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姿闻言挑了挑眉,略带诧异的目光看向时千秋道:“尊主这是在想什么呢,我们可没说要将你取而代之,又不是想不开。zjq”
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时千秋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只是依旧不解,“既然你们是不是想要取而代之,那又何出此言?如今山门内除了我,怕是也无人能担此重任。”
辞月华也明白过来青姿的意思,很有眼色的开口:“时朗年轻有为,可堪大用。”
时千秋拧了拧眉,看向时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姿对辞月华道:“师尊,我们先走吧,等昆仑山什么时候换主,我们再回去看看吧。”
辞月华应允,也没看时千秋,拉着青姿的手径直离开。
“你真的要回昆仑山吗?”辞月华侧头问青姿。
他是半点也不想再让青姿回去那个地方了。
“去,怎么不去,宁因还在那里呢,我们总要看看他背后那人到底是谁吧。”
辞月华点点头,踌躇了半天又开口:“鬼族那边”虽然知道青姿前身是雏菊妖,跟鬼族确实扯不上什么联系,但是前世那消除不尽的鬼气,以及能化为鬼王的实力,还是让他心里有些忐忑。
或许是这具身体有什么秘密他不知道的,也因此他对于这个问题还是很在意。
当初宁因的话他也听在了耳中,自然知道现在是鬼族那边在寻找青姿,所以他也想知道,那边寻找她是想要干什么。
青姿默了一下,而后从储物空间将当初时朗让她挑到的一块隐灵玉取出来放到了辞月华的手心,“师尊,这块玉佩送给你,你一定要戴在身上,不要取下来哦。”
知道青姿是在转移话题,辞月华也没有说什么,将其收下,嘴唇微勾,“挺好,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别忘记戴上。”青姿歪头笑着。
辞月华将玉佩递给青姿道:“你替我戴上。”
青姿脸颊一红,倒也不扭捏,凑过去将玉佩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后又使坏的将其塞进了他的领子里,末了还在他胸口处拍了拍道:“好了,这个位置是最适合它的了。”
辞月华眸色一暗,抓住青姿的手往怀里一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搂得很紧。
他微垂着脑袋,下巴在青姿的额头上蹭了蹭,声音喑哑低沉,带着诱人的磁性道:“这是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青姿觉得脸颊发热,但也不愿意逃离,便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发闷,“你说是那就是咯。”
“呵呵”沙哑的轻笑声回荡在青姿的耳边,令她有些不自在,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很喜欢,喜欢它,也喜欢送它给我的人。”辞月华嘴唇贴在青姿的耳边一字一句开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柔情。
青姿一囧,她也不好意思说这玉佩其实是从昆仑山时千秋的宝阁里偷出来的。
而且此时的这个男人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这甜言蜜语也太会说了吧,跟以前的他简直是两个人。
于是青姿没好气地捏了一下他腰间的精肉,“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说话?”
辞月华伸出手指抬着她的下巴,凑近了几许,呵呵一笑:“怎么,你不喜欢?”
青姿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你的变化太大了。”
辞月华嘴边的笑容变淡,将她重新搂回怀中,表情认真,语气真诚,“以前都是你主动,是我太不知好歹,现在,该轮到我主动了,若我还像从前那样,你不高兴跑了怎么办?”
青姿也笑了,她很想说她不会跑,她只会更强硬,不过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从辞月华的怀中退出来,青姿的面上已经恢复了正常,主动将话题转了回去。
“鬼族来寻我多半是不安好心。”
没想到青姿会自己说到这个话题,辞月华微愣随即恢复如常。“那他们所图为何?”
“目前没问出来,只知道背后的人是鬼帝养子,而且听他们的意思是听着养子的命令要将我带回去。”
辞月华微眯着眼睛重复了一声:“养子?”
青姿点头,“我试探过了,估计鬼族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他们的意思也不像是接我回去过好日子的,怕是这里面另有阴谋。”
虽然不是出生在大家族中,但是这些争宠夺权的算计辞月华也是听闻过一二的,因此青姿只稍微这么一说,他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不论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以后都得好好提防,不过不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青姿笑了笑,在心底也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而后便若无其事地牵着他的手走向了不远处的酒楼。
昆仑山正影殿内,十个长老坐在下面,时千秋则拧着眉头坐在上位浑身散发着不快的气息。
“你们也同他是一样的想法?”
当先说话的是玉凉,他慢悠悠站起身来道:“虽然那天我没去,但是从少主口中也知道个不离十了,如今山门缺不得仙云,再者,青姿天资颇高,如今修为怕是也已不俗,我昆仑山更是缺不得这样的人才。两害取其轻,所以我觉得少主的提议不错。”
时千秋瞬间黑了脸,他不悦地开口:“你的意思是我一山之主竟然还比不上一个长老?”
玉凉笑得如沐春风,他声音依旧温和,道:“其实尊主您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了不是吗?”
“你们也这么觉得吗?”时千秋沉怒的目光扫遍在座每个长老,除了戚阳,其余人都异口同声地来了一句:“尊主恕罪!”
时千秋气得伸手指了指他们,但又发作不得,憋得一张脸都通红,他气短道:“如今我正值壮年,就这么退位,岂不是贻笑大方?再者,时朗年幼,还需多加磨砺,我叫你们来是要你们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而是不让你们来劝我退位让贤的。”
听他说的这么不客气,苏沐秋不愿意了,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现在想要两全其美的法子,当初干什么去了?不过是听了那叛徒瞎编了几句就二话不说将人家最爱的小徒弟给逐出了师门,这还不算,还对人家发诛杀令。也就仙云还念着点与你的旧情,要换作是我,早就只身打上山来教你做人了。”
“你!岂有此理!”被苏沐秋这番不客气的话刺了一下,时千秋怒目圆睁,眉心间的川子更是深得犹如两条沟壑。
玉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温声道:“说话婉转一点。”
苏沐秋傲娇的一扬下巴,娇声道:“哼,你管我。”
玉凉嘴角泛起笑意,也没有说什么,倒是看向时千秋时又开口了。
“尊主,秋吟虽然说话直了点,但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宁因,我们早就说过她来历不明心思不纯,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是您一意孤行要将她留下,也是您一意孤行听她所言做出如此多令仙云不快的事。”
“当初就是她设计引秋吟离开,若非我多了个心眼留意,只怕秋吟早已遭了她的毒手,可是这些您也统统不放在眼里,现在又能赖谁呢?心寒的人并不仅仅是仙云。”
时千秋闻言瞬间尴尬了起来,看向苏沐秋与玉凉的目光也开始闪躲。
他又想起了之前在那梦境中看到的东西,看到了苏沐秋的死因,也看到了自己的死因。
说不膈应是假的,所以当初他们越是反对宁因,他便越要将宁因收进去,之后更是将这二人冷落。
现在被他们拿出这件事情来打脸,时千秋一时间觉得无地自容了。
由于他这几年行事越发独断,多位长老都已经对他心存不满,此时也开始小声的说了起来。
“尊主行事已经越发偏激,这已经不是一个身为一山之主的人应有的样子了。”
“是啊,而且少主如今也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此时退位也未尝不可。”
“这最要紧的啊,还是要将仙云给找回来,这几年我昆仑山损失了多少弟子,而且悬壶洞的水苡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修为升的那么快,若是仙云再不回来,我们昆仑山怕是真的要垫底了。”
说起这个就有人不满,“当初我们都劝过尊主,让他行事不要那么果断,还没有证据便直接下了决定,将仙云给得罪狠了。现在要让他回来,不拿出点诚意如何能成事?”
时千秋听着下面的小声嘀咕,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怒声喝道:“若是我不退位,你们又当如何?”
“看吧看吧,又发脾气了,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听不得下面的声音了。”被他这声音吼得吓了一跳,下方又立即想起了不满的嘀咕声。
有人无奈摇头叹息,“这样下去,咱们昆仑山还是没有出头之日啊!”
长老中一直没有说话的律刑长老终于开口:“还望尊主能听我等一言。如今形势不容乐观,我昆仑山本就式微,当初也是多亏了少主,才使得我昆仑山在宗门大比中出了一次风头。可这眼看着下一次的宗门大比就要开始,山门里却青黄不接,若是再没有个强者坐镇,怕是我昆仑山就真的要垫底了。”
见他有些犹豫,律刑长老再接再厉地劝道:“要继任尊主之位的也不是别人,而是尊主您的亲生儿子,迟早都要传位的,既然宜早不宜迟,尊主又何必在乎这几年的光阴呢?”
“可是纵观各大门派,除了意外身死,哪里有那个宗主在我这个年龄就退位的?若是我退了,岂不是昭告天下说我无能?”
“那敢问尊主,是整个山门的兴盛衰败重要还是您一个人的荣辱重要?而且传出去也并不会就一定被人说您无能,从另一个方面看,或许只会令人更加忌惮年少继位的少主呢?”
不愧是律刑长老,给人量刑有一套,劝起人来更有一套,说得话叫众长老都忍不住点头应和,实乃谈判中的高手。
“而且不是说那宁因身怀不世之密么?若是尊主无事可做,也可以对她细细审问,多加研究?”律刑长老又加了这么个筹码,他只是听说的,也不确定,所以带着试探的语气。
没想到时千秋听了他的话立即拍板,“律刑说的正是,既然诸位都赞同本尊退位让贤,那就由后勤长老负责后续禅位事宜,选好日子告诉我。好了,没什么事的话,大家都退下吧。”
说完时千秋也不再管下方的人是什么表情了,率先挪步,去的正是昆仑山大牢的方向。
去秋实殿的路上,苏沐秋侧头问玉凉,“你说宁因真的会时空穿梭术吗?”
玉凉没有急着否认,目光闪了闪,弯起了嘴角,“真假与否有那么重要吗?我们只要过好我们的这一辈子,不让它留有遗憾就足够了。”
苏沐秋想想也是这个理,“你说的也没错,与其去追逐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还不如将自己的这一辈子过好。再能重来,却不去好好经营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多一次的失望罢了。”
玉凉闻言笑眯眯地朝着苏沐秋凑过去,嘴唇贴近她的耳朵低声道:“秋秋说的对,我们可得将这一辈子经营好了。”
苏沐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他推开,娇声叱道:“谁跟你好好经营?”说完就跑。
玉凉在后面眼神温柔地看着前方的背影。
时空穿梭么?他是信的吧。
不说宁因,就是青姿也让他觉得很可疑。
不过他也只在心里想想便罢,那些都是与他无关的事情,别人是好是坏那都是别人的事,而他的事便是这辈子好好地守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不过玉凉的眼神沉了下去,敢对她动手,他又如何会放过对方?
宁因
大牢里,宁因被禁锢了灵力,此刻正被关在铁牢之中,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她心中浮现出一抹自嘲。
“前世她看着自己最厌恶的人被关进这里面,没想到重来一世,进来这里的竟然是她自己!”
“不,她不会与青姿一样的,她要离开这里,她也能离开这里,她不要落得跟青姿一样的下场!”
思及此,宁因开始挣扎起来,想要将束缚这手脚的铁链给挣脱,然而对于此刻已经没有丝毫灵力行动不便的她来说,却只是徒劳。
突然,她听到一阵脚步由远及近,脚步沉稳却又带着几分急切,不由得让她心中一慌,一抬头看去,正是时千秋的那张脸。
“你来做什么?”宁因眼中带着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