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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跑上楼,在倩倩家门口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于是伸手开始敲门。
“咚咚咚”一边敲门,我一边开始吹口哨,好让倩倩知道是我,这是我俩约定的暗号。
“谁呀?”屋里边果然传来了倩倩的声音。
“是我,开门吧,海超,”我回了句。
门打开了,倩倩穿着厚厚的红色毛裤,穿着一件小皮夹克,里面是一件紫色高领毛衫敞着怀,没系扣,面带欣喜而又有些埋怨地瞅着我,“快进来吧。”
我进了门,倩倩回手把门带上,然后谨慎地上了锁。
“你怎么来了?”倩倩转身柔声问了我一句。
“咦?不是你碰见美东,让他找我来的吗?”我疑惑地问。
“对呀,我如果不是碰见了美东,让他找你,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来了呀?”
倩倩噘着小嘴,仰起头,生气地看着我。
“哦,在这等着我呢?我这不是怕影响你复习功课吗?别到时候考不上大学再赖我啊。”我笑着回答。
“乌鸦嘴!我肯定会考上的!”倩倩白了我一眼,伸手拉着我,“来,进来坐吧,走廊太冷了。”
我随着倩倩走进了她的卧室,书桌上摆了好几摞书,桌子中间有一本翻开的书用装订机压的,旁边是笔记本,还有摘了笔帽的钢笔躺在笔记本上。
床上的被子随意的伸展开,看样是早上起来没叠被子。
“别看了,我刚才午睡了一会,刚起来,没顾得上叠被子,反正我一个人在家,别笑话我呀”
倩倩看我盯着她的被子,不好意思地赶紧跟我解释。
“哦哦,没事,好香啊,”我故意吸了吸鼻子。
“天冷,我都没开窗户,坐下吧”倩倩让我坐在沙发上,“吃桔子吧。”
倩倩也挨着我坐下,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桔子,开始帮我扒皮。
“复习的怎么样?有把握吧?”我随意问着倩倩,边继续环视着房间。
“吃桔子吧,瞎看什么呢?”倩倩把扒好的,充满爱意地桔子送到我面前。
“哦,谢谢,好久没来了,看看有啥变化没,”我接过了桔子,顺手扒开,往嘴里丢了两瓣,嚼了起来。
“甜不甜?”倩倩挽着我的胳膊,探着头看着我的脸问到。
“甜,你给我扒的,怎么能不甜?”我低头看了看倩倩充满期待的眼睛说。
“想不想我?”倩倩看着我,眨着眼睛,继续满怀期待地问到。
“嗯,想,想得都想不起来了,”我点点头。
倩倩刚露出欣喜的样子,又听我后边说的,又嘟起嘴来,用手打了我胳膊一下。
“想我不来看我?”倩倩双手揽住我的脖子,眼睛很坚决地看着我。
被倩倩这样盯着我,我反而不自然了,赶紧把眼神挪开了,“这不是来了嘛。”
“嗯”倩倩这才满意地依偎到我的坏里,脸贴在我的胸膛上,不说话了。
屋子里静了下来,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我俩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海超,你心跳的好快”倩倩靠在我怀里呢喃着。
我也不由自主地伸出胳膊搂住了倩倩,手正好搭在倩倩的后背上,抚摸着。
我的心跳更加快了起来,感到浑身发热,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倩倩。
“海超”倩倩柔声地呼唤着我,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理智又在拒绝着,“倩倩,不了吧,美好还是留到以后,我们能结婚那天吧。”
倩倩把头放在我的胸脯上,继续听着我的心跳,“海超,你心跳得好快,真有力量”
“青春的力量,”我脱口而出。
像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台词,闻着倩倩的发香,熟悉的味道,闭上了眼,我想起了那个深深印在我脑海里的寒夜。
自己的心终究是过不去那道坎,一到这个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佳慧,佳慧就像是跟在倩倩身后的影子。
而相对弱小的倩倩根本这遮挡不住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佳慧。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海超?你怎么了?为什么叹气呀?”不明所以的倩倩从我怀里抬起头问着我。
“哦,没事,想到可能快要上船走了,离开我熟悉的一切,独自一个人在海上漂泊,感觉有些不舍。”
“嗯,我理解你的心情海超,尽管我也不想让你走,也不愿意离开你。但好男儿志在四方,男人总是要独步闯天涯的,你是我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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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这样吗,海超?”倩倩柔声问着我。
“喜欢,喜欢,”我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喘着粗气说。
倩倩幸福地依偎在我的怀里,脸紧靠在我的胸膛。
那天下午,在倩倩的引导下,让我成了真正的男人。
事后,倩倩娇喘地躺在我怀里,“海超,我是你第一个女人吧?”
我犹豫了一下,说,“是,今天我是第一次,”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思绪却飘远了。
是的,倩倩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其实,有个女孩还会更早成为我的女人,不过失之交臂,对我而言,是遗憾,对她而言,可能是好事,是成全,是幸运。
这就是缘分,这就是命运,今天以后,我可能会释怀一些了,以前不懂如何才是一个男人,倩倩教会了我。
我对佳慧的那种歉意,那种心结,可能会好了很多,总之,我自己感觉轻松了许多,不光是得到了释放,也是一种解脱。
我现在开始明白为何晨哥和赵姐会那么如胶似漆,老四和唐晓红为何能亲如一人了。
这是人生路上一种很重要的成长,刻骨铭心的成长,这也使得倩倩成为我此生第二个忘不了的女孩。
后来,我也知道了那天倩倩为何着急要我过去,因为前一天是小年,倩倩的父母都回家一起吃团圆饭过的小年,约好了再营业两天,就休业回家了。
到那时,整个春节,倩倩都没有机会和空间跟我独处了。过了春节,就开始更加忙碌紧张的高考复习了。
所以,倩倩选择在那个时间点,让我们的关系更加紧密起来。倩倩就是这样一个有主见的女孩,她想做到的事,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到。
就像我们的那一天,就像后来她的高考。
那天晚上在倩倩家吃的饭,倩倩又下厨给我做了几个我愿意吃的菜,我们喝了红酒,谈起了第一次在倩倩家喝酒。
倩倩羞红了脸悄悄贴在我耳朵边说,其实第一次喝酒后,我没有对她有什么举动,她就知道我是个好男孩,当然也知道了我的无知。
她居然敢开始调侃我了,我趁着酒劲,又一把搂住了倩倩,把她揽进了怀里,倩倩像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我的怀里。
“喜欢我吗?”倩倩贴着我的耳朵,一边亲吻着我的耳朵。一边呢喃着。
“喜欢”我也小声地回应着。
那一瞬间也是永远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了。人生总有些永远也忘不掉的人和事,永远也忘不掉的画面,历久弥新,永难忘怀。
我们在一起又聊了很多,聊到我们在二十六中走廊里相识的那天,也聊到了我们的未来。
当然,我俩都避免聊到过去,倩倩的过去是令她难以启齿的,而我的过去也是深深埋藏在心底,不想再展示与人。
谈起未来,我们都有些兴奋,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
倩倩跟我说,她虽然很舍不得烟海,舍不得我,但其实她还是对上海心怀着难以说明的一种亲近感。
上次去上海,尽管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上海,但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切都不陌生。
直到晚上快九点半了,倩倩才催促我,“回去吧,再晚就没公交车了,跑回去太晚了。”
我还是有些懒散地不想起来,说想在这里再睡会儿。
“啊不行,你家里阿姨叔叔会担心的,一晚上睡不好,赶紧起来走吧,听话”倩倩现在真的像个姐姐似的,开始哄起了我。
那天以后,我们好像有些改变了,我原来在倩倩面前的自信和男人气,仿佛都被倩倩的关心和爱意覆盖了,倩倩反而占据了主动,她成了主动者,支配者,我却成了被动听话的了。
可能,倩倩确实比我懂得多吧。
我被倩倩催着,赶紧穿好了衣服,倩倩也想穿衣服起来送我,被我按住了,“你别起来了,就这样躺着吧,我喜欢看你躺着。”
“坏蛋”倩倩打了我一下,不再坚持,“那你帮我把门带好,我一会下去锁门。”
“我恋恋不舍地带上门走了。
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路灯照着我的影子陪着我。我紧了紧羽绒服,在寒夜里加快了步伐。这样,感觉还暖和些。
两边的楼房大多数窗户都没了灯光,人们都进入了梦想,光秃秃的行道树在寒风中发出凄厉的声音。
从下坡路看去,下边宽阔的马路,偶尔有车驶过,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我心里却仍然在兴奋着,躁动着,还沉浸在倩倩的床上。
还在回味着今天下午直至刚才离开倩倩家地过程,这是前所未有的奇妙体验。让我沉醉,让我着迷。
倩倩在我心中的形象好像也改变了,但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到跟倩倩更亲了,或者说更加舍不得离开她了。
今天是我第一次没有坚决地走,而且是在倩倩的催促下,我感到了无助,好像丧失了主动性,从心里感觉出来对倩倩变得依恋了。
怎么会这样呢?一下午变化就如此之大,好像倩倩变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那种舍不得的感觉让我自己都感觉到陌生。
对倩倩也有了一种牵肠挂肚的感觉,甚至想掉头回去找倩倩,还要跟我依偎在一起。
而且开始担心倩倩学校里会不会有男生在追她,有了一种想张开翅膀保护倩倩,把她藏在自己翅膀之下的想法。
可是,我现在的翅膀太嫩了,太小了,根本张不大,也笼罩不住倩倩。
我边走,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来,不禁抬头向天空望去。月亮在薄薄的云层徘徊,若隐若现,云层遮挡住了那些原先璀璨的星光。
明天是要下雪吗?我心里嘀咕着,也在暗暗庆幸有云层的阻挡,我看不到漫天繁星,大概率那些星星应该没有看到今夜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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