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沾上赌博以后,酒似乎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
三天一小喝,五天一大喝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高兴的时候我能喝十瓶,不高兴的时候我能喝二十瓶。
今晚的三五瓶很显然我是高兴的,一是白天赚了阿金的2500元,二是明天车展就要结束了,三是后天阿金就要来找我。对于阿金来找我这件事,他再次选择跑路出来我并不是特别的惊讶,因为之前阿金已经多次找我借钱,让我给他团烟,团可乐,对于一个赌狗来讲,没钱的日子肯定是难熬的。似乎阿金在家过的并不顺心。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短短二十天的时间阿金这么快就会再次‘背井离乡’,在家里发生了什么只有阿金知道,等他后天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当面详细的问问他。
自从我和阿金还有波总广州一别之后,在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有劫道的,有我露宿街头的,还有和胜哥又步行了20多公里。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的事情,曾经的某一个瞬间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回家的想法,我甚至一度羡慕阿金和波总,羡慕他们能够回家。波总现在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但是阿金后天就要找我。想到这里我的内心竟然觉得有一点点的窃喜,丝毫没有替阿金感到羞耻和悲哀。或许这也是赌徒悲哀的价值观,那就是我现在过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过的比我差,这样我才会觉得舒服。更重要的是我孤单的跑路之旅又多了一个伙伴。起码在当时我是这样认为的。
“阿祥?你怎么说?”胜哥放下手中的珠江零度,问我。
“什么?怎么说?我没有听清你刚才讲的什么。”
“我问你明天结束去哪里。”胜哥再次把声音提高了一个一节。
坐在一旁的导师今天反而没有那么的兴奋,只是坐在那里喝着酒并没有讲过多的言语,我想白天的事情他应该也没有告诉胜哥吧。似乎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对自己手里面的钱保持了高度的警惕,生怕别人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现金一样。我也讲不出这种感觉,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自己也开始变得自私起来。
等我缓过神儿回答胜哥话的时候,他竟然对着马路对面的流浪狗喊了一句:“嘿,过来,哥给你买鸡翅膀。”
真特么的讽刺。
“胜哥,还记得之前我对你说的那个阿金吗?”
“不记得,不认识,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胜哥连头都没有扭过来,还是看着对面那一条正在捡着垃圾吃的小黄狗。
“可能我记错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的脑子里面有一些紊乱,我刚跑路的时候认识一个小老弟。他后天要找我,想让我带他去澳门。”
“你什么意思?准备拿着一千快钱的工资和他去吗?”胜哥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说真的,当时的我不是特别想理会胜哥,因为我觉得阿金就要来了,我又可以和阿金在一起。可转瞬即逝的功夫我又觉得要带上胜哥,毕竟澳门之前我也只是去了一次,而且去得快,走的也快。如果导师后天不去,那就是我和阿金两个人,但我总感觉阿金这个人并不是那么的靠谱,毕竟我现在连自己的内心都已经琢磨不透了,就更不要说去琢磨阿金的心思了
如果这一趟我们去澳门赢钱自然不用讲,我们几个可以高高兴兴的出关过几天舒服的日子。可一旦输光了钱,说不定阿金又要继续回家。如果阿金不回家,我们不管是日结也好,还是瘫痪也罢。总觉得有胜哥这样的人跟着要比我和阿金两个人在一起稳妥一些。
如果导师也去,那我和导师的关系现在还不是特别的熟,起码我还没有摸透这个人的脾气,内心对他还是抱有着一点点的警惕之心。尤其是白天他帮着阿金骗阿金父母钱的这件事情。不知道导师今后还能想出什么鬼点子。但千万不要偷我的身份证,还有我的护照
“他从家里面拿了三万快钱,后天就来佛山找我。你有港澳通行吗?有的话我们一起去吧。你不是喜欢到处走吗,陪我们去一趟澳门。”我尝试着第一次引诱胜哥。
“不去。”
胜哥说话的语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干净利索。丝毫不给我留有下一步劝说的余地。算了,人家不去。我也不可能绑着他。
坐在一旁听我讲话的导师对我说道:“等那个什么金来了。我们一起。当天我输光了钱就直接出关,如果赢钱了晚上开酒店的钱AA制,我不占你们便宜。”
我抬头看了一眼导师,并没有说话。而是象征性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没钱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总觉得吃吃喝喝的还挺有意思,一旦有了钱似乎每个人又总会打着自己内心的小算盘。这一次我是很想去澳门,但是这一次我并不对澳门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加上我的工资也才3500元。要知道之前我在澳门整整输了60万,那特码的是60万,一部奥迪A6L就这样被我给送给了狗庄。
对于后天去澳门的事情我的期望并不是很大,要求也并不是很高。能跟着狗金让我赢一千两千暂时缓解一下信用卡的急债就好。起码要比我现在每天这样日结来的舒服。
正当三个人在一起漫不经心的喝着各自啤酒的时候,我的电话铃声再次的响起。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我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面显示老哥波总,再看一下屏幕上面的时间晚上的10点,他突然和我打电话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