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王一一,从小调皮捣蛋,但是我能看出来,这小子机灵,也没有坏心思。二儿子王二,虽然和他是兄弟俩,却和一一性格截然不同,整天沉默寡言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
……
“爹!我回来了!看我今天给您弄了个什么稀奇玩意儿?”
只见眼前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身穿紧身黑衫红褂,袖口被布条紧紧扎起,腰身也被紧紧缠住,勾勒出男子精壮的线条。
男子五官甚是清秀,虽然清秀却不阴柔,他的黑皮和浓眉,为这张脸增添几分阳刚之气。
“哈哈哈哈!你怎么天天打些稀奇玩意儿?小心被伤着!”王总,也就是屋子里的小老头,摸了把白花花的长须,活了两辈子,正要享受天伦之乐。
王一一把手中一只黑狼递给王总,它的个头比一般狼大很多,黑色的皮毛异常顺滑,隐隐闪着光泽。最奇特的是,它的额头上,居然是红色的火纹,栩栩如生。
而就是这么漂亮的皮毛,此刻却被斑斑血迹染的结了痂。
“怎么可能伤着,我可是在森林摸爬滚打好几年了,早就熟悉了!来!爹,这个狼的毛皮你留着,做个毯子,肉我就带去烤了哈!”
他手脚麻利地割下一整块皮毛,拿走了血淋淋的肉身,进了另一个房门。
“老二,看我弄得什么?”
他已经习惯了在自家自由行走,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看到自家弟弟正读书读得入神。
“哥?你又给爹献殷勤了?”只见屋内的男子放下手中的书籍,转过身。那是一张和王一一及其相似的面庞,只是因为肤色白皙,而看起来有些柔和。
他露出大白牙,一双丹凤眼弯起,搂住王一一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哪有?我还不是因为吃肉,那毛皮没用,才拿去给爹的!明明肉才是精髓好不好!”他边说边掂起手中的血肉,仔细挑拣着上边的精肉。
“吃肉你又不用亲自动手,交给下人来不就好了?”
别看王二平时在外面沉默寡言,但是只有王一一知道,这弟弟,其实是个话唠,整天跟自己喋喋不休地讲四书五经,他哪听得进去?
“你不懂!自己的劳动成果才是最香的!我天天打野味,吃着那叫一个香,根本就不是家里的厨子能比的!”
他说着就要拽王二出门,把王二诓了一个踉跄。
“唉?你等我换身衣服!”
“换什么衣服?又不是去见小姑娘!”
二人一路小跑,面前还提溜了一只血淋淋的领头狼。
“酱料我都随身携带了,就差把它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了。”
王一一有些期待地搓起了手,拿几块石头围起来,中间放满柴火。
他拿出平时别在腰间的刀,将狼肉切成几大块,拿棍子穿起来。兄弟俩人一人一根放在火上慢慢熏烤,很快血红的肉色褪去,表面形成一层酥脆的外壳。
“狼肉瘦,缺点油。”他说罢,又从紧身袖口取出几个小瓶子,先撒上点油,把肉转着圈烤。不一会儿,肉的表面有了光泽,金黄色的皮肉上,油滋滋作响,诱人的肉香味飘进鼻腔。
但是这似乎还不够,等到油出声后,他又相继撒上各种酱料,孜然夹杂着油香味飘来,让人食指大动。
王二率先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鲜嫩的肉质夹杂着刚刚好的调料,使他口齿留香。
“真香!”他嘴里塞着大块的肉,赞不绝口。
虽然经常吃到哥哥的各种野味,但是每一次都能有新奇的口感。
“嘿嘿嘿,是吧!下次你跟我一起打猎,更香!”他说着,也扯下一大块后腱肉塞进嘴里,那是全身上下最有嚼劲的一块。
“算了吧,明年我就要去参加科举了,还是好好读书吧。”
他说着,放下手中早已啃光的骨头,站起身来准备回家,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女子的抽泣声,他的脚步顿了顿,疑惑地环顾四周。
“哥,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嗯,哭声。”
“这深山老林的,谁会在这哭?”
“可能是神经病吧,你别管了,哪个小姑娘疯了会跑到这哭?就算有,她也跑不动啊!”
说话的当会儿,他又拿起棍子插进肉里,架在火上来回翻烤,不一会儿,又传来滋滋的油声,以及飘来的香味,简直勾人心神,将这细微的哭声掩盖。
王二看到自家哥哥吃的那么香,眼泪不禁从嘴角流下,也串起两大块肉烤了起来。
“你看我干嘛?我烤完拿回去给爹吃的。”
王一一一脸我不相信你别瞎扯狡辩没用的表情看着王二。
突然,旁边的灌木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王一一提起警惕,又捡起一根尖锐的棍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灌木丛,把王二护在身后。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声音的出处,只见灌木丛的缝里,钻出个小小的头。刚开始只能看到头顶乌黑的秀发,在一整个头都钻出来后,她仰起小脸,用灵动的大眼睛和王一一对视。
“嗯?一个人?人怎么可能这么香?”
她艰难地挤出整个身体,在王一一的注视下,径直越过他身后,直愣愣看着王二手里刚烤好的狼肉,不停地舔着粉嫩的嘴唇。
“你……想吃?”王二在看到生人后,瞬间羞涩起来,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对方。
“嗯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节奏感贼强。
“不,她不想!”
王一一越过女孩,伸手抢过即将递给她的棍子,狠狠咬了一口。
“你认识她吗?就给她吃的!小心是山里的女鬼,专来吸你精魂!”王一一一边咀嚼嘴里的肉,一边呜呜地指着王二的头,一顿训斥。
“大白天哪来什么女鬼?”王二翻了个白眼,抢过王一一手里的棍子,将完好肥美的肉整块撕下来,递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