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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超,咱们再进去跟王丽说会儿话吧,别站在门口说了,这么冷。”一直跟王丽在聊的老黑用胳膊肘捅了正在愣神的我一下,把我从多年前那节音乐课中拽了回来。

“好的好的,进去坐会儿,来得及,好些年没见团支书了,越来越漂亮了。”我恍惚着说到。

“龙海超~哈哈~,你嘴还是那么甜~你们要干嘛?赶时间吗?”王丽听见我说的话,开心地笑了起来。

“哦,跟你说说没事,你别跟别的同学说啊,”老黑一边把王丽让进屋子里,一边小声跟王丽说到。

“嘻嘻~到底干嘛?啥事还这么保密?好吧,我保密,不说,”王丽的性格好像比在学校时开朗了许多,确实女大十八变,感觉更漂亮了。我从后面看,尽管穿着一件羽绒服,也能感觉她的身材很好。

“先坐吧,这个小桌是刚才我和海超吃饭的,正好还没人,”老黑进屋后发现我家吃肉火烧的小桌还没人坐,就赶紧拉过来两个小马扎,递给王丽。

我看到我俩吃剩的饭碗,和竹篮都还在,没人收拾,就赶紧自己下手收了收,放到了门口堆积用过的餐具桌。顺手拿了抹布过来擦了擦。

抹布黑黑的,感觉挺脏,不过条件有限,凑扶着用吧。

王丽进来的时候跟她的同伴说了一声,让同伴知道她进来了。

“唉~,不好意思,让我同事帮我买火烧了,咱们先说话吧,曹柯,你快说呀~到底有啥事?”王丽收了收羽绒服下摆,在小马扎坐了下来。

我才注意到王丽穿了一条紧身牛仔裤,一双黑色的小皮靴,搭配的很时尚,已经不是当年在河东高中时的那个小土妞了。

“哦,我和海超要看班长,下午的火车,还有点时间,不急,这里离火车站也近。”老黑这才也坐下来,神神秘秘地跟王丽说。

“是吗?太好了,我也挺想去见见班长的,但一直感觉自己去不好意思,你们几点的车,我看看让同事帮我请个假,我也要去!”没想到王丽听说我们要去看班长,也兴奋地说要一起去。

王丽现在的性格跟在学校时不一样了,在河东高中那会儿那么腼腆,很注意细节,很少说话,尤其对班长尽管有好感,但从来不敢说得这么直白。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我看着王丽,心里边自己嘀咕着。

“好啊,太好啦,我们一起搭帮去,这样热闹!”老黑一听王丽要去,也兴奋地拍手叫好,笑了起来。

“团支书,你也知道班长在西边那个县工作?”一直没说话的我疑惑地问了王丽一句。

“嗯嗯,我跟班长一直有联系,他大学的时候我们也通过信,”王丽说着,脸泛起了红晕,这才有点当年在学校时的矜持劲了。

“哦,怪不得,你们早有联系啊,我这是去班长家两趟,好不容易跟班长家里老人打听的,你比我厉害,信息灵通!”老黑一边说,一边点着头朝王丽竖起了大拇指。

“那就赶紧吃火烧吧,我去看看你朋友,快点吃,时间也挺紧的,能早到车站,别晚了。”我性格比较急,一听说王丽也要去,看了看表,就着急地站起来,一边跟王丽打招呼,一边走向外屋,想看看王丽的同伴买的怎么样了。

恰好王丽的同伴已经排到了,都买好了,正准备往回端,我适时出现了,于是我帮她们家端着粥碗,那个女孩拿着装有肉火烧地小竹篮,一起回到了小饭桌坐下。

“你们快吃吧,吃完了赶紧走,”老黑自己看了看表心里也有点着急了,催促着王丽。

“亲爱的,下午帮我请个假吧,我来了两个老同学,我陪他们在鸢亭转转,明天,啊,不,后天在班,跟科长说我天冷受凉感冒了,嗯~发烧就行了,去打针了。”

王丽细致地交代着她的同伴,看来两个人是死党,关系应该很铁。

“好的,好的呀~,我知道怎么说,你放心地去陪老同学吧,”那个女孩看起来长得也很漂亮,化着淡妆,感觉气质很好。

我和老黑还有王丽,基本是一路小跑到的火车站,还好离得不远。我让老黑和王丽在售票厅门口等我,我进去买票。

一进售票大厅就傻眼了,排队买票的太多了,要排队根本来不及。我就挨个窗口去查看,终于找到一个卖站台票的窗口没大有人。

于是,灵机一动,想起以前买站台票车的事,对,就买张站台票,先进了站了车才说,在车找列车员补票就行了。

我捏着站台票,一边看着表,一边得意洋洋地快步走出售票大厅。买票没耽误时间,时间这就宽裕了。

等我们排着队进了候车大厅,距离检票时间还有十分钟,终于放下心来。

老黑看了看表,也得意地笑着说,“一切尽在掌握,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不着急了。”

火车站内一片嘈杂,因为是冬天,门窗也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口还有棉被似的厚门帘挡着风。常用手掀开的地方已经是油亮漆黑。

候车大厅有限的候车长椅也都歪七竖八地坐满了人,地满是瓜子皮、烟头烟盒,还有苹果核、桔子皮。

空气极端污浊,弥漫着一种臭脚丫子和烟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不禁也捏了捏鼻子。

我看了看王丽,发现王丽也直眉头,用手把围巾遮挡在鼻子,只要老黑若无其事地掏出了香烟,准备点一支。

“曹柯,别抽烟了,这里的空气已经很污浊了,别火浇油了好吗?”王丽打了老黑胳膊一下,试图制止他。

“哦哦,好好,那不抽了,我不抽,那别人不是有的是抽的?”老黑一边把香烟盒揣回兜里,一边四处观察着,说到。

“别人我管不着,咱们不能这么不讲社会公德,这么多人,这味道已经够难闻的了,”王丽像是屏住呼吸,喘不气来一样,快速说完,又赶紧用围巾重新遮住口鼻。

(836)

还好,时间不长就听到广播里通知我们将要乘坐的那趟列车就要进站了,我们赶紧赶到检票口排队,排队也是你推我搡,毫无秩序可言。

那个年代的人们因为物质条件缺乏,从心里是没有安全感的,总是怕得不到,买不到东西,不去车,占不到座。所以总是你争我抢,没有谦让精神。

关键是车也你争我抢,下车也是你追我跑,这让我很茫然,不知都害怕什么,担心什么,也许是习惯了,不甘落后。

检票后,一进站台,尽管一阵去年而来的寒风,让我不停地打着哆嗦,但是空气清新,赶紧张开嘴,深呼吸了几大口,知道感觉把肺里边刚才在候车室里吸进去的污浊空气都排出来了,才放心地放轻松。

老黑却赶紧地掏出了香烟,用手挡住火机转过身体躲到一个站台柱子后边避开寒风,艰难地将香烟点燃,然后踱着步,拽拽地抽着烟走了回来。

“来一根吧,海超?站台抽没事吧?团支书?”老黑一边把烟盒递给我,一边故意转向王丽,故作认真地问着。

“抽吧!抽吧!反正伤害得是你自己的肺,海超也学会抽烟了?”王丽看到我嘴也叼着一支香烟,跟老黑要了已经点燃的香烟,准备对个火,有些惊讶地问我。

“嗯嗯,我是抽着玩,跟老黑学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赶紧装作无辜的样子,笑着跟王丽说。

“呜~”远处开来一列绿皮列车,鸣着笛轰隆轰隆地开进了站台,越来越慢,尽管很慢了,但巨大的车头从身边过去的时候还是带来了一阵威力强劲的疾风。然后,车头带着后边的车厢震动着地面,徐徐地停在了站台边。

我带着老黑还有王丽跟着车厢慢跑着,透过车窗看相车厢里面,以选择旅客相对比较少的车厢车。

看起来每个车厢人都不少,我们也就放弃选择了,随便选了个车厢个车。

说实话车的气味跟候车室差不多,而且更加逼仄,车厢里人满满的,座位是不用想了,过道里也站了不少人。好在我们也就坐两站就到了,稍微坚持一下吧。

我和老黑发现还是车门处和火车接头处人不多,应该是火车接头处有些漏风,比较冷。

“那边人少,咱去那边吧,”我拉着老黑和王丽又往回走,挤到车门处,感觉空气新鲜多了,应该是火车接头处起了空气调节的作用,就是风吹进来比较冷。

我和老黑用身体把王丽挡在内侧,这样她能暖和点。我又从背包里找出一本杂志铺在车门处,跟王丽说,“你坐会儿吧,站着怪累的。”

“对啊。团支书,坐会儿吧,领导站着,群众们心疼啊。”老黑又来了。

“去去去,曹柯你当了几年兵怎么还是这样呀?一点也没正形。”老黑的话也把王丽逗笑了。

王丽坐下了,我和老黑使了个眼色,老黑心领神会地跟我一起挪了两步走到了火车接头处。

我把我的万宝路掏了出来,递给老黑一支,“不能光抽你的啊,你也来一根马力大的吧!”

“说实话,我不是不想抽好烟,确实是抽不习惯这个味,在烟海抽了几支,找不到感觉,我还是抽这个吧。”说着老黑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光岳楼”香烟。

“你们两个大烟枪又抽了,唉~”坐在车门处的王丽无奈地说了句。

“呜……”从车头处传来一声鸣笛,车慢慢开动了,“咣当~咣当~”越来越快,我和老黑站着的车厢接头处的风也越来越强劲。

“不抽了,太冷了,真是刺骨寒风了,”我把烟头放在接头处车体安装的钢制烟灰盒里摁灭。回身走回到车门处,蹲了下来。

跟王丽正好坐了个对面,我看了眼王丽,王丽也正好抬起头来看我,我们四目相对,感慨万千。王丽眼里闪过了一丝惊喜,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接着把头转向一边,躲开我的目光了。

其实,我心里也有事想问问王丽,就是想问一下她有没有佳慧的消息,有没有联系。

还记得那年,我转学回烟海后,还特意回来一趟,找佳慧,可是没有缘分,佳慧已经走了,回兰州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佳慧。

“团支书?”我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王丽。

“嗯?海超叫我名字吧,都毕业那么多年了,别这么叫了,怪不好意思的。”王丽像是在等着我叫她似的,立马把头转了过来,认真地看着我。

“好吧,王丽,我是想问问,你,你跟她有联系吗?”我吞吞吐吐地把自己的内心所想说了出来。

我是个不善于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内心的人,给人的感觉也都是嘻嘻哈哈,比较随和,随意。说话也从来没有结结巴巴的时候,但今天确实不像我的个性,些也确实是我的软肋,我的阿喀琉斯之踵。

“没有~”,没想到王丽摇摇头,说,“其实刚才我还想问你呢,问你跟佳慧有没有联系,我也很想念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王丽慢悠悠地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看着我的眼睛,但更像是在看向她心目中理想的远方。

“哦,哦,明白了,”说心里话,听到了王丽的回答,我很失望。我心里满怀期待地等着王丽能给我提供一些有益的信息。

哪怕知道佳慧已经有男朋友了,或者结婚了,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也比这么多年了什么消息都没有要强。

我有些垂头丧气,低着头,跟着车轮滚滚向前的震动一起有节奏地颠着头。

“咣当~咣当~”列车不知疲倦地一往直前,就像是岁月的流逝,时代的发展,从来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离别五年了,时光如水,我相信了岁月的无情和残,不管经历了什么,愿不愿意,痛不痛苦。

太阳每天照常从东方升起,给我们带来光明和希望,并变成西方最瑰丽的晚霞与我们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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