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雨眼光很好,当初一进驻介城,就知道这里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这样一个大好的军事要地,宋施竟然放着不要,暴殄天物啊。
其实也不怪宋施。在他眼中,介城是他的领地。他要做的就是守着,不要被别人占去。
而且这么多年,他的发展向来不在南边。他一直对月朝虎视眈眈。
南边有高氏和江家。江家把永陵守得铁桶一样,要把铁桶砸穿,他得好好练练自己的牙口。
而高氏与月朝相比,不值一提。
在灭了月朝之前,他完全没有向南边发展的想法。
白暮雨就不一样了。她无兵无将,看中介城,纯粹是当成旁观者来看的。
介城的地理位置特殊,守不易,但要以此为跳板,这里是绝佳之地。
在这里,退可入苍山,进可攻永陵和高氏。实在混不下去了,往三家交界之地一站,谁敢来攻?
江少徇同样看中了介城,二人可谓不谋而合。
白暮雨发现接触得越久,她对江少徇的感情就越复杂。
明明不是个讨厌的人,偏偏要做令人讨厌的事。等她真想讨厌他的时候,他又干些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事。
这样的人最讨厌。
江少徇的计划很成功,他大张旗鼓地冒冲宋施的军队进攻高氏。打了高氏一个措手不及。
但他人手有限,只能制造恐慌,而不能真正给高氏以沉重的打击。
如今这个情势,也不值得对高氏下狠手。
有他牵制宋施,对他来说更为有利。
高氏被打了一个莫名奇妙。等弄清楚,才派兵前来阻拦。
江少徇哪会给他硬碰硬的机会?高氏兵一到,他立刻就跑。接连几次,恨得高氏的人牙痒痒。
江少徇每次都神出鬼没,高氏的注意力终于被调了回来。
而永陵这边,他也没有再等。一股作气想拿下永陵。
只是永陵这种地方,虽然没了江家,要轻易拿下也是不可能的。月朝这边不断朝永陵增兵,虽然战斗力有限,但数量惊人。
为了制造震惊的效果,连普通的老百姓都出动了,负责表演行军。
当然也是白暮雨的主意。永陵城头上的人越来越多,宋施进攻了几次,不见成效,后方又被江少徇弄得如鲠在喉,进不了,退又不甘。
江少徇见火候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自己那千余人怕是要露馅了。
在高氏背后连戳几刀,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高氏的地盘。
接下来,就是给宋施一刀了。
既然要挑拔离间,当然不能指着一方捅。
他换上从宋氏那边弄来的军服,重新回到介城,大大方方开进城,挂上了高氏的军旗。
听到这个消息,宋施肺都气炸了。
他早想收拾高氏,只是苦于腾不出手,又方虽有小摩擦,还没有到那种图穷匕见的地步,大局为重,他忍了。
现在趁着他收拾月朝,他竟然在背后捅刀子。
如果他是一个有深谋远虑,能忍人所不能忍之人,派些人过去赶一赶也就算了。
但他是谁?他是宋施。
他就没学会忍这个技能。
实力差的人才需要忍。而作为河西一霸,他只有一个字,战。
宋施连点了五千兵马,直奔介城。
江少徇自然没傻到与他正面动手。瞅准宋施快到了,果断弃城而逃。等宋施追到,他又换上永陵军的衣服,大大方方回了永陵地界。
宋施提刀领兵直接杀入了高氏地界。
正在为永陵久攻不下大伤脑筋的高氏一脸懵逼。
宋施来了,这货不是在打月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