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之上,两两成群。
苏富杉和苏腾霏爷俩大眼瞪小眼地喝着酒,吃着小菜。
“你大哥马上订婚了;你三弟我管不住;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苏富杉喝着喝着就把矛头指向了苏腾霏。
噗。
苏腾霏一口酒差点没喷出去,干咳着寻找着纸巾,显然他害怕催婚,害怕联姻,又不敢像苏道年那样放荡不羁爱自由。
“这小菜里怎么没有头孢啊?”苏腾霏忍受着苏富杉的穿脑魔音,思维发散着,突然很想回部队去。
……
苏道年与三叔公守玄凑在了一起,吃着喝着,惬意无比。
三叔公打鸣似的笑着:
“咯咯咯,小年啊,你可是有大出息了,富衫他们不修道,不懂。
“但是老头子我很清楚,这传承是传对了。等我到了下面后,祖师爷肯定还得夸我有眼光哩!”
三叔公守玄老态龙钟,浑身透着暮气,但眼眸中的笑意止不住地流淌,酒也能多喝几盅了。
“别,您老至少活到一百整。来,走一个!”苏道年笑着以椰汁碰杯,敬了三叔公一杯,后又关心道,“最后再喝一杯,您就和我一起喝椰汁吧。”
“能不能三杯?”
“当然,不行。”
……
苏玉钱与侯碧玉联络着感情,因为他们的婚姻是联姻,并非自由恋爱,所以情感维系工作就更加重要了。
侯碧玉侧着身子与苏玉钱拉着家常,同时竖耳倾听着苏道年与守玄的谈话,心中暗喜:
“没错!守玄老道果然将《黄庭经》传给苏道年了。
“虽然先生要的是江底的那个东西,但是如果能顺带加一部《黄庭经》的话,肯定更好。”
侯碧玉来自荆楚大地,两湖人士,其父是苏富杉的生意伙伴兼好友,自然是联姻的最佳对象。
但此侯碧玉非彼侯碧玉,而是朱先生豢养的女间谍可欣。至于真正的侯碧玉嘛,只有朱先生他们知道在哪里了。
不过这女间谍撩汉子的水平真的相当高,苏玉钱已经有些被迷住了,甚至有种找回初恋的感觉,心中原本对联姻的芥蒂,一去不复返了。
……
酒席散去,苏富杉与苏玉钱密谈之后,亲自送侯碧玉回住处,并让老二苏腾霏送三叔公回别墅。
而苏玉钱和苏道年则得半夜去一趟二十四桥了,反正他们“二十四小时营业”;苏玉钱经常加班熬夜;苏道年则是时间管理大师,都无所谓。
在潘南星的接洽下,笔录工作十分顺利,对四位已死受雇暴徒的调查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二位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与义务。”潘南星很热情,也很官方,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苏玉钱则以标准的商人面孔与其相谈甚欢;
苏道年心里想得却是前后一共五只恶鬼的报酬什么时候能到账,越想越烦心,最后直接开口道:
“潘队长,麻烦你催一下你们的会计,我的辞退费和见义勇为奖金已经拖了很久了。
“再拖下去,花儿都谢了!”
“咳咳咳,好的,好的。”潘南星尴尬地擦着虚汗,心里鄙视道,“妈的!你一个富二代怎么跟吝啬鬼葛朗台似的!”
苏玉钱见状只得打圆场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告辞了,潘队长也要早点休息啊。”
“好的好的。”
“不用送了。”
……
凌晨一点半,跑车驶出二十四桥的地下车库,苏玉钱无奈地抚了抚额头:
“你缺钱就和我说啊。”
“那是我挣来的钱,不在于多少,而在于我付出了劳动成本。懂了吧?”苏道年拍了拍剑囊,转而反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楼盘推荐一下吗?我住的那个小区被划为拆迁区了。”
苏玉钱沉吟了一会儿,没有急于回答,反问道:
“酒店公寓或者湖畔别墅,你随便选,这钱我和老二出了。”
“等一等啊!老头子不是给了我一千万吗?亲兄弟明算账,从那里面扣就行了。”苏道年眉头一皱便要拒绝。
但苏玉钱很聪慧,已经摸清了苏道年的脾性,知道他不愿意欠任何人的人情,随即解释道:
“所以我才说是我和老二平摊,而不是我一个人承担。
“你相当于拿了一千万,分了家,放弃了其他东西的继承权,我和老二赚了太多了,也占了太多了。
“就当是我们聊表心意了,成不成?”
一句话能把人逗笑了,一句话能把人惹毛了。
苏玉钱的话术精湛,抓住苏道年的性格特点后,还真就说服了倔驴苏道年。
苏道年摩挲着下巴,权衡了一会儿,而后颔首道:
“好吧。那就市区的顶层公寓吧。你们可别舍不得。”
苏道年个人更倾向于地处郊区,环境优美,带游泳池,可以挑战极限的大别墅,但是为了年先生活动方便,最后还是选了市区。
苏玉钱浮夸地轻笑一声:
“呵,这有什么?顶层公寓太低级了,直接买下豪华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还带健身房与游泳池的那种。
“正好市区其中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老板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他肯定愿意卖给我们。”
“您可别!这太暴发户了,奢华应该隐藏在低调之下。”苏道年选这地是给年先生方便的,可不是引人瞩目的。
等日后轻功大成,隐匿在黑夜中,而后信仰之跃,凌空飞渡,快速赶往任意地点——岂不美哉?
这笔赠予合约敲定后,苏玉钱终于安心了,心底的愧疚感也散去了,手动驾驶爱车将苏道年送到了小区门口。
“呼,终于回来了,今天估计种不了田了。”苏道年看了看时间,摇了摇头,随即迈步走进了已不再灯火通明,尽显萧瑟破败的老小区。
这里本身就因为设施老旧,入住率不高,现在人这一走,一栋七层楼高的楼房内有三四户还在就算不错了。
“真是冷清啊。”苏道年悠闲地走着,拐过一个转角后,突然停下了脚步,汗毛微竖。
昏暗的路灯下,一位身穿苗疆传统服饰的美丽少女轻捻裙角,微笑着朝苏道年行了一礼,而后开口柔声道:
“梁州大地,云滇人士,想向先生问个路。”
“问路?怕是黄泉路吧?”苏道年眼神微凝,手指微动,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苗疆少女完颜一笑:
“是的,先生。
“我能请您不要做无意义的抵抗吗?按照‘古武者’的实力划分,我相当于七品。先生您没有机会的,不如走得体面一些。”
苏道年迈步踏出,试探道:
“朱先生的手下?”
“当然,您、周先生、年先生三人破坏了朱先生的计划,落了他的颜面,只能以死谢罪。”苗疆少女好似对苏道年的接近一无所觉,或者说毫不在乎,依然甜甜的笑着。
嗒,嗒。
苏道年已经踏入十步之内,再多三步便可直接发动攻击了,但苏道年看着苗疆少女的酒窝笑脸,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对!你到底搞什么鬼?”苏道年立刻拔出神锋剑,剑指少女咽喉,杀意凛然。
少女撅起嘴唇,恶意卖萌道:
“我做了什么呢?你猜啊。你觉得我这身传统服饰只是摆设吗?”
“毒!”苏道年神情骤变,右手紧握,拉开箭步,就欲亡羊补牢。
“不用白费力气了,先生”少女伸手把玩着银色饰品,撞得叮当作响,而后补充道,“我用毒只能说一般般,谈不上精通,但和您聊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深入肺腑了。”
话音落下,少女不再理会苏道年,自顾自地取出一块浑浊的劣质源质精粹,和一块扁平的纽扣装置,并将其贴在了源质精粹上。
咔。
少女转动纽扣转轴,待纽扣亮起红灯后,便将其扔在了地上,暗世瞬间弥漫,且如无根浮萍般摇曳。
“这样处理起来就不怕被人撞见了。”苗疆少女甜甜一笑,而后看向了神色怪异的苏道年,“开口”道,“我就不客气了。”
——此开口乃真开口!
少女的嘴角瞬间裂开,张开了血盆大口,而后一条半虚半实,比消防水管还粗些的百足蜈蚣从少女的口中冲出,直扑苏道年面门。
“我带你们打!真就口爆哦!”苏道年挥起一剑,拦下百足蜈蚣的口器,而后施展十二路鱼肠刺剑与其缠斗在一起。
被百足蜈蚣填满口腔,已经说不了话的苗疆少女眼神戏谑地看着苏道年困兽犹斗垂死挣扎,暗暗想道:
“运动的越剧烈,毒性扩散的越快,死相也就越惨。
“哪怕我的迷虫香毒不死你,百足妖灵也足够咬下你的脑袋了。”
她自认已经胜券在握。
苏道年面对百足妖灵的攻击的确捉襟见肘,九品对七品,哪怕换算时兑了些水,这差距还是很大。
另一方面,自己的身体在迷虫香的攻击下——一点儿事都没有!
苏道年的身体本就生命力旺盛得不自然,迷虫香每扩张一步都艰难无比,而且肝脏道宫内还住着个人工智障呢。
肝脏景神龙桎正巧司掌解毒、代谢、免疫防御等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