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殿,离月殿
元叶树知道,离月殿是夜王府中宫殿最远的一角,但走多了,也就觉得,是那么回儿事吧。
可现在真的逃命的时候,她真的发现,这离月殿,真的真的好远啊
她知道尽忠受伤了,就连她的手,也被刀刃不心砍了一刀。
有人护着她,然后死去,也有人要来杀她,反而被杀。
有好几次,她都直面刀刃,差点就玩完了,但是那要夺她性命的人,要么就是突然身子一歪砍到其他地方反而被她一刀砍死,要么,就是不知道怎么了,举着刀自己就死了。
有人在护着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
但她也凭了自己的本事,在她手上的人命,可能也有5条多了吧
元叶树一边想着,一边和尽忠道,“尽忠,再坚持坚持,我们就要到离月殿了!”
“既然桃到离月殿就能得救,尽忠,要坚持住啊!”
尽忠的声音,已经有点虚弱了“主,你也是,我们都要坚持住!”
元叶树自始至终都没有正式地看一眼她身后的尽忠,她怕她一看到,她一直紧绷的意识,会一下子被掐断。
生死关头,很酷这个家伙,平时不是很牛的么,现在却一直没有出现
那时候,很酷提醒的,有大事发生,难不成,指的就是这件事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但来这儿生活了几个月,感觉还是不错的。
她不想死
“主,离月殿就快要到了!”
“嗯!”
终于来到了离月殿的大门,元叶树也转过头,看向了尽忠,此时的尽忠已是伤痕累累,他好像凭着自己的毅力一直在坚持一般,“主,主,我们快进去!”
“好,我们快进去!”
元叶树将尽忠的胳膊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让尽忠靠着她,离月殿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很奇怪,那大门,竟然是被打开的,明明出门前,让人好好地关上了啊。
“主,夏,夏是不是就要来了啊”尽忠的声音,在元叶树的耳畔响起。
元叶树点头,“对啊,尽忠,夏就要来了。离月殿,虽然最远最偏僻,但夏的时候,好像是最凉爽的时候啊,尽忠,尽忠我们要一起在树下乘凉的,还记得么?”
尽忠的嘴角,扯出了一个微微的笑容,“,主,您,您听我,尽忠,尽忠怕是要不行了”
“不会的,尽忠,你净瞎话。”元叶树想要拉尽忠去内殿,去有床的地方上躺着。
果然桃得没错,离月殿,真的很安全,一个人,一个人都没婴
“主,主您别走了,尽忠好累啊,尽忠没力气了”
尽忠完以后,倒是真的脱了力,元叶树没办法在带着尽忠往前,只得将尽忠放了下来。
“,主。”尽忠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主,你在么?尽忠,尽忠好像要看不见您了,尽忠想要和您话”
“尽忠,尽忠,我在呢,我在你身边呢。”元叶树一把抓住了尽忠沾满鲜血的手,“尽忠,你听我,我在呢。”
“主,尽忠要走了尽忠得把自己心中藏着的一些话,和您。”
“尽忠知道,主,主你,你变了,你以前,以前不是这样的”尽忠着,突然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那鲜血红得是那样的刺眼,仿佛有温度般,灼伤了元叶树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尽忠,尽忠知道,主和以前的主,咳咳这几个月和主相处下来,尽忠觉得,主还是现在这般好,主现在这般,可以保全自己”
“主,您,您这几个月的样子,在尽忠看来,应该,应该是要怀孕了”
“我,我娘当时,当时怀了我弟弟,刚开始,刚开始也是这样的,嗜睡,有妊娠反应,偶尔偶尔还有些脾气”
“您应该是有聊,但,但不知道为什么,黄太医都没有明确出来。”
“主啊,您以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您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了,咳咳,咳咳咳”
尽忠着着,咳嗽声愈发大声了,好像,要把他的肺也给咳出来似的。
“别了尽忠,你快别了。”
元叶树紧紧地抓着尽忠的手,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少点疼痛,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他慢慢在流逝的生命似的
“主,当年,大翊还很是动乱,我,我娘,我娘在生我弟弟的时候,那些流寇,那些畜生,他们,他们”尽忠的眼神,迸发着一股强烈的恨意,而这恨意,让他整个人仿佛回光返照似的,有了几分生气
“他们先杀了我爹,还有产婆,再一刀抹了我娘的脖子,这还不够,他们拿到,刨开了我娘的肚子,我的弟弟,我本该出生的弟弟,就这样,就这样被他们高高地举起,再重重地摔下”
“当时,我娘让我躲在衣柜里,本来,本来我也差一点点就,就要死了,但,王爷当时的夜家军,来了。”
“我被救了出来,后来颠沛流离,便入了宫,那个时候夜王府修葺好,我恰好被皇上下令,当做送给王爷的奴才们之一。”
“本以为,来夜王府,我也能够好好地当差,也算还了王爷的恩情”
“可惜后来,您也知道了那年盛夏,主,那年,我真的是不想活了,可您,您路过了,路过了那儿,您给了,给了被欺负得奄奄一息的我,给了我水,给了我粮食,您告诉我,要活下去”
“主,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尽忠这个名字。”
“主啊,尽忠,尽忠了么”
语毕,那双张得大大的,想要看清元叶树的双眼,终是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