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然下个不停,我们一行五个人就站在景区偏门的一个破旧的保安亭里面避雨。因为来的时候都背着旅行包,包里也都备有着雨伞,所以我们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狼狈不堪,可当我看到阿金憨憨的样子,我立马就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阿金?还记得咱俩第一天见面的情景吗?那个时侯和现在比有什么不同?”我吐了一口烟问阿金。
阿金贱贱的对我单挑一只眉:“祥哥,你知道当时我怎么看你吗?”
“嗯?怎么说”。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样大学毕业的大傻X,因为赌博而跑路。哈哈哈哈。”说完阿金朝着我哈哈大笑。
狗金永远是狗金,狗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呢。
“阿祥,刚才那个姑娘的微信多少,推给我啊。”导师抽着烟问着我。
“怎么了?你想要她的微信?”
“废话啊,要不是被你抢了先,我还想把我的雨伞给她呢,”
我用眼睛瞥了导师一眼:“拉倒吧你,自己上去找她要去。”
“阿金,你这出来也两天了,你妈妈没有打电话联系你吗?”波总问阿金。
“我擦,波总,你真的是哪壶水不开,你提哪壶,看热闹的不嫌事情大是吗?”阿金很不耐烦的对波总说:“我的电话早被我妈打爆了,昨天晚上我刚拉黑她。”
我看了一眼阿金:“那三万快钱的事情,你觉得你妈妈会发现吗?或者会不会报警之类的。”
“怎么可能,这笔钱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所有还款的截图全部给我妈看了,完美的一批。”阿金非常肯定的对我说。
“祥哥,你这出来也两个月了,家里没有联系你吗?”
“我的家事,你就不要过问了,联系不联系似乎和大家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嘛。联系了又能怎么样呢,我又不能回去,更没脸回去啊。”
“可以了,不要再提家里的事情了,就说说你们现在。等一会车到了,去珠海怎么安置,房间开好了吗?你们赢钱怎么搞?输钱又怎么办,都考虑好了吗?”胜哥的语气听起来就像小学班主任教育班级里面犯错误的学生一样。
“哪有那么多的顾虑啊胜哥,有这么多的顾虑我们还是跑路的赌徒吗?你觉得我们这样的人还会考虑所谓的结果吗?”导师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诉说着:“我们已经烂了,全世界找不到比我们还烂的人,我每次都说戒赌,每次都劝别人停下来,可最后我自己呢,提到澳门,我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总觉得哪里有奇迹。总觉得可以一夜暴富,虽然很难,但我仍然想试一试。我不甘心。”
似乎每一个赌徒的内心最真实的写照都是导师这个样子,当然包括此时的我,我也不想去狡辩,也不愿意再去和内心的小天使去争论着什么,无论之前我怎么想,怎么认为,此时此刻的我依然是在赌博的路上,与常人渐行渐远。
看着眼前这样的一群人,这样的一个组合。我既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我离开了他们会寂寞,会孤独。可这样跟着他们走下去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我内心唯一能安慰到自己的就是,此时的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有阿金,有导师,有波总,还有一个视人生为“粪土”的胜哥。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波总喊的顺风车才来到我们的面前,当我刚打开车门正要坐下的时候,看到远方的阶梯上面走下一个短发的女子,我知道是她,但我不能够去和她打招呼。我不清楚她是否看到了我,但我能肯定的是她因为有我的雨伞而没有再次的被雨水打湿她的头发和衣衫。祝福我吧姑娘,祝我这次澳门之行可以小赢一笔。
“走了师傅,珠海如家。”波总示意师傅开车。
从佛山到珠海的一路上,雨一直下个不停,以至于狗金在车上还抱怨,抱怨不能去拱口北岸先熟悉一下地形,研究一下策略。
其实不是不能去,而是五个人当中,就只有阿金一个人没有去过澳门,他想去拱口北岸看一看,而我们对一个关口压根是提不起兴趣的。
“睡吧,阿金。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上午9点准时进关。”波总对阿金说道。
“我特么的睡不着啊,想到现在就在珠海,我恨不得现在就进关啊。”
“不差今天一晚,好好休息。明天精神足了才好战狗庄。”导师也在一旁劝说阿金。
“祥哥,明天我和你一组啊,你带我。”
“睡觉,我累了。早上爬的山难道你不累吗?狗金”
“累?我要是能要到那个女的微信,我现在就和她聊天,我才不睡觉哩。”
“对啊,阿祥,你和那个女的聊天了吗?单身吗?多大了?家住哪里?”导师贱贱的追问着我。
“三十了,结婚了,孩子都有了。别想了,人家有家庭。一个个的明天要去澳门,今天还特么的讨论什么女人呢。一群废物。”我不耐烦的对着他们一顿臭骂,其实我根本没有和那个女生聊天。我和她聊什么啊?人家想吃个哈根达斯,我现在都要好好算算自己口袋里面的钱够不够,何必去招惹人家,自取其辱呢。
“睡吧,哥几个。”波总说着把房间的灯给关了。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久久的睡不着,我不知道明天去澳门结果会怎么样,但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明天去澳门喽,明天去澳门喽,明天去澳门喽。”狗金竟然在特么的唱歌,有这么兴奋吗?
“你再唱,明天全部洗白白,这不是我说的,是菩萨说的。”导师一本正经的吓唬着阿金。
就这样阿金的兴奋劲才逐渐的一点点淡去。
睡吧阿祥,也不用再想太多了,想多毫无意义。睡醒了,明天就按照白天商量好的计划,直奔威尼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