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晚在莫干山这几日,每天都在一根夜月银针毒死莫竹沥边缘徘徊。每次兰晚去为莫竹沥施针,池墨谨都握着清霜在一旁守着。
莫竹沥在池墨谨眼皮底下倒也知道收敛,可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不说兰晚,池墨谨都想挖了那双眼。
兰晚施完针后,和池墨谨一起走出青竹苑,感慨道“阿谨,我到现在,菰城的一道美食都没吃到,我们明日下山去逛逛好不好”
池墨谨问道“不是还要施针?”
兰晚撇撇嘴,“施完针下山,如果赶不回来,就在山下住一晚,第二日回来不就好”
池墨谨点点头,兰晚欣喜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会回去告诉静瑶和子渊”
池墨谨脚步一顿,兰晚走两步没看见池墨谨跟上来,一回头,一对视,池墨谨直接移开视线。
兰晚根据池墨谨别扭傲娇的性子想了下,试探道“你不想四个人一起去?”
兰晚视线下移,果然看见某人衣袖的微微褶皱,半开玩笑半试探道“阿谨,你这性子,闷葫芦一个,以后娶了夫人,你夫人领悟不到你的意思,那可怎么办呐”
池墨谨半垂着眼,低声道“父亲和母亲便是如此,相敬如宾,也相敬如冰”
兰晚不知该如何接话,难得安静的走回休息的松泉居,一进房间,兰晚便找到兰静瑶,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急切的问道“瑶瑶,你说池墨璃是不是就是只把我当朋友呀,我问她以后的夫人,他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他不在意以后的夫人是谁,也就是说他并不喜欢我”
兰静瑶看着趴在桌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兰晚,摸了摸她垂下的头发,安抚道“我们晚晚这么好,谁会不喜欢呢,池少主自幼在森严的九华长大,连母亲都很少亲近,对于男女之情,估计是一窍不通的,他所懂的也只是他见过的他父母的相处之道而已。慢慢来,他一定会喜欢上我们活波的晚晚的”
晚晚抬起头,感叹道“瑶瑶,感觉你懂的好多,上次是分析我的感情,这次是分析池墨谨,你好厉害”
兰静瑶顺发的手一顿,苦笑道“那也没什么用,终归是医者不自医”
兰晚看着兰静瑶不自觉的握紧腰间檀香扇的扇坠,低声道“瑶瑶,子渊他”
兰静瑶打断兰晚道“我没事,我知他心中所思所想只有守护南涯,我想要的,其实也不多,能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兰晚摇摇头,说道“瑶瑶,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从不曾逼迫,子渊才从不曾回应,就像阿谨,我若是一开始就很端庄的在他身边,我敢肯定,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他耍小性子,傲娇如孩童的另一面。”
兰静瑶放下叠好的床褥,缓缓的说道“所以有时相遇的太早,也不是什么好事,太过于了解,反而,不敢也不舍得让他为难,晚晚,睡吧”
兰晚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回想着刚到莫干的第一晚,静瑶就察觉到兰晚对池墨谨的不同,虽然兰晚也会调戏兰子渊,但却是两种全然不同感觉,兰静瑶那天晚上细细的帮兰晚分析着,让兰晚明晰自己的心意,哎,为什么就没人帮阿谨分析下呢,兰晚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第二天兰晚反常的卯时就醒了,左右也没了睡意,兰晚便悄悄起床,跑到小厨房忙活起来。用茶叶、粳米、白糖熬了茶叶粥、做了份池墨谨爱吃的玉露糕,随意弄了点小菜,切了份水果后,兰晚在辰时端上吃食敲池墨谨的房门。
池墨谨惊讶的看着早起的兰晚,视线下移看着冒着热气的早饭,“你做的?”
兰晚点点头,“一起吃啊,我早上卯时就起来弄了,吃完我们下山吧”
池墨谨虽不明昨天还沉默的人为何突然又恢复如初,但心里也是极高兴,揉了揉眉头,清醒了下,心里也理解了兰晚的赖床,晚睡果然不适宜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