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章 上奏(1 / 1)杨晓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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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江文秀处出来,白暮雨被江镜带到了一个独楼之中。那里四周守卫极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许多暗卫守在附近。楼中更是装了极历害的机关,想必便是江家的禁地,其中或有许多江家的秘密。

她被安置到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面,阵设很简单,一张书桌,两排书架,另有文房四宝,一幅字,一幅画。

案上摆着她所需要的所有东西。苍山地图,河西王的势力范围,朝中势力,以及月朝朝庭的情况。

白暮雨飞快地翻动着所有的资料,迅速判断有用的信息,当看到河西王有七十八名侍妾之时,发自内心地骂了他一声混蛋。

河西王宋施,自幼出生在一个武师家庭。为人仗义,豪气,在河西一带很有盛名。十二岁的时候,他从家中偷跑出去从军,因为年纪太小,被安排在火头军,专门负责买菜。

每天都能看到军宫里,一个牛高马大,但一脸稚气的少年推着独轮车,从军营里出来,到镇子上买菜。军营里,米粮是朝庭派发的,但新鲜菜品却是需要从附近的集市上采购。他嘴甜,也从不仗着军营的势力杀价,附近的人都喜欢他。

他组织了附近一些游手好闲的人进山打猎。打来的猎物一些给他们拿到镇上贩卖分给众人,一些拿到军营改善火食。

他们一营三百人,伙食总是比其他营多几分油水,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脑子活络,做事靠谱的少年。

没过两年,便被升为伍长,是营中最年轻的伍长。他手下虽然只有几个人,却个个身手不凡,是军营中的佼佼者。

有一回,敌人袭营,营中损失惨重,宋施带着他手下的四个人,趁着夜黑,偷偷换了衣服,跟到敌营之中,砍下了敌将的脑袋,还把敌人的粮草烧了个精光。

一时间,宋施名声大燥。

在河西附近,只要听说宋施的大名,无不竖起大拇指。

在宋施二十岁的时候,他终于成了一营之长。这一营,正是他以后横扫河西,安身立命的资本,正是名震天下的河西军的雏形。

宋施现今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他野心颇大,横扫河西,逼当时的尹朝皇帝封他为河西王。后尹朝被月朝吞并,宋施拥兵自重,坐壁上观,可怜新任的尹朝皇帝不过十三岁,便死在了月氏的刀下。

宋施这些年,打着为尹皇复仇的旗号,暗中收拢了不少尹朝旧部,势力越发壮大。

他与月朝的争斗也从未停止过,双方可谓是死敌。双方争斗,宋施胜多败少,只是碍于月朝地域宽广,兵多粮足,所谓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宋施不敢将自己陷入战争泥潭,只好每次占了便宜便收兵。

月朝每次败阵,总会送金送银,送美女送粮食求和。双方罢兵休战,隔一断时间,刀兵又起,如此反复。

宋施可谓是一代枭雄。自草根中崛起,为人贪财好色,但待属下却是极好,军纪严明,令行禁止。

只是此人并不善于治政,河西百姓在他的统治下,并没有比尹朝好多少。连年用兵,河西百姓的负担也是日益沉重。

反观月朝,皇帝有些昏庸,朝政也并不清明,但朝中有几位名臣,堪称中流砥柱,支撑着月朝偌大的江山,这些年月朝百姓的日子反倒比河西好过些。

而江文秀便是其中之一,他以一己之力,稳定西南半壁,将月朝的疆界南推了数百里,虽不在朝中,在月朝的影响力却是不可小觑。

这一回的苍山之围,出自何人手笔呢?敢跟江家叫板,胆子不小。

书房内,江镜向江文秀详细报告着栖凤城的情况。江文秀一脸严肃地听着,不时皱起眉头。

苍山的情势越发危极,正如白暮雨猜测的那样,若单是三千部将,损失了便损失了,犯不着用整个江家来冒险。

偏偏带兵的是他的儿子,江家最负盛名的人,文治武功,傲视天下。若是将来江家要争那个位子,他是最有希望坐上去的人。

这样的人,绝不能出事。只要有他在,就算江家损失了一大半,也能恢复原气,并更上一层楼。

这次的事并不简单,如果河西王神机妙算,算准有人来劫粮,出重兵相围,倒也说得过去。但那道圣旨呢?

这道圣旨本就不合常理,就算要越界偷袭,也该由领兵之人视情况定夺,皇权不该有太多干涉。而这一回,竟然定死了偷袭目标,这在当今圣上的手下,还是头一遭。所以,必定有人鼓动皇上,下了这样一道圣旨,其目的便不言自明了。

“大哥,上凑奏的事,你不再考虑一下?或许,皇上并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江文秀冷哼一声,“三年前,他的一个妃子,回乡祭祖,被山贼擒了,他发兵十万,将整个山寨杀得鸡犬不留。如今呢?我不过是请求发兵去救自己的儿子,他却留而不发,只派人来传话,说此事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怎么计议?他是希望看着徇儿死吧?”江文秀对当今的皇上,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以往,他时常上书,劝谏朝政,被人戏称他一个边疆重臣,却老爱干宰相的事。

这回,为了救儿子,他连上五道奏章,要求率兵救人。只换得一句从长计议的嘱咐。从长计议,这么些天了,也未见过有人提议此事啊?大家都在想着怎么赢晋原之战呢。至于他的儿子,想出手相救的人不多,想看着他死的人倒多得能绕皇宫两个圈。

“大哥,依我看,这回是有人从中作梗。我派人查了一下,可惜没什么头绪。你这请辞的凑章一上,怕正中了某些人的心意。依我看,还是谨慎为妙。”

江文秀轻声叹了口气,“皇上心中,或许对江家没什么,但朝中对江家不满的大有人在。近年来,随着江家权势日盛,朝中密告的凑折渐多,以往,朝中有乔兄、张兄在,如今,一人去了南边督粮,一人去了晋原,朝中再无人为江家说话,若我这一道折子不上,只要咱们敢发一兵一卒,必会被扣上一个心怀叵测,意图谋反的罪名。八弟,这一回,咱们是不能不小心了。”

“不然咱们去找皇后娘娘?”

“不必。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因为梅嫔的事,正与皇上闹不愉快呢。且不说皇帝是否会听,若被有心人知道了,又会给咱们扣上个私交内宫的罪名,说不定还会连累了皇后娘娘。”

江镜见此事再无转环的可能,虽然担心,只能闭口不谈。

“八弟,白家丫头那里,你仔细盯着点。凡是她往来的信件,一并抄录一份。这丫头心思机灵,行事诡异,难保不会耍小心眼。”

江镜应了,转身取出几张字条,上面皆是看不懂的怪符,江文秀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看这些鬼画符半个字都看不懂。

江文秀摸了摸额头,“立刻暗寻能看懂此文的奇人异士。我倒要看看这神机先生到底何方高人。”

江镜点头,转身离开。刚走不久,江少铭又闯了进来。

他连礼都没见,张口就道:“爹,听说你把元欢安排进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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