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乘从记忆里缓过神,缘河还在吐血,脸色比白纸还白,这个平时无人能敌的人,受了伤的样子让人不敢相信。
平时那样厉害的人,此时却倒在自己面前,这一幕就像假的那样。
明明白天的事还像个不会累的斗神,现在却像个随时会碎掉的白瓷娃娃。
长乘看着与记忆重和的画面,心里不禁想到,缘河会不会,她会不会。
一滴眼泪连长乘自己都没注意到,缓缓滑落,滴在缘河脸上。
缘河的睫毛微颤,半睁开眼,看到落泪的长乘,心里大惊可还带着心疼。
为什么自己看到长乘落泪的样子很难受,就像,就像自己一直护着的宝贝被人欺负了,心里很难受。
缘河想不明白又是吐出一口血,她的血真多,还没吐完。抬眸看着长乘,长乘紧紧抱着她,他好像很害怕,就连擦血的手都在颤抖。
胸口传来阵痛,像是被狠狠压住,她觉得自己都快没办法呼吸了,她只能用嘴喘气,她是不是要死了,早知道就不用回天之术了。
缘河撑不住了,闭上双眼。耳边长乘叫唤着自己的名字,可她已经睁不开眼了,意识消散时,她好像,好像亲到什么,很软,但还有点咸。
缘河醒来的时候天已是大亮,她没死?身上的铠甲也被卸下了,缘河刚想动一下,才发现自己在长乘怀里,他抱得很紧,缘河动了身子长乘便醒了过来。
缘河抬眸看着长乘,他,好像很累的样子,他怎么了。
“你好些了吗?”长乘的声音带着些嘶哑,缘河点了点头,长乘浅笑道“那就好。”
他虽然这么说,可手上的劲却是没松,缘河觉得自己和长乘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她不喜欢跟别人有超过正常关系的接触,因为那是度,不可犯。可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对长乘不反感。
为什么。明明他们真正认识还没几天。
缘河没动就这样坐在长乘怀里,两人都不说话。
终于长乘的怀抱松了些,缘河看着他问到“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没事”
缘河很清楚使用回天之术的后果,但以前她也用过却没有像昨晚那样,以前只是会昏迷,可现在却要了她的命。
这些不可能随便就好了。长乘肯定做了什么。
长乘摇了摇头“没什么。”他看着缘河,眼底满是温柔,原本满是黑白的山海,此时却是染上了色彩,柔得就像一片春水。
“你……”缘河正想问什么,袖中却好像有什么东西,伸手去拿,竟是山海卷。“你把山海卷给了我。”
缘河有些懵,“这,这不是你……”
长乘打断缘河的话,只是将手放在缘河握着山海卷的手上“现在是你的了。”
“什么意思?”缘河看着长乘虚弱的样子,发现他的额头有着淡淡的印记,那个印记她很熟悉,是山海卷的图腾标志,“你好不容易脱离山海卷的”
“你没事就好”长乘这一句话就像砸在缘河心上。“没事就好。”
“所,所以你代我受了伤。”缘河觉得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以前也是?”
长乘知道缘河在内疚,也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于是他又将缘河抱住,可这次不再是他一人在抱,缘河用手环抱着长乘的腰,将头埋在长乘怀里“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对吧。”
“嗯。”长乘将头靠着缘河的柔发,轻轻地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