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如蛟龙,幽光闪烁,呼啸间,听到一声霹雳,宛如旱天惊雷,迅猛而霸道。
然而,老妇人却看到了两人平静的面庞。
心中一惊,难道这个小姑娘也今非昔比?
夏家镇一战,这个小姑娘分明只是简单的作画定身,若没有这小子,只需要一个肖水韵就能解决她。
然后,她看到楚楚提笔作画,一股锋芒从她身上爆发,竟然与刚才的小子的气势极为相同。
紧接着,她看到了一柄剑,一柄与那小子一模一样的剑。
锋芒冲天而起,长剑飞出,仿若刺穿天地。
这是楚楚这些日子来,冥思苦想创造出来的新的法门,名为临摹术。
顾名思义,她能临摹他人的法门,并施展出来。
看似强悍,实则缺陷很大。
其一,需要非常了解法门,她才能够临摹出来,若非孟河经常给她演练和讲解,楚楚也很难临摹出无命一式斩字诀。
其二,临摹的法门终究是比原版要弱上一筹。
铛!
老妇人站立在了原地,脚下大地再度崩裂。
虽然小姑娘的剑法不比小子的剑法,却也和她的锁链相当。
这一招,平手!
就在这时,另一股惊天的锋芒逼近,正是孟河的剑法到达,在老妇人出招的瞬间,他也出招了,只是老妇人选择攻击楚楚,而忽视了他的剑法。
或许她想借助击伤楚楚,来逼退孟河的剑法。
但她想到了开始,没预料到结果。
“呵呵呵!”
老妇人披头散发,宛如厉鬼,身上突然浮现出一股股黑雾,阴冷而诡异,带着腐烂般的恶臭。
而后斩字诀穿过了她的身体。
孟河皱眉,他在肖水韵身上看见过这一招,这么说来,此人果然也是地狱花的成员。
和他猜想的一样。
算算时间,也该是地狱花报复的时间了,再晚一些,都可以过年了。
“你们逼得我使出妖邪功,你们都该死!”老妇人怒吼,手中锁链甩出,即没有气势,也没有声音,静悄悄的,像是不具备任何伤害。
孟河心中一凛,不敢轻视,白玉剑上陡然冒出紫色火焰,散发出恐怖的高温,扭曲周围的光线,让人难以看得真切。
老妇人瞳孔一缩,肖水韵死亡的画面中见过这种火焰,它相当克制妖邪功,传闻多年前闻名修行界的酒剑仙也擅长这种紫色火焰,这也是地狱花重视对方的重要原因之一。
另一边,楚楚手中画板上也浮现淡淡紫光,旋即温度升高,一柄燃着心火的长剑浮现,划破长空,朝着老妇人刺来。
老妇人从腰包中取出一个墨玉瓶子,心疼地拨开瓶塞,倾斜向下,赤红如血、凝练如油的液体滴落。
仅仅一滴,却侵染了所有黑雾,使得黑雾燃烧了红色,看起了红黑相间。
心火缭绕穿过红黑雾,火焰燃起,却只是小小的一团,并没有瞬间蔓延到老妇人全身,而是与黑雾形成了焦灼之势。
哗啦!
锁链的声响骤然响起,锁链化虚为实,贯穿而来,孟河甩出数十张符篆,形成保护。
轰!
宛如剧烈爆炸,天地轰鸣,数十张符篆形成的保护,刹那间被摧毁,只剩下漫天的灰烬在狂风中飘散。
刺啦!
楚楚的剑光穿过了老妇人的头颅,但比孟河的剑光效果更为微弱,只是点燃了一抹火光。
“哈哈哈,来啊,来耗啊,看是你们先烧死我,还是我先打死你们。”老妇人大笑,其实心中非常惊讶,她都用上了神油,却依然被对方的心火点燃,着实吓了她一跳。
笑声中,老妇人再次甩动锁链,以席卷荒的姿态,伴随着雷霆般的声响,轰杀而来。
孟河微微皱眉,对方妖邪般的状态免疫大多数攻击,而借助药物,又能让心火缭绕威力减去九成九。
比消耗,对方在十倍增益状态,他们很难比得过。
“那么,便以数量取胜吧!”
孟河深吸一口气,体内法力鼓荡,衣衫无风自动,发髻散开,青丝狂舞,手握白玉剑。
忽然,他动了,白玉剑化成了一片幻影,无数的剑光从白玉剑上飞出,每一片剑光上都带着一朵心火。
上次和地狱花一战,他明悟了,有些时候,质不行,那就走量。
一片剑光携带心火虽然具备的焚烧力比不上心火的千分之一,但施展心火缭绕的时间,孟河却能施展出十万片剑光。
霎时间,天空被剑光遮盖,密密麻麻,穿透黑雾后消散不见。
楚楚也发了狂,手速飞快,一道道临摹剑光从中飞出,虽比不上孟河,却也能短时间内绘制出上千道剑光。
老妇人的锁链到达孟河面前时,已经变成了一条燃烧紫色火焰的锁链,孟河轻轻吹口气,锁链破碎成数千片,掉落地上,徐徐燃烧着。
“啊!”
老妇人惨叫,她怎能想到,一瞬间局势突变,火焰包裹全身,剧烈的疼痛传递到全身,令她忍不出痛吼起来。
“你们这般施展,绝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等我熬过去,你们就死定了。”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深入腰包,又取出了一个墨玉瓶子。
轰!
就在这时,数十道剑光穿过墨玉瓶子,瓶子当即燃烧起来,一滴神油滴落在地面,瞬间消失不见。
而后,孟河看见这片田野草木疯狂生长,一眨眼间,已经一人多高,将三人淹没。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孟河瞪圆了眼睛,这股磅礴的生命力,太惊人了,只是细细感受,孟河发现,这些草木虽然快速生长,却带着一股死意。
过了片刻,这些草木仿佛生长到极限,不再生长,开始剧烈摇摆,某一瞬间,所有的草木干枯。
“地狱花不会放过你们的。”老妇人最后的狠语与她的身躯一起消散在空中。
孟河笑了笑,谁不会放过谁还不一定呢。
“夫君,这些草木也一起烧了吧。”楚楚提议道。
孟河正有此意,一把大火,烧干净了这片田地,所有被催长出来的草木都回归了这片田地。
但孟河很快发现,这块地已经死了。
此后数年乃至数十年,它都不可能再生长出植物来。
那滴液体,生机澎湃,但死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