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四层,空气都好似凝结了一般。
中央巨大的饭桌前,有三个正比拼着气势的人。
“范大掌柜的、王大掌柜的,我大哥都丧身在王家寨,你们给的信息可不准确啊!”满脸横肉的大汉说着,一把抓起桌上精致的酒壶一饮而尽:“你们就不准备说点什么?”
“哈哈,恭喜马二爷,您马上就要升为马一爷了!”范童丝毫不怕马二爷满身的血煞之气,微笑的奉承道。
“恭喜、恭喜,吾晋商王家打算出资白银五千两资助马一爷招兵买马,扩充势力!”王宇同样眼皮不抬的说道。
这伙马匪不过是他们晋商集团圈养的饿狼之一而已,若是不听话的话,他们不介意再扶植头猛虎出来吞了饿狼。
“好,不过我要三万两白银!”升级为马一爷的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要扩充势力,将王家寨连根拔起,男人全部杀掉,女的全部卖到妓院去!”
马一爷咬牙切齿的咆哮起来。
他和刘瞎子可是过命的交情,本以为整个王家寨也就红娘子有点威胁。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三百七十八个兄弟折损了二百三十一人不说,大哥刘瞎子竟然也没能逃脱出来。
“三万?呵呵......”范童见马一爷狮子大开口,不禁冷笑了起来。
“好,不过你们要将玻璃制造厂和里面的工人留下!”王宇听闻范童的话,不禁暗骂这家伙是不是真的饭桶啊。
这群马匪虽然已经死伤惨重,可是依旧有利用价值。
再说三万两银子多吗?
也许在旁人看来很多,可是在晋商集团看来真的就是九牛一毛。
用三万两银子换玻璃的制造方法,加上王家寨堆积如山的粮食,亏吗?
再说还能拥有一支庞大的马匪,以后整个信阳州,乃至河南的生意不都是晋商集团的嘛。
所以,王宇用眼色和范童沟通了好一会,直接答应了下来。
“爽快!”马一爷再次拿起一壶酒一饮而尽。
他清楚自己真的惹不起眼前这两位,更惹不起晋商集团。
在他们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喽啰而已。
“河南几股土匪势力我们都有联系,马一爷你尽快补充人马吧。十天后,我们要见到成果,不然你就等死吧!”王宇冷冷的看了一眼马一爷,身上的杀气一闪而逝。
“好重的杀气!”马一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万万没想到如同读书人的王宇竟然又如此杀气,这杀气比大哥刘瞎子的还要重。
殊不知,晋商一脉本就是用人头来开拓出和蒙古、后金的商路的。
王宇原本是负责和后金通商的负责人之一,因为范家突兀出现活鱼生意,而到信阳州考察的。
可没想到正巧碰到王邙售卖琉璃镜子,他也成了琉璃镜子在信阳王家的主要负责人。
不说王家,晋商其余五大家也各自有负责人赶往信阳州,毕竟虽然同为晋商一脉,谁也不想让别人在财富上压着自己一头。
另一边,刘知县正双手颤巍巍的捧着一封书信,心头不断的滴着血。
这封书信是他背后靠山的,信中内容很简单:他赠送的玻璃镜子已经收到了,靠山对他很满意,说要提拔他。
这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完全可以来次举府狂欢的。
可是让刘知县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背后的靠山,狮子开的口有点太大了。
“过分啊,十面琉璃镜,还要最大型号的,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刘知县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八仙桌上。
砰!
哎呦!
八仙桌纹丝不动,刘知县却呲牙咧嘴的吹着肿痛的手,心更是痛了几分。
“一千二百两一面琉璃镜,十面就是一万两千两!”
刘知县再次抬起肿痛的手,却迟迟没有拍下去,他的手真的很痛、很痛。
“算了,就当我白忙活半年时间了!”
同时,京师也在暗流涌动着,一个个势力都在调查琉璃镜的来源。
一匹匹快马不断如风般的奔出广渠门,朝河南而去。
对信阳州发生的一切,京师的暗流涌动,王邙是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有人要对付他,更不知道一个不小的大订单将要带给他一万两千两的利润。
你说成本,别逗了。
纯碱和朱砂是需要购置的,可十面镜子所需的纯碱和朱砂怕连半两银子都不需要。
正因为如此,王邙对接收两万流民并不是很担心银钱问题。
他担心的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而已。
“大家伙好好休息下吧,明天我们播种!”
近万亩荒地完全开垦出来了,王邙很是兴奋,毕竟穿越前虽然身为农民,可他能耕种的土地真的不多:五十亩左右。
现在他一下子拥有近万亩的土地,他感觉自己的人生真的达到了巅峰。
“少爷,您也好好休息下吧!”赵老有点心疼的望着王邙。
整整两天时间啊,王邙一点都没有举人老爷的架子,就和他们一起开垦荒地,令赵老和一众百姓更加坚信王邙就是天上神仙下凡来解救他们的了。
王邙不知道的是,所有流民家中都有他的供像,流民们也如同供奉神仙一般天天供奉于他。
“我也想休息,可现实不允许啊!”王邙无奈的叹了口气,大踏步朝练兵场走去。
赵老听着半懂不懂的骚话,暗道‘少爷辛苦了!’,然后,转身冲千余农民道:“大家也别闲着了,都给我继续到南山平坦之地开荒去,我们要为少爷减轻负担!”
说完赵老也笑了起来,话说‘负担’这词也是出自少爷之口啊。
四百多伤员并无重伤,经过一天修整,他们也都投入到大练兵之中。
牺牲的二百多青壮也被补齐了。
现在练兵场有一千多名青壮正在演武。
嘿!哈!......
呼喝声,声啸震天。
“漂亮!”王邙缓缓走进校场之中,啪啪的鼓掌道。
不得不说,这群青壮年真的操练的很漂亮。
三米多长的白蜡枪在他们手中挥舞的虎虎生风,看起来真的很是赏心悦目。
当然,若是你认为没有杀伤力,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毕竟这枪法是红娘子传授的,趋向于灵活、多变,杀伤力更是不素。
“夫君,我教授的如何?”红娘子一副想要王邙夸奖的架势,抬头挺胸道。
“好看!”王邙咽了口唾沫说道。
“找死啊,我说的不是我.....,夫君你再乱开玩笑,小心我告婆婆去!”红娘子娇嗔道。
她知道王邙最怕谁,怕自己吗?不是,自己身为人妻,又不能真打他,导致自己老是在口舌上处于下风。
不过自从她有一次发现王邙被婆婆王氏训斥的话都不敢说的时候,她就完全和婆婆王氏站到了同一阵线上。
“咳咳......,我没说错啊,他们舞动的真的很好看,不过实战可不是好看就有用!”王邙不敢再开玩笑了。
毕竟自己这个媳妇和老娘一起上,他真搞不定,弄不好自己又要被老娘罚跪了。
“不可能啊,李叔都说我的枪法很好、很强!”红娘子狐疑的盯着王邙,发现他并没有说谎,不禁气恼起来。
“不信?”王邙看着红娘子:“不信的话,我们每人训练五百青壮,五天后来次实枪演练怎样?”
“哼,演练就演练,夫君你永远是要被我压在身下的!”红娘子也不服气起来。
王邙:“......”
自己这是被反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