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站满了人,清一色的戎装,有梁晓月父亲的旧部,也有梁思戎的部下,病房内,梁思戎和文绍祺站在床前,梁晓月进门就扑上去,握住徐月娥的手,轻轻唤着:“妈……!”
徐月娥努力睁开了眼,手轻抚着梁晓月的秀发,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孩子,你们好好的……!”说着话,徐月娥目光不停的飘向站在床边的文绍祺,微弱的声音说道:“我始终觉得绍祺是个好孩子,只有他才能照顾好你,那样我也就能完成你爸爸交给我的任务了!”
梁晓月双手握着徐月娥的手,看了看文绍祺和鲁临平,尴尬之态呈现在脸上。
“晓月,别围着阿姨的,让空气流通些,我看阿姨呼吸起来有些吃力!”鲁临平虽然不懂医院检查那一套,但是慧痴大师的医书也不是白看的,多少能窥探到一些门径!
“你懂什么,让她们多说说心里话……!”文绍祺不满的说道:“医生说徐妈脑子里面有血块,已经很久了,时常会压迫神经!”
鲁临平听到也很吃惊,想不到徐月娥看着很健康,年龄也不算太大,却忍受着这样的折磨,很是担忧的问道:“是不是需要尽快动手术?”
“不能动手术!”梁思戎突然插嘴道:“对于大嫂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动手术的风险太大,尤其是开颅手术,即便是痊愈了,后遗症也能折磨的人极为痛苦,而且……大嫂也是排斥动手术的,只能选择保守治疗!”
“阿姨的症状很像是血块压迫神经导致的呼吸困难,有可能缺氧,可大脑如果长时间缺氧,会极大的损害大脑,严重的话能造成脑死亡!”鲁临平一脸沉重的说道,房间内空气似乎凝滞,徐月娥轻轻咳嗽几声说道:“又不是第一次,过几天就好了!”
“叔叔阿姨,如果你们能信得过我,让我为阿姨按摩一下穴位,虽然不一定能痊愈,但至少能缓解阿姨的痛苦,而且对身体也没什么损伤!”鲁临平考虑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毕竟也是要承担风险的,如果徐月娥在他按摩的时候意外死亡,那他将背负着所有的罪名。
“不行,阿姨已经很痛苦了,不能再乱实验了,现在的高科技医术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随便一个人按摩几下就能管用?”文绍祺着急的说道。
“是啊,小鲁,你的好意我们都领了,但是颅内血块不是腿疼腰疼这样的小毛病,还是不要折腾了……!”梁思戎也不相信他有什么办法。
“晓月,你觉得哪?我们与其等在这里看着阿姨痛苦,不如多尝试一些办法,不然只能越来越厉害!”鲁临平询问梁晓月,他的潜台词相信大家都能听懂,那就是只能等死!
梁晓月早就没了主意,听他问话一脸的茫然,目光看向了徐月娥,徐月娥愈加的难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皱着眉头挥挥手说道:“让……让他试试吧……!”
鲁临平俯下身子,脱掉徐月娥的鞋子,看了一眼众人,说道:“二叔,让晓月留下帮我,你们先出去吧,人多了反而不利于空气流通!”
“你……!”文绍祺扯着脖子争辩道,却被梁思戎打断,拽着他的胳膊出门。
鲁临平找准脚上的穴位,让梁晓月用自己的手法按住,并且不停的揉搓,他自己却在徐月娥脑门上不停的寻找,最后摸到两个极小的穴位,用大拇指来回的按压,徐月娥突然发出痛苦的叫声,并且挣扎着手足,梁晓月一下子没抓住,被她蹬到了胸口,歪倒在地上。
鲁临平也是很惊讶,因为书上只是讲述了如何操作,并没说会有什么反应。
“快点抓住!”鲁临平吼了一声,梁晓月被他吼的回过神来,重新抓住徐月娥的脚,死死的按住,鲁临平保持着自己的动作。
外面的梁思戎和文绍祺听到声音闯进来,徐月娥却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一场虚惊也让鲁临平学到了很多,他想起当初关彪去观音寺求慧痴大师收纳他的情景,并且一直都垂涎慧痴大师的医书,果不其然,这的确是无价之宝,如果用到商业上,价值的确不可估量。
鲁临平现在已经开始着手抄写,这本书毕竟是慧痴大师,早晚要交还回去。
等徐月娥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时,鲁临平知道她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也就停下手来,与梁晓月均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被汗水湿透,两个人看着对方傻笑。
“小鲁,你这是什么手法呀?能不能交给我们,等以后大嫂再次复发的时候,我们也好照着去做!”梁思戎见真的如此神奇,连忙追问道,鲁临平犹豫了一下,迟疑着说道:“这是我跟一位师太学的手法,我需要征询她的同意才能外传……!”
“噢,这样呀,那就算了,只是大嫂这病……!”梁思戎满脸的失望之色,却也不能强求于人。
“什么呀,胡打乱撞凑巧而已,梁叔,我认识几个推拿按摩的国手,明天就让他们来给大嫂按摩!”文绍祺最看不惯鲁临平故弄玄虚的样子,不满的说道。
梁思戎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文绍祺也不敢再多言,但是徐月娥转危为安,能在这里安睡,这不得不说是鲁临平的功劳,这是不争的事实,与刚才她呼呼喘气,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相比,在场的人都可以知足了!
门外的人很快就散了,梁思戎和文绍祺不久也离开了,毕竟他们也很繁忙,医院里只剩下梁晓月和鲁临平陪在病床边。
两人伏在床边,脸对着脸,梁晓月看着他吃吃的笑,傻傻的样子足以把鲁临平迷的神魂颠倒,鲁临平满足着此刻的氛围,心中却不得不正视两人的差距。
徐月娥很快就醒了,醒来就跟正常的人一样,是不需要住院的,两人接着办理了出院手续,送徐月娥回家。
自从醒来之后,徐月娥一言不发,既没和鲁临平说什么,也没与梁晓月有过多的交流,她的心中才是最复杂的,她很清楚的记得,在鲁临平按摩头部穴位的时候,那种能够渐渐自由呼吸的快感,她似乎能倾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
她很清楚,鲁临平是抓住了自己的症结所在!
但即便如此,她心中依旧反对梁晓月与鲁临平的结合,她不能接受用梁晓月的未来交还自己健康的做法,因为那样她觉得对不起梁晓月的爸爸!但现在她已经欠了鲁临平一个情份,所以她选择什么也不说。
在家里保姆伺候的很周到,煲汤喂饭洗澡,梁晓月很快就带着鲁临平离开这里,回到了“馨园”!
这一折腾又是大半天,两人却突然又相对无言起来,现在他们心中都有些沉重,两人的关系时而如胶似漆,时而不知所措,因为每次单独相处,那些阻隔他们在一起的障碍都会涌现出来,但毕竟分开的太久,那份相思之苦终能得到缓解。
梁晓月一个工作在男科的女人,鲁晓平,一个研读了医书,通晓每个穴位功用的男人,两人各尽所长,好好享用了梁晓月的假期。
第三天,两人在家里腻歪了一天,鲁临平也没有出去逛逛大美省城的念头。
第四天,梁晓月结束假期,正式上班,她把车钥匙留给了鲁临平,鲁临平终于出门了,来到了市中心,转了半天才找到停车位,下了车一个人又百无聊赖,索性在路边看学生给行人画画,一看就是大半天。
中午开始吃饭的时候,电话响了,居然是龙小凤,想起她在微信上的留言,虽然没给自己带来困扰,但却伤害到了梁晓月!当然了,龙小凤并不知道“三代贫农”和鲁临平是同一个人。
“鲁总,我来省城了,你请我吃饭吧!”电话中的龙小凤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听在鲁临平耳中像极了在做某种运动,一想到龙小凤的身材相貌,联想着她此刻的声音,鲁临平心潮澎湃。
“喂!”听筒里响起龙小凤的声音。
“啊,龙总,我在中心广场这边,你在哪里?”鲁临平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问道。
“你在那里等我吧,我十几分钟就到!”龙小凤气喘吁吁的挂断了电话,鲁临平继续看学生画画的,在这人头攒动的步行街街口,支起画架画画,也应该是到了一定的意境了。
“喂!”正看的入神,被人拍了肩膀一下,伴随着一阵清香,鲁临平知道龙小凤来了!
回过神来,只见她穿着短裤露着两条大长腿,上面的披肩露着肩膀,依旧带着那副墨镜,涂着淡淡的唇彩,隔着披肩及小衫,依稀看到里面小衣的轮廓。
“嘿,你怎么也来省城了?”鲁临平主动伸出手去,却被龙小凤打到了一边,笑着说道:“你怎么和我爸那一辈人一样,见面就握手……!”
“呃,那应该……做什么?像你在国外一样……拥抱?”鲁临平想起她朋友圈里的照片,脱口而出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国外和人拥抱呀?”龙小凤用手扇着脸,今天气温有些高。
“你的朋……!”鲁临平及时刹车,把后半句憋在肚子里,差点说漏了。
“碰什么……?”龙小凤问道。
“没,国外的礼仪不都是拥抱吗?男的还好,女人就吃亏了!”鲁临平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污呀?”
两人站在这大路的街口闲聊,龙小凤的突然出现让鲁临平压抑的省城之行有了波澜,现在的临水,应该正是医学院项目争夺最激烈的时候,应该快到了拼刺刀阶段了吧?龙小凤怎么还有心情来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