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数完钱,喜孜孜的走了,几个村民簇拥着。
“张五,现在有钱了,怎么着也得去镇上喝一顿啊。”
“走,又去麻子那儿打牌,把输的钱赢回来。”
“翻本翻本。”
赵小飞看着他们走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这几个村民都不是本村人,而张叔的变化大得竟然超过他的想象。
以前张叔是个老实人,除了犟点没啥毛病,可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就跟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
难道真染上了赌瘾,就能把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变成无赖?
“嗷嗷。”大黄耷着耳朵,大概也知道赵小飞救了它一命,尾巴都耷下来。
“大黄,你现在我的狗了。”赵小飞教训着:“给我好好看瓜地,今后还要给我看鱼塘。”
“汪汪。”
“还有你!”赵小飞骂完狗,又开始训猴子:“狗日的,俺厨房里的玉米棒是不是你偷的?你还偷吃俺的西瓜!你咋就这么馋哩?好好的狗都被你带坏了。”
“吱吱。”猴子抗议,把屁股对准他。
“噗嗤。”从旁边传来韩晓欣的笑声。
赵小飞一阵尴尬,他还忘了旁边还站了一个女人。
“赵小飞,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时候。”韩晓欣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两团鼓鼓囊囊也跟着不停抖动。
赵小飞挠着脑袋干笑两声,急中生智转移话题。
“你不是要抓黄鳝吗,走!”
一提到捉黄鳝,韩晓欣立刻被吸引了兴趣。
农村的水田里几乎都有黄鳝,它们就喜欢打个洞钻进泥浆底下。
村里人平时都挽起裤腿下田去抠,不过也有高手是用钩子钓。
赵小飞把蚯蚓串在鱼钩上,站在田坎边,看准黄鳝洞,把连着透明鱼线的钩子慢慢滑进洞里。
田里不但有黄鳝洞,还有龙虾洞。
黄鳝因为身体光滑,所以它的泥洞旁边都是光的,而龙虾洞外则有不少泥土。
赵小飞抖动着鱼线,把挂着青色蚯蚓的鱼饵放进洞里。
不到一个小时,他就钓起了十来条黄鳝。
“小飞,你真棒。”
韩晓欣看得津津有味,一脸新奇。
“俺们农村孩子,从小就会钓鳝鱼。”赵小飞说:“俺小时候家穷,就钓鳝鱼回家当肉吃。”
就在这时,赵小飞的手机响了。
“飞哥。”手机是张玉婷打来的。
赵小飞一听她声音精神十足,就松了一口气:“你回村咋不吱一声呢,你爹要打死大黄炖狗肉汤,让我买下来了。”
“我爹硬要我跟王德飞订亲,他欠了不少赌债,急着想收彩礼钱。”张玉婷不满的说:“反正我现在跑省会的我姨家住一阵,我才不回来。”
“你去省会了?”赵小飞问。
那可是大城市,从这里去省会足足要坐一天火车。
“反正还没开学,我也给王教授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张玉婷说:“不然我爹这几天跟疯子似的,整天就想着钱。”
“你去吧,大黄我看着。”赵小飞说,心想怎么张叔变成这样了,都是赌债害的。
“飞哥,我可想你了。”张玉婷开始撒娇:“你啥时候来省会看我呗,听说省会有一种旅馆,里面好多办那事的工具,还有睡在上面能振动的床,花样可多了。”
田里一片安静,张玉婷的声音透过手机飘出来,旁边的韩晓欣听了个一清二楚,一张粉脸顿时红了。
“这以后再说,空了就来看你。”赵小飞尴尬的看了韩晓欣一眼,敷衍说:“那我就先挂了。”
被她听个一清二楚,也不知道她会咋想。
不过,张玉婷这个节骨眼上跑了也好,免得她爹一时财迷心窍,非把她绑了送到王德飞那里。
现在王德飞在龙山县的高利贷公司,发展得像滚雪球一样,势力不停膨胀,开的也有好几个,有好些村民都跑去赌,还借了他钱。
韩晓欣看着桶里的黄鳝没吭声,心里却有些醋味。
简直令人意想不到,赵小飞居然还有一个相好,听声音还挺年轻。
“蚯蚓没了,咱回去吧。”赵小飞说。
“嗯。”
韩晓欣抬脚就走,却不料脚下被草藤一绊,惊叫一声向田里摔去。
“小心!”
赵小飞一个健步冲上来,胳膊一伸就把她抱回来,拉在怀里。
一只手掌不偏不倚,正好抓住她胸口一团柔软玉峰,还捏得很用力,软肉都挤出来了。
“好痛。”
韩晓欣娇呼一声,疼得柳眉紧蹙,被抓住的山峦都快被他的铁掌捏爆了。
“对不起。”赵小飞连忙松开手,刚才情急之下没注意力气。
韩晓欣红着脸站稳,被他抓过的地方一阵疼痛,可是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浑身想要瘫软似的。
她皱眉揉着被赵小飞捏过的地方,额头上汗珠滚滚。
“弄,弄痛你了吗。”赵小飞尴尬的问,他怎么好死不死就抓住了人家的胸。
韩晓欣看他一眼,涨红着脸摇头:“也不是你的原因,只是我身体不舒服,这里长了东西。”
“这里?”
赵小飞一眼就往她那鼓鼓囊囊的地方看去,凝聚灵力入眼,一下子就看见她的胸口笼罩着一团蓝色病气。
他眉头一皱,抓起韩晓欣的手腕把了下脉。
从脑中医书中级篇学到的把脉,让他一下子就明白她得了啥病。
“胸腺肿瘤?”
“你居然知道。”韩晓欣惊奇起来,把他从头看到脚。
“以前跟一个老中医学过一些。”赵小飞又拿出了以前的那套说辞,又盯着她的胸口看了几眼:“还很严重啊,长大的速度很快吧。”
韩晓欣扭扭捏捏,然后红着脸点了点头:“我去大医院看过,中药也吃了不少,可这囊肿却越长越大,都疼死我了。”
“医生怎么说?”
“吃中药管不了,医生说要开刀。”韩晓欣俏脸一黯,她可不想在那个地方动刀。
赵小飞也眉头皱起,他学的千金伤病论里,倒是有治疗这种肿瘤的办法。
可那得艾炙和按摩,还不止一次。
要他一个大男人,去按摩她的患病部位,按韩晓欣这种娇小姐的性格,肯定不愿意。
“算了,我也随身带了中药丸,看看在乡下呼吸新鲜空气,休养几天能不能缓解。”韩晓欣黯然的说。
她是舞蹈家,最注重身体的完美,不想造成任何缺陷。
“赵小飞,赵小飞!”远处的田坎上,有人飞快的跑来,边跑边喊:“快,你家鱼塘出事了,砸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