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48 三洲之人又何在?(1 / 1)站着如小喽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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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抚顶境之资,气运加身,长生境都不是不可的俊彦翘楚,未来前途无量。可惜如今沦为阶下囚,即将被自己虐杀,涂松想想都觉得心湖澎湃,他的双眼一直紧盯着陆抬,可惜并未看到他料想中的气急败坏,甚至感知不到陆抬心湖的任何一丝波动。

陆抬没有故作镇定,他的心湖平静似水。

有回档这个被动技能,死了都能重来,扔出去再多的法宝也都能收回来,所以事实上,他确实不必气急败坏。如今破局之法有三,上策就是如现在这般扔法宝,听故事,拖时间,等救援。

毕竟他早早就感知道了危险背叛,也早早就布置下了后手,不然也不会在何昊羽还是何昊羽的时候,堂而皇之拐着弯骂他是黑胡子,吕布和古尔丹,毕竟这三者的身份共同点都是背叛者,可惜他听不懂,也不可能听得懂。

中策就是出去与这位号称伪抚顶境,自称涂松的人厮杀。1V1男人大战,对线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回档直接拉着自家师父过来灭了他。想必他也很乐意自己这么做,不然不会从诉说自己的罪恶开始,到得如今,一直想方设法激怒自己,骗自己出去。

下策就是直接祭出夷陵老祖给自己的剑气,把他轰死。而下策之所以是下策,是因为剑气是一次性消耗道具,能不用则不用。要用也得在关键时刻用,比如卡关,求死不能的时候。比如将来见了某老祖,直接赏他一剑气,好让他明白自己预言家的身份,多给点好装备好技能,一起发金水,大家一起找狼票狼。

陆抬现在想的是涂松口中关于一域气运加身这件事的真伪,气运一事虽然虚无缥缈,但山上修士,有如人间香火之于远古天上神灵。虽然老学究确实也说过一域一宗气运加持在师伯游容与身上这种事,但毕竟这件事着实太过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但如今细细一想,好像也确有此事。橘颂宗上奇葩之人多于正常人,除了王权富贵,戒律清规组合稍稍正常外,其余的南离同和尚梓冈沉迷棋乐,言监生沉迷收集置换丹药,很少努力修行,更别说不说人在家中坐,宝物功德天上来的福娃杜毕书了。但即便如此,他们却每每都能在寿元将尽前突破境界,使得寿命继续大大延长。

要知道山上一直盛行一个叫做“十百千,一比一”的说法,即正常人修炼,突破境界时获得的寿命与你突破下一个小境界所需要的时间大致相同,逼迫人一刻不停地修行。大道无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但如同陆抬的奇葩师兄们这般,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却屡屡都能安然无恙的情况下,确实不排除有气运加身的可能。

眼看着陆抬发呆,涂松皱着眉,直接二话不说砸了一颗小光弹过来。

陆抬回过神,沉默着又扔过去三件法宝。

“我还以为你想赖账。”涂松双眼泛光,毫不掩饰内心的狂喜。

陆抬摇摇头,若有所思般,难得的没有顶嘴占便宜。

涂松打量了一会陆抬,再次开口道:“看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我就免费再告诉你一件远古秘辛吧。那些一开始便被派往北俱芦洲,阻拦妖兽掠夺其余三洲土地的人族修士,除却极少部分是主动请战之外,其余大部分是以刑徒的身份被迫前往,个中缘由我不便多说,以免平白招来某些窥探,反倒让你获得一线生机。但我可以给你一点小提示,你可以顺着你们青阳山的宗名去想。”

陆抬细细想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刑徒后人?”

涂松冷笑一声,“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我不是什么刑徒后人。我只是那片战场的一个逃兵罢了,那片战场曾经令得我神往已久,待久了却令得我越来越厌烦其余三洲之地的人。在那里,没有这些无聊的鬼修古武者和大神通者歧视,人人剑尖拳头术法朝外。在那里,武夫横行。即便不是武夫的修行者,也大多体魄强悍。”

涂松双眼露出异样的光芒,“因为那里先天压胜神通者,唯有武夫,才是真男儿。唯有武夫,才能挡下城下源源不断涌现的妖兽。唯有武夫,只要一息尚存,即便是再重的伤,也能瞬间白骨生肉。”

涂松目中光芒消散,他望向陆抬,惋惜道:“所以其实你生在这个被剐去两域之地,依旧毫无作为的窝囊青阳山真的很可惜,但也正因如此,不是北俱芦洲的武夫,杀了也便杀了,所有的可惜也都会变得不可惜。”

想起自家夷陵老祖,付出大代价,以大神通送自己回到过去,企图拯救世界。想起他曾跟自己说过的幽冥之地,陆抬摇了摇头,坚定道:“西牛贺洲和南赡部洲这两洲之地的宗门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东胜神洲的青阳山绝对没有不作为,也绝对不窝囊。”

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涂松的反应很大。

“没有不作为?不窝囊?那为何北俱芦洲最让人瞧不起的便是我们东胜神洲?为何数万年间,去往北俱芦洲出拳出剑的东胜神洲修士寥寥无几?”

“什么狗屁聊斋先生,一生未得寸功寸名,便也敢为妖族说话,着实该死,活该被三宫一院的儒家书生如此针对,一生碌碌无为,到老却也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岁贡生。该死该死,可笑可笑!”

“除却远古时期,王少伯和高常侍等寥寥数人愿意书写《从军行和《燕歌行这等诗词不遗余力地为北俱芦洲歌功颂德。其余的大戴礼记学宫,先秦稷下学宫,孔门长乐学宫以及仓圣学院,这宫一院数百万读书人,终年歌舞佳篇颂太平,又有何人为北俱芦洲战死之人做过哪怕祭文一篇?”

“你们从不把北俱芦洲的人真正当作同类看待,甚至嘲笑我们与妖族狗咬狗。你骂我们如蛮夷般与妖族肉拳相向,那是你们不知道那里的灵气丹药有多匮乏,整座北俱芦洲本就不多的灵气全被秘法用来修补那座与一洲同根,一洲同名的俱芦城。再强的神通者不过施展一两道术法便因灵气缺失不得不退下战场,可唯有体魄强悍的古武者,可一战再战。”

“你骂我们茹毛饮血,撇弃祖宗术法,连死者为大这点道理都不懂,擅自修习鬼修神通和死灵术,把自家同伴死去的躯壳做成无意识的尸傀。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登上俱芦城,被告诫的第一句话便是‘生则同伴,死亦同战’。若非有如此之多的死人尸傀,倒下的只会是更多千千万万的活人。

“拒守城高达万丈,独自抗击着妖族年复一年的攻击,阻挡着不计其数的妖族进攻。城下终年盘旋着动辄千万计密密麻麻的妖兽,那个时候你们其余三洲之人又何在?”

“当我们还在为了一箱不幸被妖族抢夺而去的丹药被迫出城迎战,牺牲了数百条人命,抢回来的丹药却十不存一时,你们这些自诩风流,躺在丹药上修炼的其余三洲之人又何在?”

“就连山下凡人甲士都被迫参战,北俱芦洲人间不闻一声爆竹钟鼓,家家悬白笼,挽白联,入庙点万年灯,终年披麻赤足时,你们其余三洲之人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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