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与国师大人交好、此刻正住在微臣府上的那位姑娘。”
这话一出,皇帝顿时沉默了下来。
这风平国的姑娘,可以说没有谁能逃脱他的掌控,任她如何说,只要他一声令下,纵使她不想嫁,那也得乖乖听话。
可是唯有灵瑶是个意外,凭她和国师的关系,就算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替她做决定,更别说强迫她嫁什么人了。
上次檀溪太子南宫秦是这样,这次沈长修也不会例外啊!
想了一阵,老皇帝终是开了口:“爱卿可是曾被那姑娘拒绝过?”
“尚未,臣并没有向她明示心意。”沈长修回道。
可是这事也难办啊,这檀溪太子还没有离开风平,万一灵瑶和他生了情,那沈长修这边,估计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可真是场好戏,三个男人争一个女人,国师、沈长修,还有敌国的太子,权衡利弊,好像怎么做都是错啊!
“这样吧,爱卿还是先回去问问灵瑶姑娘的意思,既然那姑娘没有明面拒绝你,说不准心里也有你,只是爱卿不知而已。”
接着,皇帝又继续装作一个操心的老父亲模样,语重心长地说着:“男子汉大丈夫,这也没有什么丢人的,你就敞开了问,结果如何,便看天意吧。”
这也算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毕竟自己夸下了海口,可这人选却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外,目前他也只能这么做,剩下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长修和老皇帝告了辞,却没有回沈府,直奔靖王府而去。
这几天,风天靖虽没有直接被皇帝委托处理“瘟疫”一事,但私下也是十分忙碌的。
看着一众百姓吃不上饭,甚至衣不蔽体,心中也是万般不忍,每次遭遇这样的大祸,最先受罪的总是这些平民百姓,而他们这些皇子臣子,却依然能在府中享受荣华富贵。
于情于理,他也觉得自己有义务做出些什么,便一直在私下里拿钱筹粮筹物,救济那些受灾的百姓。
现下总算闲了下来,便坐在府中饮茶读书。
见沈长修上门,心里并没有什么惊讶:最近他这兄弟可是风头正盛,又立了一大功,他那父皇肯定正头疼该如何给他个不痛不痒的封赏而不威胁自己,估计他今天上门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沈长修抬步走到了风天靖一旁,潇洒地坐了下来,也没什么客气,自顾自地端起了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风天靖放下了手中的书简,问道:“怎么样了?”
沈长修并未惊讶于风天靖的直接了当,淡淡回了一句:“你那父皇正在想法给我赐婚呢。”
风天靖诧异地看着旁边的兄弟,也是替自己的父皇捏了一把冷汗。
他这兄弟从来都是冷心冷情,从来都对女人置若无物,唯一的例外,也就是那个灵瑶姑娘了,父皇要给他赐婚,恐怕得吃点苦头走些弯路了,弄不好,这事能不能成都难说。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沈长修镇定自若地喝了几杯茶,并没有回答风天靖的提问。
他自然是不会任凭皇帝的摆布,既然心有所属,当然要与自己爱的人一生一世,皇帝让他回来问灵瑶的意思,他也觉得是时候向灵瑶坦白一切了。
但虽然他面上没表现什么,心里却是在打鼓:现在的他根本就无法确定灵瑶的心意,万一灵瑶也已经心有所属~~~~
风天靖瞧着他一直沉默,忍不住追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件大事罢了,赐婚一事,你该知道,除了那一人,别无可能。”
风天靖也只能哀叹一气:想想活在朝堂中的他们分外可悲,连终身大事都要被别人操纵,还不如坊间普通的男男女女,还能有勇气与自己心爱的人私奔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