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雅叙大会之后,霍向榆就有些头疼脑热的,或许是有些倒春寒,夜里的凉风吹得她有些着凉。
“小姐,您都病了这么多天了,殿下一眼都没来看你,你还给他煲汤喝......”霍向榆的陪嫁小丫头湘程瘪了瘪嘴,不服气的说。
霍向榆撑起身,凉风顺着窗棂吹进来,卷起了床间的纱幔,惹得她止不住的咳嗽。
“湘程,别这么说。”霍向榆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殿下政事如此繁忙,我们就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太子妃这般说来倒是本宫疏忽了。”江砚安打断了她们俩的对话。
霍向榆裹了裹棉被,也没有下床行礼,只是朝着江砚安欠了欠身说:“请殿下恕罪,臣妾身体抱恙,不能行礼了。”
江砚安点了点头,默许了她的话。
他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霍向榆微微泛白的嘴唇,毫无半点血色。鬓角的青丝悄悄滑落下来几缕,轻飘飘似弱柳扶风,有种病西施林黛玉之感。些许凉风吹过,挠痒痒似的划过霍向榆的脸庞,惹得她又是一阵咳嗽。
“还不快给太子妃煎药!”江砚安呵斥道。
下人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不敢疏忽怠慢了太子妃。
“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能陪着你了,好生休息吧。”江砚安整了整衣袖,“这几日就不用去宫中请安了。至于母后,本宫会给她说清楚的。”
说罢,江砚安便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拂袖而去。
听到霍向榆病倒的消息之后,他本以为是她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可前来一看,竟是真的受了凉。出了房门,他抬头望着刺得人睁不开眼的太阳,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吧......
眼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霍向榆紧了紧被褥躺了下去,慢慢的阂上了眼眸,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缓缓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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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公府内。
“陈相,万万不可啊!”萧卿举一脸担忧的说,“先前您与三殿下暗中谋算那秘密也就罢了,可这次您真的做的太过火了啊,大人。”
陈京尧不以为然,反而觉得这个门下客有些小家子气了。
“那贺焱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可是......”萧卿举一时间有些气血攻心。
“住口!”陈京尧一甩袖子,气的背过身去,“他是谁还用你来提醒我吗?大人我自有分寸。”
萧卿举还想劝阻,可还未张口,就看见陈京尧摆了摆手说:“退下吧。”
他硬生生的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疲惫,透漏着些许的无能为力。
陈京尧望着萧卿举愈显佝偻的背影,摇了摇头。
老了,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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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破庙内。
“三殿下,那萧卿举着实碍眼了,不如我们......”陈京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相啊陈相,你可真是狠心。毕竟他也是跟了你这么多年的门下客,你这样说杀就杀......还真是甚得我心啊。”江归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做的不错。
“近日父皇那里可有些进展?”
“陛下那边还需再选定一些人,近日太子有了些动作,似乎一直在试探太子妃,不过幸好太子妃机智,没有给我们传递消息。”
江归时听到久违的霍向榆的名字,眼眸逐渐变深。时过境迁,再次见到她已经成为了太子妃。
那日雅叙大会,他们二人擦肩而过,霍向榆像是从来没有和江归时有过交集一般,匆匆行了个礼,便跟着江砚安入了坐席。
江归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胸口那儿有点空空的,想摸也摸不着,就像一直落不到地的石头,无穷无尽。至于陈京尧之后说的些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只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尽量做的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