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缘阁外,所有猫薄荷都微微仰着头,左右随风摇摆着,像是见到主人的喜悦。
“这次多谢影界尊主了。”
“无事,你都做的这般明显了,竟还有人不知轻重地去碰她。”
“那个人被墨茗轩护得很好,好到让她可以不顾后果地做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杀了她无疑是跟墨茗轩撕破脸皮,他,不好对付,并且他最近跟倾訢睦走得很近。”
“他不知道我做事也可以不顾后果,只要涉及到…”
“我不管你们之间的事,也不会掺和,不过故儿我会护着的。”
“故儿不劳你费心,我自会护她周全。”
“但愿。”流觞陌玉看着远远走来的倾訢睦,“我不多留了,告辞。”
“嗯。”
“她那边怎样了?”倾訢睦坐在阁子里的凳子上,不经意地问道。
“已经解决好了。”岁幕逗弄着伸进阁内的猫薄荷翠绿的叶子,头也未抬。
“你把回生丸给他吃了?”倾訢睦蓦然意识到了什么。
“嗯。”
“你,你竟然,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她把命赌上,你置我于何地,置你自己于何地!”倾訢睦大步上前,扳过岁幕的肩膀,迫使他正视自己的视线,“那是保你每年最后一天能活下来的东西!我费尽心思一年也只制成一颗。你说给人就给人,还不是给她,是给她的哥哥。你这个人情卖的未免太大了。”
“这些年谢谢你,但是关于她的事情,我不会姑且。那些事,你不要管。”
“岁幕,我不过是看在君临的面子上才管你的。他要你活着,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倾訢睦一震袖子便离开了,留下沉思的岁幕和满地的猫薄荷。
“哥,哥,你没事了吧?”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次多亏了岁幕尊主。”情夜披着外衣坐在床边,“故儿,我听娱儿她们说了,这次比赛,你,误杀了,梦溪?”
“嗯,其实后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皎盈不受控制了。”情故儿紧紧抓着床边的被褥,她不想杀她的,可是事实便是如此,自己杀人了,刚才在岁幕面前没有提及此事,是不想让这种不堪展露,也是想要通过时间将这件事掩埋。可,终究要面对。
看着情故儿惊慌失措,又是自责,又是悔痛,情夜牢牢抓住妹妹紧张的手,“故儿,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怪你,是她先违反规则,想要杀你,你这只是自保,哥哥觉得你做的对,她既然已经对你有了强烈的杀意,你若不除掉她,她必会杀掉你。所以,永远不要对敌人心慈手软,不然,就是对自己,对家人的不负责。”
“嗯,哥哥,我懂了。”
“乖故儿,哥哥会努力让自己变强的,不会再让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上官炫筝端着药走来,看到屋内相依偎的两人,悄悄地走去了药房,这药还是再热热吧。
困兽厅里,“院长,您看看要选哪只凶兽?”负责人在一边点头哈腰道。
“要等级最高的那个。”倾訢睦看着满脸横肉,谄媚笑地连眼都看不见的人,不耐的说。
“轰”不愧是这困兽厅最厉害的一只,光是靠这吨位就可以压死几个初级学生。
负责人一打开禁制便退出去了,只剩了倾訢睦和那头凶兽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砰”凶兽朝着倾訢睦而来,是打着先压制住对手的算盘。不过倾訢睦岂会让它得逞,一道金色的灵流瞬间劈向它,还没来得及接近对手,便被对手打回了原地。那凶兽也是被激怒了。
等级再高的凶兽也不是倾訢睦的对手,才过了不到一刻钟,场面已经变成了,庞大的凶兽被迫挨打的局面。
倾訢睦想到了今天清晨,又是一个七天,这次他早早来到岁幕这里,一切都很顺利,因为提前扼制住了,所以岁幕这次不用再受它的折磨了。可是就在他要收灵流的时候,岁幕心尖上的那个人来了。
果不其然,岁幕立马挣扎着要起身,明明知道现在出去,之前做的一切全部都功亏一篑,可他却没有丝毫犹豫。“不行”自己压低声音跟他说,“这样出去你会很危险的,听我的话,再运转一个时辰的灵流,无误后,便可出去。”可他又怎会听,无奈将他定住。自己突然想出去听听那人到底有多重要的事,才会在岁幕处于这种九死一生的状态中找他。出去的时候听到顾鼓想跟她解释,她不知道吗?不知道岁幕为了她逆了天,代价就是,每七天一反噬,其实那叫天罚。“情小姐,我跟岁幕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帮你办。”她不知道,那这样她会误会岁幕的吧。这样也好,让岁幕看看,他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于是,出口挡住了顾鼓的解释。
可最后呢,岁幕一解定便去找她了,两人也并没有产生什么芥蒂,还真是,真情实意的一对呢。
越想越烦躁,他一烦躁,他手下的凶兽也是遭罪了。左一拳,右一拳,带着灵流的拳风铺天盖地地砸到它身体上,丝毫不停顿,像是再发泄什么似的。
“哎呦喂,院长,你可出来了,过瘾了吗?”在外面侯着的负责人一看倾訢睦出来便热情地迎上来。
“凶兽等级太低,以后再找点厉害的来。”倾訢睦连看都未看他,大步向前走着,留下这一句话。
回到自己的阁内,却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院长,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向您请教。”
“嗯,进来吧。”
看,还是有明事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