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苦叶嫂命丧歹人手,洋医生看破世间情(1 / 1)托勒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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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伍德先生总是躲着盲姐,盲姐起床之前他便出门了,盲姐睡下了才回来。叶嫂照顾他们以来,也知道盲姐和伍德先生以及凤娇的关系,如今这个状态,她也从中看出些端倪,时不时的在盲姐跟前说:“人啊!报恩要报在实处,光是嘴上说感激是没有用的。”洗衣晾晒的时候又说:“你看着这床单干干净净的,在不起眼的地方勾了丝断了线,始终不是块好床单了。”准备餐食的时候又说:“苦咖啡始终还是要配甜蛋糕的,配个更苦的东西,岂不坏了事?”盲姐听在耳里,怨恨之心逐渐升了起来。

出发前的一天,伍德先生早早回来了,他站在院子里喝着酒,把盲姐叫到身边:“蒙希小姐,所有船只都停运了,我们回不去了。”盲姐听了,两眼放出光来。又听伍德先生说:“我们原本可以坐火车回去。但凤娇说天津的情况很不好,让我们先不要动身。”

盲姐低下头,眼神又暗淡了。心想:“娇姐什么时候都在为我着想。”伍德先生又说:“我已经给凤娇写了信,我们这里还算安稳,想让她过一阵子就过来。”

盲姐的身体僵住了。伍德先生转过身,冷冷的说:“别再想其他的了,凤娇来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盲姐失魂落魄的上了楼,拼命的说服自己要冷静,要接受现实,但这一年多以来的朝夕相处,盲姐对伍德先生的感情早已变了味,再加上叶嫂早就发现了自己那点心思,娇姐来了可能什么都知道了,到时候又有什么脸面对娇姐。

第二天晚上伍德先生回来的时候,看到蜷缩在角落的盲姐以及倒在血泊中早已断气的叶嫂。家里被翻了个乱七八糟,好在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锅碗瓢盆的洒落了一地。盲姐手上握着一个碎瓷片,腿上有几处被划破了,白色的裙子上血迹斑斑。伍德先生几乎是跳过去抱住了她,检查着娇姐身上是不是有其他的伤痕。伍德先生抱着半昏迷盲姐飞奔进了医院,文森医生刚好要下班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他们。文森慌张的问怎么回事,伍德先生说:“先别管了,快让医生检查一下。对了,你先陪着她,我要去处理一下别的事情。”

伍德先生先是去了附近的警局,带着干警到家里仔细检查了一下,干警人员说:“看来又是流民乱闯了,最近已经有好几起类似的案件了,不过伤人杀人的还没有。”简单做了一下笔录,伍德先生又返回到了医院。

文森先生和伍德先生简单说了几句,嘱咐了些话就离开了。伍德先生进了病房,看到盲姐睁着眼睛死盯着他,走近了说:“别怕。”盲姐哆嗦着说:“叶嫂,叶嫂怎么样了?”伍德先生宽慰着说:“叶嫂回去了,没事了。她去了更好的地方。”又说:“医生已经看过了,你只是有点小伤,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不过文森说你身上的血迹有点奇怪,明明是小腿受伤,为何领口有那么多血迹。”盲姐眼神飘过一丝异样,哭着说:“我…我不知道,他们好多人,问我钱在哪里,吃的藏哪了,他们…他们要杀我们。”

伍德先生知道盲姐必定是收到了威吓,赶忙说:“好了,不想了,先休息,明天再说。”

伍德先生在文森那边将就了一晚,一早就过来了。他看到干警早就围在盲姐床边问话了,凑上去问道:“蒙希小姐还不到15岁,你们怎么能单独讯问她?”

一位年长的干警说:“世道这么乱,流民四处乱窜,不早一点得到线索怎么限制嫌疑人的路线。”

盲姐应声说:“伍德先生,没事,我已经交代完了,但是我脑子太乱,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叶嫂。”说完又哭了起来。

干警们离开了,伍德先生坐在盲姐身边,说:“考虑到蒙希小姐的遭遇,那个家我们是不能回去了,文森答应先让我们暂住在他那里,无论如何我们只能坐火车回天津了。”

盲姐跟着伍德先生到了文森家,文森住在一片老居民区的二楼,走道里弥漫着油烟味和臭味。文森说他和太太孩子本来是有个宽敞的地方,后来打仗的时候被轰了一个角,又烧了半边,住不了了,才搬来这里,时间长了倒也是习惯了。

文森的太太是个地道的广州人,早年留过洋,性格开朗又健谈。盲姐和文森的太太住一起,女儿还是住那间小巧的女儿房,文森医生和伍德先生挤在杂物间的小床上。

过了几日,晚饭间文森对伍德先生说:“后天,车天津。”

伍德先生说:“太好了,终于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

文森太太笑道:“这有什么,你们不嫌弃互相挤着难受就好!哈哈!”

盲姐低头吃着饭,已经好些天没有说话了。伍德先生觉得盲姐受了刺激,也不强逼着她说话,也不问她要什么,想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就万事大吉了。

盲姐得知即将回天津了,更是无法入眠。半夜见文森太太迟迟不回房睡觉,便起来看看。她走到客厅,听见厨房有人在说话。

“我打听过了,确实有蹊跷,张干警说流民虽然可恶,但多数是饿急了,别说是杀人,金银首饰也很少拿的,只是要吃的。”这是文森太太的声音。

“衣服,血不对。”然后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洋文。

盲姐听不清,也听不懂。然后又听到伍德先生说:“不会的,蒙希小姐是我的亲人,我了解。”

文森太太又说:“确实是,蒙希小姐并没有动机。”

盲姐大概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这时候她也不慌张了,还故意弄出点杯子掉在地上的声响。三人听到立刻止了声,然后都从厨房走了出来。盲姐看了看他们,开口说话了:“我渴了,你们都还没有睡?”

文森太太有些慌乱,摸了摸头发,说:“这不是你们要走了,我和文森在商量着怎么给你们践行。”

盲姐看到伍德先生投来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很坦然的看着他说:“伍德先生,我们怎么还能让文森家人给我们践行,这段时间太麻烦大家了。”

伍德先生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有点害怕,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伍德先生和文森医生回到杂物间,各怀心事,一夜无话。一大早,伍德先生和文森医生便出了门,他们想更详细的确认叶嫂的死因。张干警带着他们回到了那个小院,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可疑,由于那天傍晚下了一场雨,石板上的脚印都被冲刷掉了,室内地板上的脚印由于脚印太多,早就被破环的七七八八无法辨认,厨房的锅碗瓢盆被翻了个遍,叶嫂胸口的致命伤也是厨房用来切水果的刀造成的,应该是流民见到突然有人闯入,顺手拿起刀具捅了上去。

伍德先生又问起盲姐的笔录。张干警说:“你家干女儿只说自己听到声音下楼,看到流民窜了出去,然后又看到叶嫂倒在厨房的地上,慌忙间就坐在那里了。小姑娘估计也是被吓坏了。”

文森医生看了看伍德,没有说话,猛然想到先前盲姐还说自己被流民逼问,眉头锁的更紧了。张干警接着说:“流民着急了,杀人放火可能也会有的,不过流民怎么没有上楼查看,这倒是个疑点。不过流民多数是抢到吃的就走了,没顾得上也是有的。”

伍德先生和文森医生更沉默了,他们听完张干警的话,说了几声谢谢,就回了家。

文森夜间和伍德先生说:“你准备怎么样?”伍德先生叹了口气,思考了半天,回答道:“明天先回天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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