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中盯了我一瞬,他现在变得越来越风趣,“复习归复习,偶尔也要跟同学聊聊不是?我可不想做书呆子。”
他自己说不愿意做书呆子,其实在我看来他一直是书呆子。不只是我这么认为,认识他的同学都这么认为。
这时候我想起,一直困惑我的一些题目。既然这个学霸来了,不用白不用,我翻出了所有的题。
“学霸!能不能给我这个学渣讲讲这些题目?”
真不愧是学霸,他坐到我的边上,仔细地给我讲起来。
他换了另一种方式,所以讲的通俗易懂,不像老师那般,讲的那么官方。
当他帮我讲完所有的题,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看了看表。
“今晚上真的谢谢你了!”
左中起来伸了个懒腰,“不客气,很高兴为你效劳。”
一副假正经绅士的样子,与他高一刚进学校的时候,那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真是格格不入,一个人可以有如此大的转变。
他说他要回教室拿东西,所以我就先走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们都已经洗漱完毕,只有我一个人。
澜和玲正在床上看小说,也不知是看的什么小说,两个人看的那么入神。
“都看什么呀?”我凑到她们边上。
我翻起书名,这是一本姚雪漫写的书,《离歌》。
姚雪漫写的书,富有感情,特别是针对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难怪她们都这么着迷,当然我也不例外。
“学霸又给你买好吃的了吧?”玲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到。
天呐,我心里面想,难道她们是神吗?什么都逃不过她们的视线。
“你不用否认,因为我看到了!”玲接着说。
我没有说话,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然后去洗澡去了。
舍友们各做各的事,有的看镜子“战斗”,也有的在看手机。也有的已经睡了。
我匆匆洗完澡,就已经到了熄灯的时间,于是所有的宿舍楼都瞬间安静了。
这一夜我做了梦,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非常清晰地记得,自己在梦里非常的伤心,哭的歇斯底里的那种。
那种心痛的感觉犹在,但却想不起来是为什么。
我真害怕我哭出声来,于是我问了澜,“澜,昨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澜非常疑惑的看着我,“你说的声音指的是什么?不会有鬼吧?”
我给她一记白眼,这丫头一天天的都想些什么?“我是指,比如说我有没有说梦话之类的。”我向她解释清楚。
她向我摊摊手,“没有啊?难道你做梦了?”
“时间快来不及了!我提醒着。”我们匆匆穿衣,洗漱,最后一秒还得飞奔着走向操场。
澜和玲她们俩那小短腿,跑起来自然是费力的,我不得不放慢速度。
还好进教室后,铃声刚好响了,早晨进教室的第一任务。那就是早读,所有人都匆匆拿出课本。
今早上读英语,英语代表领着大家读起来。
我们班的情况,还是比较平实的,没有什么官二代富二代之类的。
都是平民的孩子,要说到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也就是我们班长。
我们班长是个女孩儿,可却是个假小子,留着碎发,如果她留着长发一定很好看。
学校有个规矩,每个月月考之后,都要根据实际的成绩情况。也就是根据成绩排名,进行再次调换位置。
最头疼的就是每次的调换位置,教室又挤,课本什么的又非常多。搬起来很费力,有些前面调到后面,可烦了。
这就说明,同桌都是随时调换的,并不能固定。不管两个人关系有多好,这次我的同桌。
是个微胖女孩儿,她有礼貌地跟我招呼,“伊之韵!你好呀,我可以和你做同桌吗?”
她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并且头发很多。她比澜还稍微要胖一点儿,并且皮肤有点黑。
“当然可以!”我微笑地回答她,就这样我们俩成了同桌。也就是暂时的同桌,指不定下个月又要换谁。
她是个敏感的女孩,她易敏感,易感动,情绪波动比较大。
同时又很热情,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她总是分给我。
我到显得很不好意思,因为我也没能给她啥,有时候她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鸟。
跟她做同桌还挺有趣的,有些事情,我并没有问她,她也会主动的和我说。
她是个对谁都能够敞开心扉的女孩儿,她是我们班的贫困生。
有一次她跟我说起她家的情况,她说她爸爸是上门的,但很不幸,在她小的时候去世了。
她有一个哥哥,她哥哥与我哥哥年纪相仿,更惨的是,她妈妈神经有些不太正常。
也就是说这劳动能力不太强,因为在她不正常的时候,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维的。
更别谈这个经济能力来源,但是这个女孩很幸运。她有疼爱她的外婆,还有帮助她们的舅舅舅妈。
她跟我说,她小的时候是舅舅和舅妈将她带大,因为妈妈精神不太正常。
他们不放心交给她,而现在她的哥哥在外务工。供她上学,与她相比,我似乎还要幸运一些。
但实际上我没她那么幸运,我妈一天到晚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人家那个有精神问题的妈,而我哥哥也身强体壮,四肢发达。
可一天到晚的好吃懒做,在外打工,还要时常让人从家里寄钱给他用。
人家爸爸早亡,我倒是有一个健在的爸爸,可最近他只顾他的小日子……
想想其实我还要更难一些,原来不幸的人总是有万般的不幸。
当她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是最为惊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她有这样的身世。
我这人不会安慰人,我只是对她说,“幸好还有那么多疼你的人,将来你会好的。”
虽然她看似很不幸,但其实她得到的爱一点也没有少,一个被爱的人。
怎么看着都与缺爱的人不一样,她依然乐观开朗向上。
对于我的家世,我从不跟任何人提起,我做不到像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