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翀打了一个大喷嚏,披着衣服,从淋浴房里哆哆嗦嗦地走出来。他走到苏莫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先生,您在屋里吗?”
房门打开,苏莫走出来,看着脸色苍白的韩翀,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韩翀摇摇头“我没有生病,我在揣摩怎么使用那间淋浴房。”
苏莫目露不解地看着他“我外公不是已经教你如何使用了嘛。”
“我就是按照师公教我的方法在使用,可是……”他说着又打了一个大喷嚏“可是,我觉得站着沐浴好冷啊。所以来请教一下先生。”
“冷?水温不够吗?”苏莫说着走向一旁的小屋子。她走到淋浴房前,拧开了开关,伸手试着水温“水温有点低,要想办法加热一下。”
“如何加热?”韩翀问。
苏莫微微皱眉,摇摇头。
“还有先生不知道的?”
“你家先生不知道,但是师公我知道啊。”周伯正笑呵呵地站在两人的身后。
“要如何加热,还请师公指教。”韩翀立即对着周伯恭敬地鞠了一躬。
“将这条管道从炉膛后面引过来,有人洗澡的时候提前在炉膛里加满柴火,等到火苗烧旺水温升高时再去沐浴,就不会感觉到冷了。”
苏莫听着这番解释,眸中一亮“这不就是我小时候用的热水炉原理嘛。”
周伯微笑着点点头。
韩翀挠了挠脑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两人“先生和师公在说什么呀?什么又是热水炉原理?”
“就是给你解释,你这傻小子也听不懂。”周伯带着一丝取笑的口吻说道“你呀,只要出力帮忙就行了。”
“先生和师公需要怎么帮忙,翀儿一定全力以赴。”
苏莫手执小扇子,对着炉膛里一阵猛扇。过了一会儿,火苗呼呼地蹿出了炉膛,她这才放下扇子,走向一间小屋子“外公,炉膛里的火已经很旺了,水温怎么样啊?”
“还可以。温度还在一点一点的上升。”周伯隔着房门回道。
“师公,您的这个办法真好。”房间里又传出韩翀的声音。
“你小子不要光会拍马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周伯将一条软布扔给韩翀“进来,给师公我搓搓背。”
“是,师公。”韩翀一把拉开淋浴房的门。
“这边也搓几下,还有那边。”周伯脸上露出舒坦的笑容,还不忘指挥着韩翀“诶呦,你小子搓澡的技术不错嘛,真是舒服,你总算是有让我欣赏的地方了。”
“师公喜欢,我以后天天给您搓背。”
片刻后,一阵敲门声响起来,苏莫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外公,您还没有洗好吗?”
“看来你家先生是等急了。”周伯从韩翀手中接过软布,对着他挥挥手“去告诉你家先生,我马上就好了。”
“哦。”韩翀应诺一声,转身离开。
周伯头上裹着软布走出小屋子,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向房间“真舒服啊,好久没有洗得这么舒坦了。”
他路过草棚子,看到韩翀正在往炉膛里添柴火,便停下脚步“喂,傻小子,不要将炉火烧得太旺,小别不喜欢水温太热。”
“知道了。”韩翀将手中的柴火扔到一旁。
“给我弄壶热水来。”周伯吩咐。
“先生早就给您准备好了,放在您的房间里。”韩翀回道。
周伯欣慰地一笑“还是我的小别最懂我。”
苏莫站在蓬头下,让温热的水从头顶流下。穿越过来一个多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洗澡,真是一个让她开心的好日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哎”她不禁大声唱起了歌。
“唉呀,唯一不完美的就是没有洗发水和沐浴露,我怎么就没有从家里带点过来呢。”她接着又在心里埋怨着自己。
埋怨完她又接着唱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
“先生,您唱的歌好有趣啊。”韩翀的声音突然在淋浴房外响起。
苏莫立即止住歌声,一把抵住淋浴房的门“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进来伺候先生。”韩翀说着就去推淋浴房的门,可是门没有推开。
他微微一怔“先生,您抵住门干什么?”
“你突然出现在我洗澡的地方,我当然要抵住门了。”苏莫心中腹诽着,手更是用力抵住了门。
韩翀再次推门,依然没有推开门“先生,我想给您搓背,您让我进去啊。”
“我不需要搓背,你快走吧。”苏莫急声拒绝。
“先生,我搓背很舒服的。师公刚才还夸我技术好呢。”
“我不喜欢搓背,你马上离开。”苏莫大吼道。
韩翀眉头一皱“先生,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您怎么好端端地吼我啊?”
“不想我吼你,就马上走。”
“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你……”苏莫用头轻轻撞着淋浴房的门,心中一阵怒骂“是我做错了,怎么就没有想到给小屋子的门做一个门栓呢。这下可好了,都要被看光光了。”
“先生,您敲门是什么意思?是同意让我进来了吗?”韩翀一边问,一边手臂用力去推淋浴房的门。
“你给我滚出去!马上!立刻!一秒钟也不准耽搁!”苏莫忍无可忍地大吼道。
“哦哦,我滚,我现在就滚。”韩翀立即转身,小跑着奔出小屋子。
他站在屋外,对着屋里说道“先生,我滚出来了,您不要再生气了。”
“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的声音。”苏莫对着屋外的韩翀继续大吼“还有,离开这间小屋子三百步远。”
“哦。”韩翀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心里特委屈,可又不敢违背先生的命令,只得一边数着步子,一边向前走。
“一百四十八步,一百四十九步,一百五十步……”他看着已经碰到鞋头的门槛,只得站住“才一半啊,这可怎么办?”
片刻后,他推开院门,抬脚迈了出去。
“傻小子,天黑了,你去哪?”周伯在身后问道。
“先生让我走三百步,我才走了一百五十步,还差一半。”韩翀一边回答着,一边数着步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