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你看见了吗?”雨灵铃看着刚飞回来的白鹢,急忙抚开遮住脸颊的帷帽问道。
“唳唳——”
雨灵铃听后有些失望,没想到霍轩居然被关在连瞅瞅都找不到的地方。她看着远处的囚牢,四面被士兵把守,防守严密根本无法混入,她想,如今瞅瞅暂失灵力,无法施展隐灵之术,只能想办法先找到霍轩再说。
正当她想离开,不料瞅瞅突然警惕地叫起来,飞到她的身后挥动着翅膀,厉眼盯着前方无人的转角处。雨灵铃把剑柄紧握,只见四周静谧无人,空气不由得紧张起来,树下的落叶巴扎巴扎地随风飘动,嘶嘎嘶嘎地刮着地面,徒然给地面留下轻微的印痕。
倏忽,一只飞镖“嗖”一声袭来,雨灵铃眼眸一沉,双脚一踏旋身离地躲避,忽有一道剑锋直指她的脸颊。她弯腰给那女子腹部一击,那女子抵剑连退几步,眼眸中露出一丝惊讶,不过很快隐藏下来,举剑直指雨灵铃,攻势更胜前招。
瞅瞅直冲而下,对准那蒙面女子头部就是一击,那力道可以甚至穿透一颗磐石。正当那女子面对雨灵铃的重新进攻抽不出身,对白鹢致命的进攻躲避不及时,一只厉箭“嗖”地一声穿透长空,白鹢猛然挥动翅膀偏离方向躲避利箭。
忽见另一名女子出现,她朝着空中的瞅瞅连射三箭后,挡住雨灵铃的剑锋,救下那名蒙面女子。雨灵铃转动手腕,剑光一闪,那两名女子一齐向后连退几步,雨灵铃也被迫往后迈步。
那女子扶着住蒙面女子,语气里掩盖不住惊慌:“姐姐你怎么样?!”
“无妨。”蒙面女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雨灵铃,只见她白帷帽掩面,剑锋在余晖下闪烁着光芒。
霎时,雨灵铃的剑锋乘势直指她的脸庞,一剑落下碎石扬尘,二剑挥出,两人剑气相逼,剑在半空中胶住不动,如同两条藤蔓相互缠绕。她内力急倾出,将剑向前推进,不料雨灵铃剑尖转锋,连忙撤力,将她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白鹢费力地催动灵力将利爪伸出——它因受伤,灵力被雨灵铃用仙药封住。蒙面女子对白鹢的进攻逐渐有些力不从心。她对那不知名的鸟儿甚是惊讶,未曾想过一只鸟儿会有如此巨如磐石的力道和快如飞鹏的速度。
蒙面女子不断地快速飞射出利箭,不料被白鹢一一灵巧地避开,恍如它提前知道箭锋飞射的位置。随着鸟儿的进攻距离加进——它不断近其身相逼。她换以剑相抵挡其利爪,当剑锋和利爪相接触的瞬间,“嘶哐”一声碰出闪亮如星的火花。
雨灵铃感觉那两人虽然剑法远不及她,但是内力雄厚,若是这般僵持,以她薄弱的内力定不能持久,一旦她的劣势暴露,到时便难以抽身。瞅瞅似乎知道她的心思,立马转换进攻方式,回到雨灵铃身边。
当雨灵铃尽数将内力逼到剑尖,打算以一剑击中其重穴。剑锋一处,那两名女子一个跨步,一名冲在雨灵铃的左边,雨灵铃一把抵住她手中剑锋,一把抓住的手臂,用力一拧,咔嚓一声响起,那女子的肩关节已经脱臼。
另一女子发现她的同伴有难,连忙往雨灵铃的脖子一击。雨灵铃往后稳退一步,细腰微微后仰,转动手腕剑锋往其腹部延伸,剑尖没入那女子的衣衫,衣衫被划出一道痕,一边接壤着衣衫,另一边在空中飘然垂落,恍如飘动的柳絮。“哐当”一声,一只萧从衣衫间掉落,雨灵铃定眼一看,眼眸中露出一丝惊讶——那是紫魁萧!
白鹢看见地上的萧后,冲向欲伸手拾萧的女子,雨灵铃也出剑相助,那名女子躲避不及被击出了五尺远,另一名女子急忙离开雨灵铃的进攻范围,回到那受伤女子的身边。正当两人抵挡不住那一人一鸟时,一支箭从雨灵铃背后射出,因紫魁萧而分心的雨灵铃运用内功将剑气逼出正躲闪不及,又幸好身段小巧灵活,没有射中要害但是划伤了左肩头,留下一段血痕不断涌出汩汩血流。她捂着肩膀,抬头又看见一名蒙面男子,那男子也不恋战,救下两人后匆忙离去。
“到底是谁?”雨灵铃看着眼前的消失的人,双眸暗沉起来。眼前失而复得的紫魁萧——因她流落凡间后不慎丢失,她曾想过去寻找但终究是有心无力,如今阴差阳错下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紫魁萧是玄墨离开前送给她的,他告诉她此萧可以防身。两人离别时他还教了她三首曲子,如今想起往事,恍如已过去了千万年。
雨灵铃走上前去欲将紫魁萧拾起,一只小白狗“嗖”地一声不知从何处窜出,把紫魁萧叼在嘴里朝着雨灵铃蹦跳了过来。她蹲了下来一只小白狗把咬住的紫魁萧放在她的手上,又轻轻地点起双脚站在她左肩上,随后低下了头来一点一点地帮她舔着伤口。
“谢谢你。”她抚摸着在她肩上的小白狗,“你也是厉害,速度快到连瞅瞅都没察觉到你。”
阿缘听后抬起他的脑袋,盯着他娘亲水灵灵的眼,心里委屈地想道,“娘,我是白狼,不是狗啊……”
瞅瞅看着它主人对小白狗的夸奖,跳到雨灵铃的头上轻轻地拿尖嘴戳她的脑袋表示不满,也想要讨要夸奖。雨灵铃把白鹢抓了下来,笑道,“你吃什么醋,我自然是疼你的,以后不要再妄动灵力了,我会心疼。”
白鹢这才假装原谅地侧着脑袋扑打着翅膀,不屑地看着那小白狗,自豪地缩回到她的衣衫里。
阿缘盯着那丑鸟:“……”
雨灵铃拍了拍那不知已经多少万年岁的神鸟,心偷笑道,原来这般老成的神鸟也会有这样一面。
雨灵铃把阿缘从肩膀下抱下来,抚摸着它通体雪白的软毛,“你长得那么好看,定是有主之物,你快回去吧,你主人会担心你的,谢谢你。”说完把它放了下来。她看着它落地后,四爪挪动、屁股贴地,圆溜着眼静静地蹲着,那眼神像是粘在纸上一样的浆糊一样,久久不从雨灵铃身上挪开。
雨灵铃看着它不舍的模样,原本站起来的身子再次蹲下,亲昵地问道:“你是没有家吗?可我如今也没有办法养你……不是我不想养你,而是我没法养你,跟着我不安全,很可能会随时没命,你还是去找别的主人过安稳的日子吧。”说完转身离开,不时回过头来看见那小白狗蹲在那里没有动,以为它是因为她不要它而伤心,而实际上——
阿缘对着站在一旁隐形的朱獳露出一脸委屈,“朱朱,你快过来看看我脸!你也有多年没见我了,说实话是不是我越长越丑了。怎么娘以为我是只狗呢?”
朱獳无奈地看了一眼阿缘,转身离开了,听着连忙跟上它的“小白狗”传来自言自语的声音——
“娘亲没认出我没关系,只要我认出娘亲就行了!”
“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伤得了娘亲!你说是不是呀,朱朱?”
“朱朱你讲话呀!”
“你说什么?!幕寒又来房中了?那我们快点回去啊!!!”
另一边,那名男子救下了两名蒙面女子。
“她应该不会追过来,你们怎么样了?”他看着颇为狼狈的两人问道。
“你是?”
“我是高关,江少爷让我告诉二位姑娘三王爷回来了,让你们速去玉庭湖。”说罢把掩面的黑布摘了下来。顾璇和萧宓认出江文瑞的心腹高关后,感谢道:“多谢公子相救。”
“姑娘莫要客气。”
萧宓扶着脱臼了的顾璇,“咔嚓”一声将她的骨位掰正,顾璇咬紧牙冠,终是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你们为何会在那里?”
“狼王曾赠紫魁萧给姐姐,说若有困难可以拿着紫魁萧去找他。我们十几天等待无果,打算去找他求助。”萧宓代替她姐姐说道。
“这件事就不要告诉三王爷,怕他担心,还请高公子保密。”顾璇说道。
“好。”
玉庭湖畔一处偏僻屋角处。
三人在暗卫的监视下进屋,看见了江文瑞和景霄骁二人正指着一张图纸在比划。
“你们来了。”景霄骁抬起头来,看见了许久未见的两人,他感觉顾璇和萧宓消瘦了许多。
“参见三王爷。”三人作揖行礼。
“不用多礼,过来看看我的计划。”景霄骁对着三人道。
“门外的暗卫怎么回事?”顾璇插话问道。京城三王爷的暗卫点已经被皇帝捣毁,她从未知道离京城二十里外的玉庭湖附近会有三王爷的暗卫。
“京城的暗卫点被发现了,以防万一,郊城外也设有暗卫点。”江文瑞代替景霄骁说道。
“霍轩他们怎么办?”萧宓着急地问道。
景霄骁早已经知道此事,他没有抬起头,一直看着京城驻兵图纸,他道:“现在只能等。我会派人去找章道衡,让他想办法推延他们行刑的日期。”
“章丞相是皇帝的人,三王爷怎么……”
“他从来都不是谁的人,而是利益的人,他从皇帝那里得不到想得的利益,便不会在继续为皇帝做事。”
“那三王爷怎么敢用他,不怕他把我们供出来吗?”萧宓十分不解,在她的印象中三王爷从来都是稳妥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从不轻易冒险。
“所以说这是一步险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江文瑞看着惊讶的萧宓说道,“这事情你们不用管,若是没有意外,你们过几天会被请进宫献舞。”
顾璇、萧宓、高关三人不解,思绪弥漫纷乱像北风中狂舞的飘雪,正欲开口进一步寻问时,一名暗卫进来在汇报道:“狼王来了。”
“请他进来。”
贺拔若弼进入了屋内,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里面充满拥挤里的寂静,他看见三个面生的人眼睛似乎胶在他脸上一般,他诧异了一会儿,便没有把心放在此处。
“狼王请就坐。”景霄骁指了一指旁边的椅子,随后从傍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贺拔若弼看着景霄骁从盒子里拿出半符玉佩,他定眼一看,发现那正是半符的狼王符!
“此半符归你掌管,事成之后,狼王符便归你。”景霄骁把它递给贺拔若弼。贺拔若弼心里明白,如今瓦剌国势力混杂,若是有狼王符,他定能成为真正地瓦剌国国主,若是以他现在的兵力加上狼王符号召的兵力,助三王爷夺取江山不是没有可能。
“好。”思量后贺拔若弼答应了下来。
“宫里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景霄骁向贺拔若弼问道,他看到顾璇三人一脸疑惑,于是向他们解释道:“皇帝曾决定在祭拜后的第二天行围猎之事,如今因白鹢的事情耽搁下来,是时候重行围猎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