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悄悄爬上枝头,漫天星河,随意点缀这浩淼的暮色,月光透过窗边的珠帘,宛若镀了银,洒下一抹清冷的光华。
辛婳坐在他的身旁,不明白他要作甚,眼眸汪汪的望着他,企图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
只是——男人眼里倒映着她的模样,此外,再无其他,辛婳不知怎的,心底颤了颤。
纪硕臣夺过她手中的毛巾,轻轻替她擦拭头发。
她闭上了眼,睫毛微微颤动。
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在擦拭什么宝物一样,格外舒适。
而后起身,身躯修长笔直,气质清冷凛然,大手拉起她的小手,牵引着她走往另一个地方。
辛婳不解,这..这是要带她去哪?
很快,她再一次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他在为她吹头发!
她感觉有一只手带着暖流穿过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茁壮而出,带着一份悸动,呈现在她眼前。
除了老头子,不曾有过第二个人予她温暖,会在她饿了的时候煮面给她吃,哪怕是多么微不足道...
会在自己隐忍不住yu-火时顾虑她,没有用强-的对她...
哪怕是吹头发这件小事,也在她心底激起不小的波澜。
辛婳觉得眼睛酸酸的,胀胀的,她仰着头看向头顶上的他,语气有些抽噎,“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她承认,她又矫情了。
纪硕臣顿了下,看着女人隐隐要哭泣的模样,面色有些无措,心底柔软的不像话。
良久,她终于听到他的声音,他将吹风机搁置在一旁,半蹲下去,双手轻轻捧起她娇艳的脸蛋,指尖轻拭灼灼的泪花,眼底是藏不住的疼惜,他说:“娇娇,乖,不哭了。”
她眼尾微红,脸颊上两行清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娇娇?他叫她娇娇?
男人爱惜的温言萦绕在她耳边,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宠溺。
她自出道以来,再多的流言蜚语都扛过来了,可是此时此刻,泪腺却一下子达到顶峰,不受控制。
不似于她人痛哭流涕,嚎啕大哭,辛婳的哭,就只是眨着泛满泪花的眼睛,任由清泪流淌,嫣红的小嘴微微向下撇着,秀气的小鼻子红彤彤的,现在的她,就像一个被欺负后委屈巴巴的稚童。
泪眼汪汪哭红鼻子的模样,似乎让谁的心都受不了,包括他。
纪硕臣的心狠狠被撞击了下,密密麻麻的疼痛瞬时袭来,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般。
他指尖上,那抹湿热尚未干涸,缓缓流动至手背,也流淌到他的心。
后来,他问她为什么要哭鼻子,她眉眼弯弯,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羞涩明媚的说了句:我那时心底已经有你啦。
辛婳抬起右手腕擦了一下那稀里哗啦让人心碎的眼泪,最后索性用手背挡住双眼,她知道,她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丑死了。
纪硕臣看着她的举动,清隽的眉眼闪了一下,哭成这样还在乎什么形象。他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无奈,而后横抱起她,放在舒适柔软的床上,轻轻替她盖上薄被。
而他,在关掉昼灯后,也躺至床上轻轻把人带到怀中,卧室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他的胸膛很温暖很结实,辛婳抽噎着,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只是泪痕还挂在脸上,可怜极了。
一抹月华的光泽为黑暗的环境增添一丝微光,纪硕臣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柔软的不像话,轻轻用手擦拭泪痕,将她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
末了,又在她饱满白净的额上落下一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