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以后,在回家旅的路上,我买了一条阳光利群,(一是:没办法,鄙人实在是只钟爱这一种烟。二:波总已经请客吃饭,还开了家旅,我有点不好意思,不太习惯沾别人的便宜,买一条烟还可以让让波总。)
在回到家旅的十分钟之后。
“洗白了,一分没留。”旁边的波总无奈的摊了摊手。
“洗白了?洗白多少。?”阿金问。
“想报销一下今天晚上的晚饭洗白了,没多少钱。”说完波总一个人默默的点起了一根儿阳光利群。
呵呵,我能说什么?作为一名老哥,我太了解洗白两个字带来的含义了。身旁的波总看来也不是‘赌神高进’。报销,这是我在跑路以后第二次听到报销这个词。给我的理解就是当你花了一笔钱之后,作为一名老哥,总想去找庄家报销自己的这一笔开销。这个行为举止,老哥称之为报销。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死在了报销二字上面。反正今天波总是再次瘫痪。
“阿祥,你那边有没有500元,先借给我用一下,有钱了还你。我有点上头了,有吗?”波总开口向我借钱。
“你等一下,我转给你。”鬼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要转给波总500元,而且是没有丝毫的犹豫。要知道,当时我身上只有1000元。
三分钟以后。
“特么的,又白白了。”波总把手机随手甩到床上,然后去冲凉。
难怪阿金会和波总认识,也许在赌这方面他俩有某种共识。区别可能就是,洗白之后阿金的嘴巴会不停的骂骂咧咧,而波总只是安安静静的一句:“洗白了。”面无血色。对于这一次的借钱,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以后发生的事情,还是让我对波总另眼相待。
“明天跟我去江门吧,问了一个王队,那边刚好有三个放飞机的。酱油岗位,你俩去不去。”
这还用问吗?阿金一毛钱没有,我身上也只有500元,但是不得不说波总的办事效率实在是太高了。洗完澡出来也就三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找到了后路。
“波总,酱油活?什么酱油活啊。好做吗?”阿金把眼睛瞪的大大,伸出长长的脖子问波总,就好像一个歪着脖子的长颈鹿。
“嗯,一个建筑工地,销售中心都还在建设之中,我们就负责巡场。早7点到晚7点,一天180管吃住,一共10天。去吗?”说完波总深吸了一口阳光利群。
“去,我俩去波总。”没等阿金会话,我抢在前面回应了波总。
就这样三个人又从广州坐车,去了江门。
江门的十天日结,我可以用‘江门十日游’来形容。这样讲是因为江门那边的临保,实在是太酱油了。就像波总说的一样。XXX的商场的售楼部正在施工阶段,我们的工作就是防止周边的大妈,阿姨进到施工现场拿钢筋头,捡瓶子。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当保安。我能说什么,当我穿上保安服,戴上保安帽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就像有一万头羊驼在我的内心跑过。虽然多少有点不情愿,但我终究是被命运压弯了脊梁,我终于还是变成了曾经我最讨厌的样子。
波总多少看出我有点带情绪,还宽慰我:“保安,在广州是属于安保行业,各大银行,商场,楼盘都需要保安,不要觉得你曾经是一名教师你就觉得尴尬,难为情。这没什么,我以前还不是开玛莎拉蒂。记住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干就完了。”
波总的话对我没有起到丝毫的安慰感,我只是觉的自己有点悲凉,放着以前好好的工作不干,跑路到广州,现在又做起了保安。并不是我放不下身段,而是我对自己的角色转换还没有那么的为所欲为。从我跑路出来到现在两个月,已经换了四个工作,从普工到快递分拣,从快递分拣到酒店服务员,现在又在做保安。对于波总的那种从容,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我现在只能说达到了他的三分之一水准。
不过我的烦恼,在上了第一天班以后就烟消云散了,因为这个活实在是太酱油了。之所以说他酱油是因为,在工地现场根本没有人会管你,现场全是施工的农民工,而直接负责管理我们的项目部的人在炎热的夏天是不可能出来查岗的。所以那十天,每天我阿金,波总就是围着售楼部东走走,西走走,从早上7:00闲逛到晚7:00除了有点热以外,其他的没毛病,想抽烟抽烟,想聊天聊天,累了就找个树荫下坐一会儿,后面就演变成我们三个人轮流去溜达,另外一个找地方直接睡大觉就行了。
这次日结我觉得阿金说的一段话还是蛮经典的,我觉得和当年网络上流行的某大神的名言一样经典,某大神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阿金说:“找保安,就要找这种最瘫痪,最挂壁的保安,聊聊天抽抽烟,下班就可以拿钱。我都已经做保安了,你还要求我干什么?如果不是这样的保安,那就是没有灵魂的保安。”这句话我算是记着了,‘干保安,就要干最瘫痪的那种。
在江门待的十天,感觉就像待了一天一样,发工资的时候阿金还有点不想走。
阿金对波总说:“波总,还是你厉害,还是你稳,这种活都能找的到。”
“不要着急阿金,并不是所有的活都是像这样的轻松加随意,如果都是像这样每天抽抽烟,逛逛圈,聊聊天就能拿到钱,那钱也太好赚了吧。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明白的。跑路不是那么容易的,小老弟。”
波总的话中似乎包含了另外一层含义,而我的选择是继续跟着波总。毕竟三剑客在一起才会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