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君淮锦讶异的是,李沁居然也是表演古琴,真是巧,让小爷听听你是什么段位。
李沁摆弄好琴架,微微福了福身子,便开始了,铮铮琴声似是流水般,从指间倾泻而出,曲音婉转悠扬,令人心旷神怡。
君淮锦心中不免有些惋惜,琴声是优美动听,但是缺少了一份感情,显得曲音空洞没有灵魂,唉,真是浪费天赋。
曲毕,李沁得体的行了一礼,看着周围如痴如醉的人心中略得意,也不枉她为了这次宴会苦练多日,当视线停留在沐奕的身上时,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这边,有些许失落,不过她笃定她一定是宴会第一,就可以要求皇上赐婚。
然,下一刻李沁上扬的嘴角僵住,“绣花枕头,不过如此。”转向声音来远处,是君淮锦,那个纨绔?
多年的修养告诉她,要冷静,保持形象,“不知小女是哪里惹君公子的不快,君公子竞要这般羞辱小女。”那语气委屈得好像君淮锦怎么欺负她了一样。
“君淮锦,你懂什么,李小姐的琴声优美动听,大家都是公认的,你又不懂乐器,瞎说什么呢?”赫然便是那刚才的公子哥,而周围的贵族公子小姐都是轻蔑的看向君淮锦,“就是就是,不懂装懂。”
镇国候转头低声斥道,“锦儿,别胡闹!”说完里面上前拉着君淮锦行礼,“小儿才从外面游学回来,难免不懂规矩,还请圣上开恩,皇后娘娘开恩。”
皇后一脸不悦,李沁是她精心培养的人,被职责绣花枕头当然不高兴,冶帝看了看底下的父子二人,并没有说什么,“朕记得你叫君淮锦,是镇国候的儿子?”
“回皇上,草民真是。”君淮锦回答的不卑不亢。
冶帝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对于刚才的话,你可有什么解释?”
君淮锦满脸的痛心疾首,“皇上,草民略懂琴,实在是不忍如此粗糙的乐曲污了皇上皇后的耳朵。”
“哦?即是略懂,怎可大放厥词?”冶帝声音很轻,却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回皇上,李小姐的乐曲华而不实,指间无力绵软,琴声偏弱,且没有情感注入,实在是难登大雅。”
被一个京城有名的纨绔指责的一无是处,李沁的脸黑如锅底,“既然君公子琴艺了得,不如献上一曲让小女子领教领教。”
君淮锦: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小爷早想在媳妇面前露两手了。
冶帝看着两人的不对付,并没有什么不悦,“既然李小姐如此,淮锦你……”
“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令付伍迅速回府取琴,“李小姐刚才弹的是相思,不如本公子就按你这个题来。”
李沁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不自在的说,“随君公子。”
半盏茶的功夫,付伍讲琴取了回来,君淮锦试了试音,便开始了,琴音自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样清脆,纤纤细指有力的划过琴弦,让人对琴声的画境心生神往。
口中吟唱:
凤兮凤兮归故乡,
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
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
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
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
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
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
无感我思使余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