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我也很舍不得离开学校,开学在即,我又拿着妈妈给我的学费。
回学校去了,我也真的是搞不明白,我爸爸突然就像中了邪一样。
记得以前他从来不会对我这样的态度,现在竟然这么冷漠。唯一跟那个女人的来往,跟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他还像个人一样。
我都怀疑奶奶的话是对的,他是不是真的被下蛊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冷漠的对待自己的家人。
我回去的那几天,我观察过,别人说话他不会答应。
并且黑着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不单是这样。就连邻里乡亲的跟他搭话,他也不回答。
我也是感到绝望了,我去学校的那天,妈妈告诉我。
她今年要出远门,她说要去远的地方才能挣钱,这附近生意不好做。
她身体不好时常生病,我嘱咐她,要注意身体。
我们又开始各自的生活,我在心里默默为她祈祷,希望她在外面身体健康,生意兴隆。
从开学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学期了,也就是说再过不久我们就高考。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邱起了,虽然偶尔我们会在QQ上联系。但是对于他的事情我也不敢问太多,问多了会变的管闲事。
对于他的工作我也不太清楚,唯一了解的一点就是,他的工作场所不固定。
据说他们家有很多个工地,他要来回这几个工地之间。
而他在我们这边的工地,差不多已经可以竣工了。
所以我想,这就是之所以他不再常来这边的缘故。
也许我们以后真的不会再见了,不知道他租的那个公寓退了没有?
有时候他也会开玩笑,问我想他了没有?
我回答他说,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
他说如果我想他的话,他会第一时间赶到我面前。谁知道这话的真假?
倘若是假的,臊皮的是自己,倘若是真的,其实是很有压力的。
自己还没有那个承受力,能够得到他第一时间的出现。
每当这时,我就回复他,我快要高考了,忙着复习呢。
我奶奶说的没错,我爸还真是中邪了,大半年来愣是一句不过问我的生活。
也没问你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或者学习怎么样之类的。
这下我真正体会到,我妈说他没有责任,没有担当的样子。
这个月月底,我的伙食费都一直在省着花。还是用了邱起年前给我的零花钱,下个月我是真的一分没有了。
我不得不给妈妈打电话,“妈!我下个月没钱吃饭了。”
“没钱不会问你爸吗?你真当你妈是取款机呀!”电话那头,我妈气冲冲的说完这句话就挂了。
还没等我说什么,我回到宿舍,躲在卫生间里哭起来。
每当这时我都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哭的样子,讨厌自己矫情的样子……
不是矫情是什么?明明知道没有人关心,还在这没皮没脸的哭。
可我越骂自己,心里就越难过。
第二天我顶着红肿的眼睛去教室,我的眼睛实在肿的厉害。以至于我看黑板都快看不清了。
我索性就把头发披下来,然后趴在桌子上,一天下来无论上什么课,我一一听不进去。
这个月,我和澜是同桌,澜知道我心情不好,于是忙着帮我做笔记。
全班同学和老师们,似乎也知道我一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所以他们都小心的不打扰我。
就连上课我趴在桌子上睡觉,各科任老师都不说什么。
我想了一天一夜,最终我决定休学回家,在家里自己复习。这样我就不用伙食费了。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第二天我找到了班主任。跟班主任说明了情况,班主任是个和蔼的中年男子。
“你要考虑清楚哦,你自己回去复习,没有老师带着。效果可不一样呢。”
我已经下定决心,我坚定地点头。“请老师批准吧!”
班主任也显得很无奈,最后他说,“你得写一份申请,然后去年级主任那让他签字盖章。”
我谢过班主任,然后就去着手准备这些手续,我离开的那天。澜和玲将我送到校门口,我感动的哭了。
她们还塞给我一个信封,说是班主任让转交的。我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没有人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我提着行李走在大街上。找到了回奶奶家的车,我都不敢称之我自己家了。
因为我实在体会不到一点家的真实感,只要奶奶在,我就会回去。所以那里是奶奶的家。
我的手机已经欠费了,我回到奶奶家的时候,想起了今天她们给我的信封。
说是班主任转交给我的,我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有两百元钱。
还夹着一张字条,“伊之韵,你的困难我们深感抱歉,帮不了你什么忙。这是我们全班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最后的署名是“高二班”。
这么说来我的事情全班都知道了,并且这还是每个同学给我捐的。我的自尊心大大的受挫,我不想成为他们眼中的可怜虫。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把钱收好,等有机会还给他们。
奶奶到底是老人家,她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回来,我只是告诉她,以后我可以在家学习。
她还很高兴,说终于有人陪她了。她高兴着,而我却感到很心塞。
本来已经欠费的手机,我将它搁置在那儿,也不管它有没有电。
什么叫家徒四壁,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家里空荡什么都没有。
二婶他们已经分出去了,所有之前他们买的家具,也一并搬走。
所留下来的就是这四面墙,奶奶说她之所以不跟他们走,是因为她要在这等着我。
怕我回来的时候,没有人陪着。
这时候我听到我的手机响了,让我找了半天,也翻不出到底在哪里?
最后我才在箱子底下找到,是邱起打来的,已经过了这么些天。
我已经坦然了,也不再那么悲呛,“喂!”
我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他问什么便答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