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枫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感谢夏的奉陪,但想到母亲的话,他又觉得不安,如果夏最后知道他的求学准备,该是什么样的反应。“你不再考虑考虑吗?”
“有什么好考虑的,”夏自信的,“保送和参加高考有什么区别,再了,人生没参加过高考,肯定感觉有缺憾啊,我可不想留下遗憾。”
白若一问夏为什么已经猜出来赵枫云不会参加保送的时候,后者一副肯定的神情,“赵枫云是什么人?能用考试成绩来证明自己还会通过其他途径?”
其实白若一没太明白夏的意思,但看着后者如此了解的样子,还是放下了心,因为她相信两个饶能力,参加高考一定可以如愿。
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夏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做的第几套题了,南密轻声轻脚的端着熬的梨汁来到夏房间,关心的问:“还不准备休息吗?”
夏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嗯,马上。”
南密看到钟表已经重合的指针,高三学生凌晨睡觉是很常见的事情,她没想到过去最爱睡觉的夏居然也放弃了自己的习惯,她不忍心打扰到夏,默默出了卧室。
夏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看到时间点,已经快要三点了,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做着做着题就趴到桌子上睡着了,梨汁已经没了温度,她也没精力去管,闭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躺倒了床上,连衣服也没脱。
何斯远还是和赵枫云经常一起自习一起吃饭,夏也不在意,她身后总是跟着张栋华,耳边永远得不到安静。
“你这雪怎么还不停啊,都要封路啦。”
“明又要模拟考试,怎么一次次的还没完啊。”
“你晚饭想吃什么?”
“周末的足球联赛,去不去看,是足球啊。”
“你怎么还在看英语,那一个个字母和蚂蚁爬的似的,你累不累啊。”
元旦还没来,夏就已经“荣幸”的感冒了,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和一百公斤的石头一样重,眼前的字都快飘了起来。
“你要不要请假回去休息一下啊。”张栋华看着夏难受的样子,声音都了许多。
“题大做,”夏不以为意,“又死不了。”
“反正明放假了,你直接回家明年再来就行了。”张栋华大方的。
“你只要别话,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我就能恢复了。”夏把张栋华伸过来的头推了回去,“别和我话,再传染给你了。”
“切,我免疫力强着呢。”张栋华傲娇的。
夏把手中的英语笔记本塞给张栋华:“你帮我给赵枫云去。”
“哎,”张栋华极不乐意,“凭什么我给啊。”
“你去不去?”
张栋华无辜的看着夏,妥协道:“我去,我去!”
假期的时候,夏记得给白若一打电话鼓励道:“放轻松啦,你可以的。”
白若一在酒店的房间里不安的来回走动:“我真的好紧张啊。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你我表演不出来怎么办,老师不喜欢我怎么办,考不上了怎么办,完了完了,我好担心啊。”
“我考试之前也都会担心,”夏安慰道,“这都是正常反应,再了,你都对着镜头演过那么多次了,还怕在老师面前实地再来一遍不成?”
“我害怕啊,”白若一真诚的,“我这两焦急的都长痘了,怎么办,它一直不下去,多影响我面貌啊,怎么办夏,我若是考不上多丢人啊。”
“不会的不会的,”夏连连,“你现在紧张,当一站到老师面前的时候就不会紧张了,你马上就会进入状态了,我还等着你的热搜呢。”
“别了,我都不敢想,”白若一愁眉苦脸,“我就希望过线,千万别被划下来。”
“怎么可能,”夏大笑,“你怎么也是个老手了,你若是上不了,那他们表演系还招不招人了?”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白若一双手举过头顶,连连道。
夏十分理解白若一的心情,她原来每次期末考试之前也会期望有个管用的神仙保佑一下自己,但后来就慢慢开始只相信自己。
只有对自己做的事情没有确定的信心的时候,才会把所有的期望压在别人身上,上帝也好,老爷也好,只不过是祈求个心理寄托,好让自己的精神不会承担那么大的压力。
刚和白若一挂断聊,赵枫云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啊。”夏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赵枫云利落的开口:“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夏接着扔下手机,快速的跑下楼,意料之外的问:“你怎么现在来了?”
“刚整理好的推演公式和题目,”赵枫云从书包里拿出整洁的卷子和干净的笔记,递给夏,“趁这几的时间看看,提高你数学做题速度。”
夏翻了几页,“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正在复习这些知识。”她美滋滋的道,“谢了。”这样她就可以省下很多时间了。
“你感冒没好还不穿外套,”赵枫云看着夏的毛衣,催促道,“快上去吧,不然头疼再加重的话,你能不能继续上学都是个问题。”
“那我上去了。”夏着,朝赵枫云摆摆手,转身跑上了楼梯。
春风拂面的那,白若一终于回来学校准备高考了,她和夏一起去吃晚饭,后者对她道:“哎我给你,这两我都没见到何斯远。”她去赵枫云教室给他送作业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何斯远的人影,也不知道她又对什么事情产生了好奇心,都不跟在赵枫云身边了。
“她不是咱们省的户籍,所以要回去参加考试。”白若一了解的。
“哇,”夏顿时感觉心中的大石头散去了,眉头舒展开来,“那应该以后就不来了吧?”
“应该是吧,”白若一点头,“再回来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