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要不我们一起呼啸山林可好?”
红娘子骑在一匹毛泽光亮的白马之上,看着完全趴在马背上的王邙调笑道。
白马娘子!
原本王邙要骑这匹神骏异常的白马的,可是这匹傻马竟然不给王邙面子。
任凭王邙如何释放霸王之气,它都丝毫不犹豫的撅蹄子,害的王邙只能挑选了一匹忠厚老实的枣红马骑乘。
“好啊,再生几个大胖小子......”
“哼!”红娘子轻哼一声,拍马飞奔起来,经过王邙身边时,也不忘狠抽下王邙身下的枣红马。
咴咴!枣红马一声嘶鸣,撒开蹄子飞奔起来。
王邙瞬间脸色一白,手脚并用的死死紧抱身下的枣红马,却不料抱得越紧,枣红马跑的越欢。
“夫君,松手,轻夹马腹......”
红娘子骑着白马,紧紧的奔跑在枣红马身边,两眼死死的盯着王邙,深怕他从马背上跌下去。
“全速前进!”
眼见红娘子和王邙快要消失在视野之中,牛大宝一声令下,五百青壮和十几个无精打采的土匪加快了脚步。
“少夫人真是够‘野’的!”李叔看着消失的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对他来说现在的日子简直是天堂,以前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再也不用担心突然出现一大队锦衣卫人马将自己和大壮给灭口了。
“李千户,爷们所说的你思考的如何了?”
李叔不用转身便知道是王承恩这位大太监,若是以往他还身在锦衣卫的话见到王承恩少不得要五体投地跪拜与他。
可现在用得着吗?
用不着!
只要有少爷在,王承恩乃至整个锦衣卫的人都不敢动他。
“公公,您不用白费心机了,我李某是绝对不会背叛少爷的!”李叔清楚王承恩虽然良善,但城府很深,譬如偷偷跑来招揽自己。
“李威,你也是吃过皇粮的人,难道......”
“您多虑了,少爷志不在江山社稷!”
说完,李叔头也不回的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原本李叔打算将土匪的首级筑成京观,以示威所有敢来犯的抢掠者的。
可这项提议被王邙直接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一大早出门看到成山的人头算怎么回事?自己又不是住在坟地之中,不能大搞恐怖主义。
同时,王邙对大明以人头论功请赏的行为实在很是无语,太残暴、太血腥了不是吗?
“死脑筋!”王承恩也参观了琉璃制造厂,他只看到工人们一个个将石头丢进窑炉之中,这种东西的成本会高?
对此王承恩十分怀疑,所以他将主意打到李叔这个原锦衣卫百户身上。
幻想着若是得到秘方,自己直接在京城造琉璃镜子便可。
没想到李叔这家伙竟然翻脸不认自己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
“师父,都准备好了,该启程了!”
小德子坐在一辆镖车之上,眼见自家师父又神游天外,不禁提醒道。
对,琉璃镜子的运送,王承恩都是秘密进行的。
毕竟这种事真的不宜大肆公开,一旦泄露出去,肯定会在朝堂上引起动荡。
若是自己被东林党那群疯狗咬住,这生意也没法做了。
“好,启程吧!”王承恩大手一挥,七八辆镖车缓缓驶向官道。
且不说王邙和红娘子率领五百青壮去劫掠土匪,此时信阳州城墙之上,刘知县正面如死灰的望着王家寨方向。
三十多衙役,还有他用银钱召集而来的青壮们正在加紧修葺城防。
他真的怕了。
怕王邙这家伙先拿自己开刀祭旗——造反。
从昨天王家寨的青壮和四千三百多土匪战斗的情况来看,自己怕是很难守住信阳州。
虽然也派人去信阳卫求援了,但他一点也没指望那群已经完全沦为佃农的卫所兵丁能帮忙守城。
之所以求援概因他清楚信阳卫千户也是个怕死的胆小鬼,现在信阳州千户怕是和自己一样担心王邙率军攻打信阳卫。
所以虽然求援,刘知县一点都不希望信阳卫真的来支援。
这样自己完全可以暂且逃到信阳卫中去,至于失城的责任,就有劳信阳卫千户承担了。
毕竟自己一个知县,只有三十多衙役,如何能守得住城池。
等朝廷讨逆大军到来之时,自己完全可以跟在屁股后面捡点功劳,这样也许会免除自己守城不力的责罚。
信阳州醉仙楼四层,只有一桌摆满各种美食、佳酿的餐桌上坐着两个默不作声的人。
“信阳州怕是很难守住,王兄你不回府邸收拾下细软逃命吗?”范童看着杂乱争吵的人群涌向城门,沉不住气,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调侃道。
王宇慢条斯理的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范兄,要逃命也是你先逃吧,别忘了我可是武师出身,等闲三五个大汉还近不了我身!”
“呵呵,也是,小弟真的忘却了王兄的出身!”范童丝毫没有在意王宇鄙夷的目光,依旧看着窗外混乱的人群。
“唉,王兄,你我失算了!”
“是啊,谁能想到王家寨里竟然有能人!”
“不,是我们大意了,以为不过是一个书生、一个女匪首、一群流民而已。刘瞎子第一次失利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我们就应该重视起来,让家族中的好手赶来的!”
“呵呵,是我们笼络的那群土匪太废柴了!”王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他们谁能想到大半个河南境内的强人组成的劫掠队伍会失败,而且直到现在都不得而知他们是如何失败的。
若不是刘知县狼狈逃窜回城的话,现在他们还在做着已经得到琉璃镜子制造秘方的美梦呢。
“王邙不会连你我都要拿下吧?”范童突然急躁起来,信阳州可是有他的妻儿老小的。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府中的管家正站在醉仙楼之下冲他挥手,这说明府中之人已经将细软都收拾妥当,只等他返回便一起逃离信阳州。
“你快点走吧,省的一会城门关闭,你逃不出去了!”王宇当然也看到范童家的管家正朝范童挥手,他自然知道范童是打算逃离信阳州。
“王兄,你还不逃?”范童自然听出王宇话中的揶揄之意。
王宇继续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菜:“琉璃镜子的秘方我王家要定了,我在等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