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村长的孙女,这也太跋扈了,以后谁敢要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小声嘟囔了这样一句,正好传进林刘氏的耳朵里。
猛然瞪向那个方向,“谁在胡说!喜姐儿是最和善的丫头,一定是这个小蹄子抢了喜姐儿的东西。”
梁子意低低的缀泣,好像十分害怕林刘氏似的。
“重三家婶婶不是这样的,是凤喜姐姐抢了我的东西,真的是她抢了我的东西。”急急的冲上前去,梁子意将一个被吓着了的孩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此时听说这里闹起来的郑阿柔冲了进来,将梁子意抱在怀里,“这是怎么回事儿?”
自有好事者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点点的告诉给了郑阿柔听,没有听完,只听了个大概,郑阿柔的眼泪一下便掉了下来,
“刘姐姐,这确实是子意的东西,我亲手做的,您怎么可以这样颠倒黑白。”
倒不是心疼这个玩偶,若是梁子意喜欢的话将东西送人郑阿柔都不会多说什么,她心疼的是梁子意受了委屈。
方才一碰梁子意的膝盖她便瑟缩了一下,郑阿柔心里晓得怕是她来之前吃了亏。
雪珍是跟郑阿柔一起来的,见到梁子意受欺负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深深的叹了口气,“纵容女儿抢人东西,村长家果然是好教养。”
“这哪里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份儿!”林刘氏看向雪珍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可微微有些颤抖的手表示,她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比起一直在哇哇大哭的林凤喜,梁子意一直安静的在一边低低缀泣显得乖巧的多了,也惹人怜爱的多了。
只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人愿意出头为她们说话,便是林大婶想开口都被林宋氏给死死拉住了。
外面一直都没有人,村长感觉到奇怪进来一问,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行了,还嫌咱家不够丢人吗!”村长瞪了林刘氏一眼,不欲再多说,“赶紧跟我回去,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即便林刘氏再嚣张,村长才是一家之主又是她公爹,自然不敢违逆,只能不甘心的拉着林凤喜出去了。
至于回家,她才不要呢,有好东西为什么不吃?
别看她公爹是村长家里又好像过得不错的样子,可肉也是很少吃到的,即便是有也是给两个儿子,她至多能够沾到一点油水罢了。
“娘。”梁子意紧紧皱着眉头,看向郑阿柔很是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刚才郑阿柔不让她说话,难道他们就真的吃了这个亏吗?
反正已经交恶了,这口气不出了梁子意心里怎么都不好受。
女儿是自己生的,郑阿柔哪里有不明白梁子意的道理?
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不耐的道:“适可而止”虽然语气有些凶恶,但到底也没有真的跟姑娘生气。
郑阿柔不过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刚才梁子意难道没有看见么?
明明是她受了委屈,那些围观的人里面也不是没有明白人的,可就是生生没有一个人为他们开口。
为什么?
不过就是因为梁家到底是才搬来的,在那些人的眼中是外人。
这样的情况下,便是梁子意再不甘心,那又有什么用处呢?
难道这口气真的要咽下去么?反正梁子意是不愿意的。
“听娘的话,这件事就此作罢,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想要什么,让你爹去买可好?”摸着梁子意的头,该苦口婆心的说的,郑阿柔都已经说完了。
“我知道了,不会闹的。”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哪里需要什么东西来哄着啊,不过是心里有些不甘罢了。
看郑阿柔的样子是真的打算咽下这口气的,梁子意却不愿意,总有一日她要找补回来。
“好了,出去吃饭吧。”十分欣慰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果然还是个懂事的孩子,梁子意越是这样,郑阿柔便越是觉得愧疚。
让梁子意受了委屈还不能出气,说白了还是他们这做父母的无用。
这件事不解的不仅仅只有梁子意,还有雪珍,“师父,若是您跟夫人说,她肯定不会不帮你的。”
对于梁子意她也是喜欢的很,若小一个人儿会将自已的吃食给她,什么好的都不忘了她一份,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知不觉雪珍的心便偏向了梁子意去了。
“不过是小孩子家家闹了些矛盾,何至于闹到夫人哪儿去,这话不许再说了。”余光瞥了雪珍一眼,郑阿柔有些不悦,即便知道这是为了梁子意好,可她还是不悦。
原本梁子意还以为闹了这样一场之后定是会走许多人呢,没有想到一个人没走不说,隐隐还多出些人来。
看着他们吃肉的架势,梁子意不禁一阵阵的牙酸,那肥滋滋的肉还留着油呢,就这样往嘴里塞,光想想梁子意便觉得油腻得受不了。
可看这些人吃的却是香的很,这个样子梁子意实在是看不下去转过头来。
跟他们一桌的都是村长家的人或者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光是坐在桌上梁子意便觉得不自在。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话里话外都说刚才的事情,是小孩子家不懂事闹出来的,既然村长已经低头了,那就算了。
“各位耆老放心,我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家,只要我家不受欺负,自然不会多嘴多舌。”多少郑阿柔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哪里就会被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给吓着?
当初被那些管事欺负无非是因为当时他们一家都抓在人家手里呢,若不忍气吞声那就活不下去了。
听见郑阿柔这样说,一桌子长辈脸都有些僵硬了,这可不就是怪林凤喜欺负了梁子意,还没有人开口为他家说上一句话么?
“郑娘子自是最明理的,我们林家屯的人都是最淳朴的人户,哪里会欺负你家。”
岁数长的人面皮厚度也跟着长了,便是面对这样挤兑的话,也有人能含笑接过。
即便不太满意,可这也算是给了一分承诺了,“大伯伯的话,我们自是听的。”村长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