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涨红了一张脸,梁子航看向梁子意的眼神之中带着微微的恼怒。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悻悻然的收回手,梁子意状似不满的摇头叹道:“弟弟长大了不好玩了。”
这话说的,弟弟又不是给她玩的。
不过这样的话梁子意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早先郑阿柔还会纠正她一下,现在听到了也当没有听到。
“五日后便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了,你回去好生休息几天,咱们在县城好好玩玩,难得来一趟,若是不游玩一番倒是可惜了。”
安抚完了梁子航,郑阿柔还不忘瞪了梁子意一眼,“今儿你就老实些,让你弟弟好生休息,明儿咱们再出去逛逛,听说句容县城的酒楼味道不输金陵城,咱们要去尝尝才是。”
“我知道啦。”
别说郑阿柔对那个第一酒楼好奇,梁子意也好奇的很,敢放出这样的话来,味道应该很不错才是。
见女儿听话的安分下来,郑阿柔给她一个满意的眼神,没有再多言了。
此时阿遇悄悄在梁子意的耳边开口,“第一酒楼大厨的手艺没有你的好。”顶多能比得上郑阿柔吧。
余光瞥了阿遇一眼,梁子意没有说话。
自从上次之后,梁子意就渐渐有些疏远他了,明明是有未婚妻的人,却对她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举动,梁子意觉得很不好。
虽然从前梁子意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但是至少有什么事儿也都不会忘了他。
有什么疑惑郑阿柔与梁大解决不了的,也会连带着问他一句。
可现在梁子意很多时候像是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一般,这样的态度让阿遇有些委屈。
不过他好歹也知道,这些话当着梁大跟郑阿柔的面说出来不好。
所以他到底还是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才开口问出来。
“我得罪你了?”
彼时梁子意正在厨房切菜,梁子航才刚从考场出来,成绩怎么样不说,劳累却是肯定的,郑阿柔嘱咐她做些好菜。
而郑阿柔自己有心想要来帮忙却被梁大与梁子意给劝住了。
许是一路上赶路辛苦,又可能是天气太热,郑阿柔身上有些不舒服。
早先咳嗽了两声,说是头有些疼,梁大带她去看大夫,说是得了风热,好生养几日便好了。
所以这几天梁家人是一点活都不让郑阿柔干,梁子意又怎么可能让她进来厨房呢?
有节奏的切菜声微微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响了起来,也跟着传来了梁子意的说话声,“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对我阴阳怪气的?”
阿遇才不相信梁子意的鬼话,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什么不知道的时候让梁子意心里不舒服了。
可又确实是想不出来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她如此的。
将菜刀放下,梁子意转过头,认真的看向阿遇,一字一顿的道:“我没有对你阴阳怪气,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保持一些距离。”
从前在现代的时候,除了师父,能跟她交流的也就是那些厨房的帮工学徒了。
即便是遇见那些同行,那也毕竟是少数时间。
她觉得相熟的人在一起只要不过界便好,后来才明白,在封建王朝男女之间的界限比她想象的还要严苛。
这些天她在心里琢磨,可能是因为阿遇来了之后她的态度让人误会了,所以才造成先前的情况。
为了防止情节再严重下去,梁子意决定她还是跟阿遇划清界限的好。
所以这话她说的是又认真又诚恳。
反观阿遇,他看上去有些委屈。
“为什么?”他对梁子意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是觉得很她在一起相处很舒服罢了。
现在梁子意说要保持距离,阿遇的心中有些难受,但是更多的却是难堪。
没有回答阿遇的意思,梁子意将菜板上的菜下锅,“我要做事了,你出去吧。”
在她的印象里阿遇是个聪明人,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在深深看了一眼梁子意之后,阿遇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梁子意心下叹息,在这样的地方,想要一份友情都不是容易的事儿。
前脚阿遇才走,后脚梁子航就进来了。
“姐,你跟阿遇哥说了什么?我看他失魂落魄的。”
这些日子梁子航跟阿遇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看他不高兴,自然也就跟着问了一嘴。
可梁子航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不过就是问了一句,便被自家姐姐狠狠瞪了一眼,“小孩子别问这么多,快来给我烧火。”
阿遇刚走梁子意便有些话后悔了,当然不是后悔说的那些话,而是厨房里就她一个人,没有人烧火啊!
她一边掌勺一边顾忌着灶膛里的火,简直手忙脚乱的。
好在梁子航自己送上门来了。
闻言,梁子航的脸色一下就苦了下来,不过却不是不想干活。
“姐,我还没换衣裳呢,这衣裳可是你给我做的,弄脏了多可惜啊。”
为了参加考试,梁子意还专门给梁子航做了一身衣裳,用的虽然不是绸缎,但是也是上好的棉布,听布行的掌柜说是从汴京运来的料子。
这其中有多少水分梁子意不知道,可这料子却是极好的。
“脏了就洗洗,洗坏了姐就给你重做,快来烧火。”
梁子意可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二话不说将他按到灶膛跟前。
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梁子意又是欢喜他爱惜自己做的衣裳,又是无奈,“你姐还能少了你穿的衣裳不成?快好生烧火,不然咱们可要摸黑吃晚饭了。”
虽然在客栈里燃灯也不怕费油,可梁子意并不太喜欢燃灯的味道。
而且就算燃灯到底也比不上白日里亮堂,这样吃饭难受的很。
见姐姐嫌弃他小家子气,梁子航撇了撇嘴,小声道:“是不会少了我穿的衣裳可你也不会多做啊。”
就他身上这一件,还是他死乞白赖再加上郑阿柔开口了,梁子意在勉强同意给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