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挡在第一位,直被这一下掀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很快只手撑起,捂着胸口吐了口血,衣衫血迹斑斑。一抬眼,见主子安全,便松了口气。
欧阳习习回头瞟了一眼,被打到吐血的琉璃,脸立即变了颜色,一改往日玩世不恭,面色森然地勾起嘴角,“明王,有话好好呀何必如此动怒,既然你如此想同在下切磋,在下自然不会拂了您的面子。”
着,欧阳习习随意地将折扇往后一扔,也是一掌朝诸葛明空击去!
诸葛明空不甘示弱,也一掌对着打去!
二人私交甚好,常常切磋,实力几近相当。
一开始是难分上下,随着时间长了,欧阳习习显有体力不支,虽难分伯仲,但战神明王的名号非烂虚名,征战沙场多年不败,是长年累月积攒的体力耐力!
周边的百姓一看这情况,早已能跑多远跑多远,二人身盼一圈的房子早已被激战塌陷炸毁。
打了不知多久。
叕叒双又闻声而来,带着皇城护卫队亲自前来。
焱炎火一瞅叕叒双又来了,便知晓,皇已经知晓了他们打起来的事儿了,这会儿王爷已快赢了,绝不能让人打扰。
叕叒双又面色肃然,想介入这场战斗,直被焱炎火拦了“将军,这事儿您就别管了。”
见他想绕过他,焱炎火冷下脸“若您非要管,那属下只能不客气了。”
着,手便抚上剑柄,作出随时拔剑的姿态,拦住他的去路。
“叕将军,你便与他打,皇已交代过,今儿必得停了这荒谬的打斗!”树挂之中,传出清朗硬气的女声。
随后,她身姿秀美如风般轻快,自树丛之中脱颖而出,淼沝水面若冰霜,速度极快直直掠过二人,一晃眼,她便已过了二人前头。
这是何等境界的轻功与隐匿手段!
然而,她刚一闪过去,那头已是分出了胜负,自是诸葛明空赢了,这是不容置否的事。
欧阳习习嘴角弥着点点血迹,捂着胸口,望着面前血红着眸的诸葛明空,漫着强大气场,自他而来。
他其实也不明白,诸葛明空发什么疯,竟不顾多年兄弟情谊,不顾两国交谊,作出一副想要杀他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是想要,而是真要杀了他。
诸葛明空紧握着拳,大步朝他走去,他还想给欧阳习习一回解释的机会。诸葛明空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但他却半丝高心神情皆无,面上满是愤怒与不知名的悲怆,他怒声开口:“你为何要杀她?她不过是个女人!”
她?
欧阳习习不明所以,满目懵逼地瞅了一眼,边上与他一般伤痕累累的琉璃,只见琉璃也满目懵逼地摇头表示不知情。
他杀谁了他?莫名其妙!
见欧阳习习装傻,诸葛明空怒声开口:“将他抬进去!本王瞧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一直守在两边的明王铁骑,将三名女使,琉璃,以及欧阳习习抬进了明王府。
淼沝水一瞧事情不妙,命叕叒双又带着皇城护卫,紧跟着进了明王府。皇交代过,不论如何,欧阳习习不能死在夏国境内。
若是尚二皇子死在了这儿,夏国与尚国开战,佐国佑国必然渔翁得利。
并非皇惧怕他们,皇只嫌麻烦罢了。
但方才听了明王那番话,似乎明王的心上人被杀了,凶手还是尚国二皇子!
她死命地命人让明王住手,可怎么都拦不住他,明王铁骑是明王所属的亲卫兵,只听命于明王一人,皇来了也拗不过他们。
好在明王府未将他们拦在府外,否则她又得含泪在明王府门口杀进去了。为何含泪?因为她只会轻功,不会武功!
诸葛明空连拉带扯地将欧阳习习拉入了潇湘的房门,一见潇湘的遗体,这铮铮铁骨又没忍住,再次红了眼。他重重将欧阳习习,摔在了木质地板上。
本就被打到吐血的欧阳习习身受重伤,硬撑着抬头,只见潇湘静静地躺在床上。
朦胧中姣好面容,鼻翼俏挺而饱满,面颊白皙却无血色,柔软无骨的手搭在床沿边。
原来,方才他的她,是她
她死了?
诸葛明空愣愣地上前,血眸愈温柔着,素来声线粗犷的他,轻轻地开口:“安潇湘,本王回来了。”
焱炎火顿感泪目,王爷生来第一回喜爱一个女人,竟是如此收场。王爷在军营再忙,也会抽空瞧探子跟踪安姑娘的信件,时而也会问王府的厨子,今儿送了什么吃的给安姑娘。
哪怕他从未承认过,但作为旁观者的他,已是看得清楚。
欧阳习习虽想辩解,但还是震惊地不出话。他是亲眼见过此女坚硬无比的盔甲,能山她都不太可能,杀了她又谈何容易?
他倒是想杀,他倒是有这个能耐吗杀她?
他拖着剧痛无比的身子,朝床榻走去。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死了,死了!
完全不同于诸葛明空痛失所爱的悲伤,欧阳习习淡定地抽出手,探了探潇湘的鼻息,脉搏。竟真的没了脉搏呼吸,连身体都是凉的。
他沉默着,想辩解两句,见诸葛明空悲痛欲绝地瞧着潇湘,他缓缓伸出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
“兄弟,节哀。”
焱炎火面色肃然:“尚二皇子,最后一个来过这儿的,便是你。”
这句话,成功拉回了诸葛明空的神智,他双目赤红,没等欧阳习习辩解,眼见要一拳锤下去
呃
床榻之上,那一直紧闭双目的人儿,霍然睁开了眼,蓝碧眸转悠了两圈,而后非常自然地坐起了身。
芯片:休眠结束,请将手背放在眼角,擦拭两下较为自然,别忘了伸懒腰,恢复体温心跳呼吸。
于是潇湘擦拭了一下眼角,伸了个懒腰。一扭头,发现屋内跪着一屋子人,诸葛明空与欧阳习习一个出拳一个挡,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瞅着她,似正欲打起来的架势。
她对诸葛明空微笑着:“王爷早安,今又是元气满满的一!”
诸葛明空满脑回荡着这真实存在的声音,蓦地红了眼眶,他撒手将欧阳习习放开。
一个大步上前,紧紧拥住了她,感受到真实温暖的温度,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活过来了!
一地跪着的站着的下人面面相觑……诈尸了?
但见此状况,众人已不想纠结诈尸这个问题了,赶忙齐声开口“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欧阳习习坐在地上,瞅着面前感人而怪异的一幕,陷入了沉思。
他方才瞧过,安潇湘分明已经死透了,体温脉搏鼻息皆无……怎忽的就活过来了?
不,重要的是,他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结果背了个大的锅?
淼沝水姗姗来迟,焱炎火也没拦着她,任由她入了屋子,将欧阳习习带离了现场。
她瞅着面前和谐一幕,想来事情也圆满解决了,趁明王不注意,赶紧的将人捞出来,免得待会明王反应过来,又要将尚国二皇子打死!
淼沝水此时并不知,此事乃是大的误会,还以为明王心尖人是欧阳习习害了,而后抢救了回来……
整件事最可怜的莫过于欧阳习习,莫名其妙被人轰了住所与玩乐之地,更是打了一一夜,主仆五人生生提着一口气,险些便被打死了!
被紧抱着的安潇湘,不明所以地眨巴着漂亮蓝眸,“明王大人,您这是……”
芯片推开。
于是紧接着就推开了诸葛明空。
这么感饶时刻,竟作出如此扫兴之事。
……
诸葛明空自个都不敢相信,竟对一个只相识数月的女人,动了心,却不得不承认,方才她死了的时候,他慌了。
他沉着气,双瞳炽热深邃而坚定“安潇湘,本王要娶你做明王妃!”
……这是求婚?!
芯片拒绝。
“王爷,潇湘年纪尚,并未考虑婚嫁之事。”安潇湘言辞凿凿,委婉拒绝。
下意识避开了那炯炯有神而温柔深情的眸,不知从何升起了,名为慌乱的东西,却很快又理智了回来。
现场下人们一片哗然,不敢相信安潇湘竟拒绝了明王的求婚!
她年龄大约十六岁,确是有点。在夏国,女子婚嫁一般在十九二十,不同于佐国,女子十三四岁便早早嫁了去。
这都多亏夏国出了一任女帝,可怜女子婚不由己,改了这婚配年纪。
诸葛明空皱着眉头,犹豫着开口,“那本王便与你订婚!”
……
芯片拒绝。
“潇湘年纪尚,明年生辰之后,再考虑订婚之事。”又一次言辞凿凿有理有据的拒绝。
“你生辰什么时候?”
“昨日。”
跪着的站着的下人,都忍不住想起来替安潇湘答应了这门亲事了!
居然拒绝地这么明显!
可怜明王大人情商不高,只比安潇湘高那么一点,他犹豫着开口“昨日竟是你的生辰,是本王疏忽你了。”
“无妨,潇湘明白,王爷日理万机,事事躬亲日日操劳,王爷辛苦了!”潇湘持着大方得体的笑,欲下床。
她可没忘记床底下,那孩子肯定窝了很久,再呆下去,定是要被发现!
刚把被褥扯开,便被诸葛明空盖了回去。
他迅速转头,锋利的目光,扫向一屋子人。安潇湘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就这么睡觉,他是没给她买衣裳吗?!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退出去,焱炎火最后退出去,并体贴地关上房门。一时间,屋内静了下来。
然后,安潇湘当着诸葛明空的面,掀开了被褥,打开放置衣裙的柜子。
清一色的蓝色衣裙,每一件衣裳都是诸葛明空为她亲自挑选的,配着她眼眸的颜色。只是她不知道。
实际上她并不咋喜爱蓝色,但别人总觉着蓝色适合她。
无所谓了,穿啥不是穿。
看着安潇湘几近赤着身子,直接便换衣裳。诸葛明空眼神愈发炙热,一时没忍住,上前拥住了她。
芯片推开。
她默默推开了诸葛明空,系上衣衫上最后一根系带。
蓝色衣摆,配着湖绿发缎,纯白衣襟绣了两条鱼儿,不施粉黛的姣好面容,唇不点而红,柳眉形态温柔。每每出门,只一根系带绑于脑后。
尽管只是如此简易的装扮,却还是令诸葛明空呆愣了一会儿。
她每回都偷穿他的衣裳溜出去玩,她的衣裳倒没见她穿过两回,隔两日偷一件,日积月累下来,他的衣衫都快被偷完了!
穿他的衣衫也好,好过被别人觊觎她的美貌。
如此一想,诸葛明空又放宽了心态。
安潇湘与诸葛明空,坐在凉亭中,地上跪着一地的太医大夫,以及林木森。
“庸医!”着,诸葛明空又一脚踹向一名太医。
“王爷息怒!草民来的时候,这位大夫已瞧过,他对草民无力回,草民才以为这位姑娘咽了气啊!”
“是啊!王爷!”
一众人急着推脱责任,纷纷将锅甩给林木森。
林木森……
虽很不敢相信,自己分明验证过,尸首都凉了,而现下竟又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属下是为这位姑娘诊了脉,但方才分明已经咽了气,脉搏都没了,许是王爷福星高照,这位姑娘吉人相,最后躲过此劫啊!”林木森得振振有词。
安潇湘……
马屁拍得有些明显了。
诸葛明空不耐,语气森然“全部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待人全拖下去之后,焱炎火上前禀报“王爷,尚国二皇子那……皇将他带回了宫,这会儿暂住宫中,尚二皇子带人传了话。”
着,便尖着声调,“兄弟,安潇湘一事非我所做,多年兄弟情分怎能不顾,但本公子知晓了你的心思,日后自不会挖墙脚了!”
这么个大锅盖在欧阳习习头顶,被打了个半死,竟还愿意喊他一声兄弟!
诸葛明空此时已是冷静下来,他懂欧阳习习,做聊事,定不会否认。先前眼瞅着安潇湘要死了,他怒火中烧不顾考虑,便带人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