无声息的就被众人遗忘。
辞月华扫视全场,在看到青姿亮晶晶的目光时微微晃了晃神,突然脑海中闪过之前她的话,心中微动。
不过此刻大庭广众之下,他稳住自己心神朗声道:“幸得大家信任,本尊定当不负众望,与大家共同退敌,消灭鬼族,还修仙界一派清明!”
“消灭鬼族,清我河山!”
“消灭鬼族,清我河山!”
“消灭鬼族。清我河山!”
震耳欲聋的呼声之后,辞月华便又开口了。
“现在鬼族最难对付的便是鬼将与尸傀。鬼将还好,修为高的修士便能对付,难得是这尸傀!”
他道:“本尊早上的时候便说过,这尸傀是以阴煞两种邪气支撑的,在他们的识海里还有幕后黑手的操控。阴气易去,煞气却难解,想要解去这尸傀身上的煞气,需要三步同时进行,也就是在化去煞气的同时还要隔绝他们与幕后之人的联系并且将那些阴气驱散,少了一步都不行!”
他这话一出,下方便立即有了质疑,道:“有这么简单?我们对付的时候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你说的这也过于简单了些,能行吗?”
辞月华勾唇一笑道:“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若要同时进行其实也并非易事。不过对付它们,团队作战最佳。”
然后他想起什么,又道:“还有一事大家必须得注意,若是在有鬼将在场的情况下,大家一定要小心,这些尸傀不仅是鬼族的利器,在特殊情况下,它们还是那些鬼将级别的养料!”
宋长启立马点头附和,“对,之前我也见到,若是被那鬼将将尸傀身上的阴煞之气尽数吸收,在那样的状况下就会更难对付了。”
下方便有人又问了,“若是鬼将与那尸傀一起出现,我们该如何是好?”
辞月华道:“针对这一点,本尊已经有了办法。有一个阵法名为次元聚阴阵,是当初我一次外出遇到的,不仅能将一处地方隔绝出两个空间,还能将术法也一并隔开。后来我经过改良,改出了一个次元阵,若是鬼将与尸傀同时出现在战场上,用次元阵便可将他们分隔开来,如此也能同时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下方有人欢喜有人忧,“有这阵法,我们自然是省事了,可若是情况紧急之下,怕是我们没有机会事先布置阵法呀!”
辞月华道:“不用担心,这个阵法也并不需要事先布置,此阵需要的是人,以人为阵,这个我想对大家来说也不难了吧!”
众人闻言立即点头应是,道:“不难不难,大宗师不愧是大宗师,竟然一下子就解决了我们的难题。还请宗师大人将这阵法都交给我们,让我们回去早做准备啊!”
辞月华颔首,“这是自然!”
下一刻,他便取出一张图纸传了下去。“这上面便是关于次元阵的布阵图,你们可以好好看看,之后回去教给自己门下弟子。”
看过图纸的人不由赞叹出声:“妙!妙啊!有了这个阵法,我们还需要担心什么,那些尸傀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了!”
见大家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辞月华还是忍不住出声泼了一把冷水。
“尸傀的问题确实容易解决,只是大家也需要万分小心鬼将。鬼族近年来不知为何,实力大幅度提升,如今的鬼将实力已经堪比鬼王,之前本尊也在鬼将手下吃过亏,现在的宋宗主就更是个例子了,所以大家莫要掉以轻心。”
下方人闻言立即齐声应道:“我等谨遵宗师教诲!”
青姿看着自己师尊又威风了一把,心里喜滋滋的,目光一转就见一旁的水苡仁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青姿眸光微闪,移开目光。
大会已经结束,在这紧急关头,大家都准备立即赶回各自宗门做准备。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大家都收拾好行李准备返回的时候,宋之书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定下继承人。
这在一个宗门来说是一件大事,各大宗门也理应参加的,也因此,大家的行程也就此搁置,纷纷派人传信回了自己宗门,将一切事宜都交代清楚。
今日外面格外热闹,因为要举办大典,虽然时间仓促,但清风门的人也没有敷衍,一大早就忙的热火朝天,各种布置。
辞月华坐在房间里叹了一声:“真乃多事之秋!”
青姿点头,宋之书身受重伤,能不能活下来都说不准,即便活了下来,修为怕是也不如以往。
不过他这做法也没错,想来也是被万阳宗如今的行事给敲了个警钟,生怕自己门派也赴了他们的后尘。
青姿道:“师尊,这继承人大典应该不会太平,我们这两天一定要小心行事。”
辞月华转头看向青姿,见她面色凝重,不由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青姿微微勾了勾唇道:“我想师尊其实也已经看出来了,继承人的位置只有一个,宗主的位置也只有一个,可是他们却是兄弟二人,谁来做这个宗主呢?”
辞月华眯了眯眼道:“你是说”
青姿又是点了点头,辞月华笑道:“那实在是有些可惜。”
青姿好奇,道:“师尊不问问弟子结果吗?”
辞月华道:“没有必要,这说起来也是别人的家事,于我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再者,其实结果其实也很明白了。”
青姿摇头笑笑,她道:“不一定哦,人心难测,有些人将亲情看得很淡,但有些人却很看重的。”
辞月华看着青姿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插手?”
青姿不以为然,“看情况吧,若真有这个缘分,弟子自然不吝出手。”
辞月华无奈一笑,而后又拧眉道:“也不知道时朗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青姿抿了抿唇道:“可惜那里的传送阵被毁了,无法复原的出来,不然我们就能寻到他们的尸体了。”
辞月华柔声安慰了一句:“会找到的!”
即便过了十几年的空窗期,但是恢复了记忆之后,幼时的那份温情还是很清晰地映在青姿的脑海中。
虽然她没有说过什么,但是辞月华却知道她其实在心里一直怀念着那一对父母。
反而,对于自己是雏菊妖的身份倒没有多少感觉,或许是因为没有那时的记忆,也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做一个人,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周边的一切都没有变动,她也就很自然的没有将那一次不同放在眼里。
两人沉默地做了半晌,谁也没有将之前未说完的话继续下去,是时间的不同,也是没了勇气。
一个不敢问,一个也不敢再继续说。
明天就是大典,两人也没有过多纠结,早早各自回房睡下。
辞月华躺在床上半晌,还是坐起身来下了地。
只见他手指一动,一只金色的梵钵便出现在了手中,里面鬼修无知无觉静静躺在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