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普天同庆,祸害终于走了(1 / 1)杨晓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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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能站得起来。到了白府,就这么火烧蚂蚁一样等了整整一日。

白暮雨回来,他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差点直接向她下跪。

二人避开方非,找了个清静之地说话。江少铭和丝雨都被拦在门外,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互哼了几下,便各自撇开头去。

白暮雨将那一叠地契取出来,往桌上一折,“我说的事,你们若是做不到,便请将这些东西拿回去。”

江镜并没有伸手去拿,眼前这人是他们江家唯一的希望。

“事情或许比表面的更糟。”白暮雨又道。

江镜咬了咬嘴唇,这样的小动作,他早就不曾有了。只是这回,他太过紧张,一时竟没有察觉。“不管有多糟,都阻止不了我江家救人的决心。”

“哪怕是搭上整个江家?”

“我江家,人人有舍弃性命的决心。”

“可是如果第一个要死的人,是江公,你的大哥,江家的顶梁柱呢?你们依然可以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江镜呆住了。死,他不怕,江家每一个人都不怕。可是要他看着大哥去死,他做不到,正如看着江少徇去死他做不到一样。

“所以,有的事,说着很易,做着很难。这事看来得由你们江公做决断了。”

江镜终是没能说下去。只这一件事,便将他们整个江家给难住了。更别说以后还有千千万万件更困难的事在等着。他不由地打量起眼前这人来。

与往日一样,她始终微笑着,睫毛弯弯,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将她衬得更加明媚动人。名师出高徒,江镜对她多了两分信服,心中亦对神机先生的风采更多了几分期许。

沉默了很久,江镜终于站了起来,朝着白暮雨一揖。

这一揖,似一幅千金重担,直接压得白暮雨喘不过气来。她知道他这是应下了。但这远远不够,她得拿到江文秀的承诺。如果将江少徇救出来是奇迹的话,那江文秀的无条件支持就是撑起这奇迹的支架,只要有一点点的松动,此事便再难成功。

江文秀的承诺来得很快。这件事,他早有决断,既然要请高人出手,那这个小小的要求是必须的。他一收到江镜的飞鸽传书,便将代表江家至高无上权利的家主令牌交了出来。

白暮雨拿着这块牌子翻来覆去地看,她每动一下,江少铭的额头就更紧一分,见她将令牌高高抛起,在落地的那一刻又将其踢起来接住,如是几次,他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每当他暴跳如雷的时候,白暮雨拿家主令在他面前一晃,他立时便蔫了,只能看着她生闷气,牙都快咬碎了。

白暮雨拿了一个锦囊交给江镜,说是神机先生的命令。江少铭想看,却被她一句天机不可泄漏给阻住了。她又听见了牙齿碎裂的声音。

白暮雨离开栖凤城的那一天,可谓万人空巷。整个街道,连个鬼影都没有。大家全都跑到城门去看,沿路排出两三里地去。

等她骑着马,一步一步从远处走过来,来到城门,出了城,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除了城墙上一个绝色美人掩面落泪,其余的人皆是憋足了劲,强忍着内心的喜悦。

白暮雨走了几步,勒住缰绳,大伙的心猛地一跳,生怕她突然反悔,不肯离开。

刘魁更是远远地躲在城门楼上,从箭孔里偷看白暮雨的动静。

白暮雨冲楼上的美人挥了挥手,一个潇洒的转身,双腿一夹,马鞭在马屁股上一抽,人与马一起,如箭一样飞快地往前奔去。

江镜与江少铭,另有几名随从也跟着打马而去。在她消失在视线尽头的那一刻,这些面上平静如水,内心早已翻腾如海啸的栖凤城百姓们撕下了自己的伪装,放开声音狂笑起来。有人互相拥报,有人着地打滚。刘魁更是将身上的铜钱往城楼下一撒,大家便立时哄抢了起来。

几袋子钱全部撒完,他才想起不远处那位美人,赶紧甩开步子追了过去。

“孙小姐,孙小姐……”刘魁边跑边喊。

前面的美人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走得更快。刘魁嘿了一声,抬腿加速追了上去。

就在只剩十步之远的时候,他腿跟一麻,人栽到了地上。眼前的美人脚步如飞,几下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他趴在地上,重重地以拳砸地,吓得周遭的人全都退开三尺,生怕被殃及池鱼。

出了城,白暮雨便放慢了速度。江家人的也跟了上来。

江少铭勒马与她并行。官道宽阔,倒也不觉不便。江少铭刚刚见那一番情景,早已憋了一肚子的话。

“白姑娘好风光。如此盛景,栖凤城的人怕是来了一大半吧?”他冷嘲热讽地道。

白暮雨侧头,“应该还差点,估计只有一半。”

江少铭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人。他还要再说话,却见白暮雨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东西,正是他怕得要死的家主令牌。

江少铭立时加快了速度,往前飞奔而去。

江镜也勒马上来,与她同行。江少铭是江家中极沉得住气的人,却总能被她三言两语弄得火冒三丈。平常人只会觉得她是无理取闹,却没人看见她招招精准,直取要害,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这样的人为江家所用,必是一大助力。只可惜,野性难驯,就算将来她成了三少奶奶,在江家怕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八爷你是在想我以后会不会成为江家的人?”

江镜并不否认,道:“姑娘与徇儿若真能成就一桩姻缘,必是一段佳话。”

“佳话倒未必,我觉得更像是一对怨偶,亦或者,连怨偶都谈不上。因为我来不及入门,你们的江三公子或许便一命归西了。”

说完,一路狂奔,急驰而去。

江镜怔在原地,背心一凉,心中闪过一件极其骇人之事。若她暗自使一点坏,江少徇的命岂不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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