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自己,以为是幻觉,谁知那声音怎么也挥之不去,像大山中的回音响际耳畔,于是她睁开眼,瞪着眼睛仔细听着。
“你傻了吗?”
时子听到这句话惊吓的不轻,好在最近在她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奇异的事情,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谁在说话?”
“我啊!”
“你是谁?”
“我是‘阿判’的牙齿。”
时子听到牙齿立刻明白是脖颈处的牙齿在作祟。
“我脖子上的牙齿?‘阿判’的牙齿?是什么鬼?”
“人家哪里是鬼?”
“不是鬼怎么会说话?”
“会说话的不是还有人么?”
“可你显然不是啊?”
“你又知道?你这个坏人。”
“你有没有搞错?一颗牙本来就不是人,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你跟我争这个,是不是傻?”
“这么说吧,我是‘阿判’的潜意识,只是以牙齿的形态存在!呃…像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应该不知道人的潜意识本来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什么呀!能不能说清楚,即便你是那个叫什么‘阿判’的潜意识,那也不算是个人啊!顶多算是一个人的意识。”
“那每个人都有潜意识,可他们不会站出来单独与你对话啊!而我就不一样,我脱离主体一样能单独存活。”
“那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阿判不是普通人啊!他的牙齿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牙齿!”
“什么鬼?”
“都说了我不是鬼,再说我是鬼我就给你胸前来一脚你信不信?”
“不不不,我信。”
“但是他的潜意识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你是不知道吧?”时子接着道:“想想都是这样,不然像你这么多话的牙齿怎么能憋的住不说出来。”
“哼!我才不吃你这套,我可是最了解你们人类的。”
“哦?那你猜猜我这会儿在想什么?”
“嗯…你想着要怎么把我丢出体外,不要影响你睡觉。”
“天呐!还真是。”时子因为受惊身子几乎飞出床外。待冷静下来又接着问:“那我可以成功吗?”
“你想多了,我自己都没办法出去,我昨晚试了可不止一回。”
“看来没办法摆脱你了,那不如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吧,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
“哼!你是觉着让我陪你解解闷,说说话也挺好的吧?因为你没什么朋友。”
“呃…也可以这样说,那你是男是女?”
“我可男可女。”
“原来是个中性。”时子心想
“人家可不是。”
“…我误解了”时子尴尬的笑笑。
“那你的主体是男是女?”她换了个方式问道。
“他是个纯爷们。”
“我有机会见到他吗?”
“当然,我要回到他身上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回去?”
“他不让我回去。”
时子不解,摸着脑袋思索着。
“为什么?”
“我既然分离出来,那是有任务的,不然你以为我喜欢你才来的吗?”
“别,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这样子的话那你肯定是不会喜欢我的,我知道。”
“明白就好。你想取什么名字给我呢?”
“牙牙”。
“这算起名字吗?我看起来本来就是一颗牙。”
“那不一样,说这么多话的牙齿不叫‘牙牙’,人们是不会拿你当牙齿对待的。”
“你欺负人。”
“不,我欺负的是牙牙。”时子紧接着问道:“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为什么这么说?”
“我总觉着不真实。”
“真亦是假,假亦是真。”
“哦…”
时子打算郑重的介绍一下自己,然而…
“时子,我想去逛街。”
“嗯?你知道我名字?”
“当然。那你去不去?”
“为什么去逛街?不是应该先吃早餐吗?”
“我看到人类才能存活。”
“那我不是吗?”
“是,不够。”
“嗯?”
“就像人类吃大米,本来单单吃大米是可以活下来的,但是总会就着蔬菜一起吃。”
“那你的意思是,就算每天只看到我你也不会死,然而看到更多的人你就会过的逍遥自在?”
“是,还会发胖。”
“吃多了也会发胖。”
“那是你。”
“哦…我明白了,你看人就不用吃饭了,是这样吗?”
“你怎么总会把自己绕回去?明明你刚刚已经懂了。”
“哈…我这人就这样,谁要敢跟我较真儿,我就能把他绕死。”
“哼!就说你讨厌吧!”
“哎…怎么说话呢?我都没讨厌你。”
“那是你的事情。”
时子苦笑两声。
她收拾好准备带着牙牙去吃早饭,同时又想到自己是不是该带着这牙牙去见见昇时宜。
“他最近受到的惊吓够多了,你还是不要带着我去见他了。”
“你话好多,带不带你去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也没说什么…”
“你说的够多了。”
“哦…”
牙牙的语气听着显然不开心。
“那你会不会拥有什么异能?”
“你不是觉着我话多吗?我这会儿不打算说话了。”牙牙说着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时子跑去镜子面前时才看到本来白色的牙齿印变成了灰色。
“哼!脾气挺大嘛!等我出去大街上看你出不出来?”
时子说完突然想到什么。
“哎,你去了哪里?要是把我身体中什么器官伤到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
对方没有反应。
时子又大声的唤了几声,依然没有反应。
时子对着镜子又看了看,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很开心,这对自己来说是有些反常的,自从她跟马坤为了孩子吵架后,就一直没有开心过。
于是她又照着镜子笑了笑:“原来我笑起来这么美!”
“你的确很美啊!”牙牙又变成白色了,但时子只听到这一句就看到白色的牙牙又变成灰色。
出门时冷空气迎面扑向时子,时子赶紧退回屋子,她又加了一件薄毛衫才勇敢的走了出去。
阿判望着窗外的大雪,思绪纷飞。
他又想起那个戴着红色围脖奔跑在大雪中的姑娘:
“兔唇你快跟上啊!要不然我不带你了。”她回头望望小伙伴们,又焦急的喊道:“你们都等等我弟弟啊!他滑倒了。”
然而小伙伴们似乎听不见她的话,她气急败坏的向阿判跑了过去:“你怎么这么慢啊?这大冷天不在家好好待着总是跟着我出来受冻做什么?”时子说完生气的跺跺脚,接着又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阿判帮他拍去身上的雪:“算了,我们回去吧!”她牵起他的手往回走着,时不时回头望望她的同伴们,她多想去小河边滑冰啊!
阿判想到这里,仰面朝天足足十来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