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蓝把他带到楼下不远处的小公园,两人就这么挨着坐在长椅上,又是一阵安静。
陆鸣把手伸过去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顺着把手指插入她的指缝之间,还不容许她挣开。
魏蓝挣扎了一下看着他,冰冷地开口,“松手。”
陆鸣嗤笑一声,用右手掐着她的下巴面向她,“你他妈再跟我竖起浑身刺毛,信不信我把你刺都给拔光了?嗯?”
“老实点,不然什么清白的就难保了。”
魏蓝挣开他的手,不客气地哼一句,“流氓。”
“说什么?”
魏蓝看他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准备朝他大声喊“流氓”,没想到刚一转过去就被人摁着脑袋亲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无耻的人,准备甩他一巴掌就被他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这个吻也没持续多久,毕竟是陆鸣单方面在亲。
过了一会他才松开魏蓝,挑眉一笑,“呐,这才叫流氓。”
魏蓝气得用手背擦擦嘴唇,“你真无耻。”
“嗯?要不要我再教教你,什么叫无耻?”
魏蓝闭嘴了不说话了,俩人又安静了。
一会儿陆鸣才进入正题,“魏楚枭就是我们不合适的原因吗?”
魏蓝想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
如果是这个问题,那么很好解决。
陆鸣松了口气,“魏蓝你能不能别把我想得那么狭隘,我能接受魏楚枭,我家人也能接受。”
魏蓝冷哼,“先不说中途会不会分手,如果真的走到婚姻那一步,如果魏楚枭不喜欢我不会生任何孩子,你能接受吗?你家人能接受吗?”
陆鸣愣了,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魏蓝会为魏楚枭而剥夺自己的生育能力。
见他犹豫愣住了,魏蓝嗤笑,“所以,陆鸣,别冠冕堂皇地谈爱,有些东西你要的我不能给,我要的你也给不了,”
“我只有魏楚枭了,魏楚枭也只有我了,”
“所以,陆鸣,你别逼我了好吗?各过各的行不行啊。”
说到最后,魏蓝抱着自己的膝盖呜呜地哭出声。
那克制的样子显得压抑又沉重。
陆鸣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用刀割了一样,他心疼地抱住她小小的一只,魏蓝往后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开始放声大哭。
安静的公园里回荡着凄惨的哭声,或许会吓到行人和居民吧。
……
哭累了,魏蓝靠在他身上休息了好一会才起身,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没有的话,挺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鸣看她起身就要走,他上前拉住她的手,“我全接受,不管什么要求,我只要你,行不行?”
魏蓝笑了笑,笑他的无知,“陆鸣,我说了我们不合适,能不能放过彼此,”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远离你了,为什么你还要来招惹我?”
陆鸣怕她走,从身后抱紧她,“你都那么想逃离了,我再不靠近我们就真的没有一丝可能了,”
“一年多快两年了,你他妈以为老子不想忘吗?要是能忘我早忘了,”
“攒了好几年的假期全往你这跑了,用热脸贴你冷屁股。”
最后祈求她,“魏蓝,能不能承认自己的感情,喜欢我就那么难吗?”
魏蓝吸了吸鼻子,“是,喜欢你又怎样?”
还没让她接着说呢,陆鸣在她耳边浅笑,“不怎样,这就够了。”
魏蓝对他的调侃充耳不闻,“陆鸣,你很好,我们不合适是我这边的原因,”
“你回去,继续你的生活,就当你的生活里没有出现过魏蓝这个人好不好?”
陆鸣回答地倒是快,“好啊。”
这么爽快搞得魏蓝一下子噎住了,接不下去了。
接着,陆鸣冷哼,“那小魏老师能不能把我送回第一次见面为你开门那一天,”
“要是那天知道会遇到你这么个坏蛋小白眼狼,还把人迷的神魂颠倒,我一定一定不会出现在南城。”
魏蓝听他这个幼稚的想法,失笑,她要是有这个能力她现在还会是孑然一身吗?
“魏蓝,明天周末,你没课吧?”
“嗯。”
“行,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吧,你所谓的不合适,归根结底是因为我的职业吧。”
陆鸣感到魏蓝听到这个答案身体僵硬了许多,他忍不住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你他妈,老子还真没猜错。”
魏蓝被他咬的,感觉像是电流窜过全身,酥麻了一下,她推开陆鸣,小声说,“猜屁啊,这不老早就说过了吗?”
“我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你却总以为我在找借口。”
陆鸣牵着她往前走,“换个地说,刚才哭的那么惨我怕有人报警了。”
“……!”
魏蓝被他塞进车后座,然后他自己也挤了进来。
他把玩着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捏,魏蓝挣不开就随意了,她看着窗外,而他看着她。
“魏蓝,你,很反感军人吗?”
魏蓝靠在车窗依旧看着窗外,似乎被他这句话逗笑了,“谈不上。”
“那凭什么就因为我是个军人就觉得我们不合适,”
陆鸣有点无奈了,“你能不能给自己,或者给我一个机会。”
魏蓝想了一会,觉得可笑,忍不住发火:“你为什么就非我不可呢?我说了,我没有一丝丝侥幸的可能,我赌不起!”
别人身前身后都有屏障,可以大胆去挨,可她不行,她身前身后都是悬崖,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带着魏楚枭,她不敢,走错一步,毁的不仅是两个人还有魏家。
眼看着魏蓝又开始哭,她胡乱擦掉自己的眼泪,心想:怎么这么没用?哭什么,你不准哭,你不能哭!
陆鸣就看着她粗暴地擦拭掉下来的泪,嘴里还骂自己:“你不准哭!魏蓝你不能哭!不能哭……”
陆鸣心疼地咒骂一声,他抓过她的只手反剪到她身后,紧紧地抱着她,喉咙里一阵烧疼,沉声开口,“魏蓝,你他妈在老子这里你能哭,你可以哭。”
魏蓝靠在他肩头,深呼吸,努力憋回了眼泪,刚才已经哭过了,没必要了。
她轻轻推开陆鸣,抓住自己的衣角,声音沙哑地开口,“陆鸣,你要什么,我给你,以后你离我远点好不好?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陆鸣听到这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真的开始脱衣服,她本身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逐渐向上露出自己光滑的腰部,就在她快要脱下的时候,陆鸣猛地撤下她的衣服,气得对前面的座椅又打又踢。
他突然就捏着魏蓝的下巴,贴上去就狠狠地咬。
对,就是咬,没有感情没有欲望,只有愤怒。
魏蓝觉得自己很痛,很痛,不仅被他捏着的地方痛,心里也痛。但她没有挣扎,她给足了陆鸣发泄的机会。
直到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有点刺鼻。
他捏着她的下巴甩到一旁,拇指擦拭一下唇沾上的血,“滚,魏蓝,滚远点,我陆鸣再上赶着舔着你,我他妈就是条狗。”
魏蓝哽了哽,“好,愿你一生平安。”
魏蓝刚一下车,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响,她知道他在发火,她没有回头。
从此一条路,孑孑而立。
这就应该是她的一生。
别把本该荣耀加身,鲜花掌声伴随的他扯进来。
他那么好,她怎么会舍得玷污。
那一夜,他知道,那么娇气的她一定会在房间哭,毕竟连啤酒都觉得苦的人。
却没有人知道,他在下面守了一夜。
/
第二天,魏楚枭起来看到她坐在窗边,揉了揉眼睛,走到魏蓝的旁边,带着迷迷糊糊的语气,“姑姑,早安。”
魏蓝把小不点抱在怀里,“枭枭早安。”
魏蓝听着自己公鸭嗓般的声音,有点被吓到了,就连小不点也被吓到了。
小不点摸着她脸,呜呜地说:“姑姑,你是不是生病了?”
“枭枭不哭,姑姑只是喉咙痛。”
魏楚枭摸了摸她的脖子,他以为那里是喉咙,还给她吹:“妈妈说了,吹一下就不痛了。”
魏蓝哽咽,“好。”
过了一会,洗漱过后,魏蓝带着他去吃早餐,然后一起去逛超市买东西。
……
日子似乎平平淡淡地过去了,魏蓝活动的地方也不多,幼儿园下课快一点,有时候她没课她就过去接魏楚枭过来办公室这边。
如果有课,就拜托他老师顺带帮她送过来,毕竟他老师回家要经过一中,也许是魏楚枭毕竟可爱吧,他老师又是个女老师,也了解他家情况,很乐意送他过来。
魏蓝很少把作业留到家里去改,一般在课间就会改完,或者没课的时候就会改完。
小不点在她的办公室混的那是风生水起。
用一个办公室,多少对她家境况有点了解,也时常帮衬一下,甚至有年龄大一点的老师给她介绍对象。
搞得魏蓝有点哭笑不得,忙说自己不急。
国庆的时候,魏蓝和好朋友出去玩,带着小不点这个特殊人群。
各种节假日她都会带着小不点出去玩,有时间是游乐园,假期长一点的就去远点的景点。
俩个人过得倒也是开心。
吃喝玩乐,她一个人养个小屁孩也没什么压力。
令魏蓝无语的是,那些家长一个个的抢着给她介绍对象,毕竟,长得好看,开家长会赢得了一大批妈妈们的喜爱。
魏蓝有两个微信号,一个是用来工作的,另外一个几乎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居多,没什么不认识的。
属于私心吧,她当时加陆鸣是用的私人微信。
魏蓝把那些说帮她介绍对象的聊天截图整理出来,发到朋友圈,配了个文案:我不管,我还小。
下面是一些朋友的哈哈哈哈大笑,甚至还有人说:可能这就是老师不缺对象的原因。
魏蓝偶尔会在朋友圈分享魏楚枭的日常,她觉得那是一种记录方式,特别是一些搞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