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你的纱窗……(1 / 1)耳语公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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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缘现在就算有想要反驳攻击他的心也没有那个力气了,点了点头送了他一个白眼,目送他的车走了之后只剩自己抱着肩膀在空旷的场地发呆。心里竟然冒出来为什么这太阳不再大一点把她晒化了就好了的想法来,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再提起勇气面对那个人人口中的可怕传说了。

不行,不能退缩!

再次拿起本子观看上面的内容,各种各样的要求,其中有一条“尝遍全北市的蛋黄酥”是什么意思?还有必须每天喝的“蓝山咖啡”又是什么?这到底是大神还是美食家啊……

蛋黄酥好理解,毕竟自己妈妈之前就是糕点师傅。

但是这蓝山咖啡?无奈的穆缘只得掏出手机,求助万能的度娘。输入“蓝山咖啡”,竟然市价要二百块钱一杯,像穆缘这种在肯德基买一杯可乐都要心疼一下的现在已经确定自己不懂土豪的世界了。

现在有些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所有挣来的钱都用来买咖啡了?

蓝山咖啡太贵,那就从蛋黄酥下手。

于是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母亲的穆缘给了母亲一个惊喜,直到穆妈妈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赶到穆缘租的房子里面才发现穆缘手上脸上的面粉加起来都可以做一个蛋黄酥了。

说明了目的,趁着母亲去厨房忙活的空档,穆缘蹲下翻着妈妈带来的东西。

大概全世界的妈妈都觉得儿女不在他们身边就会被饿死,于是包里面不光有不计其数的蔬菜和水果,还有一包包的酱料。

穆妈妈知道自己女儿对于厨房是一窍不通,所以就把做菜所需要的酱汁和调料标记好他们的用法和出场顺序,看到这穆缘不禁感叹自己在妈妈眼里原来就是个低能儿。

当初穆木出门在外,母亲每次去看他之前,都要这样将东西分门别类标识好。

用穆妈妈的话来讲,就是姐弟俩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想到弟弟,穆缘的伤感情绪被迅速提起,心脏瞬间颤抖着开始拧着疼痛。望望厨房正在倒腾锅碗瓢盆的妈妈,下一秒的穆缘就把眼泪咽了回去。

在妈妈面前,她必须是勇敢的那一个。

拿到了蛋黄酥,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候的事情了。穆缘来不及招待妈妈,就从家里急急忙忙跑了出来,进入出租车还让司机快些开。仔细回想,自己在之前谈恋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着急为男朋友送过吃的,都是别人给她送,她还不一定会给人家好脸色。唉,天道好轮回啊……

到达南劭的诊所,穆缘下了车,逐步走近。发现之前的空地也只是在烈日炎炎下才显得炽热燥人,现在夕阳西下,地方空旷,空气自然也清新许多。穆缘只觉得有些微风刮过,猛然感觉出来些许舒服。人一舒服,心里面的担子就觉得没那么重了,穆缘瞬间觉得攻克大神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也就把自己下午的紧张心情和纠结的来源一并归咎给我们楚队长这个冤大头了,他在身边影响自己发挥之类的理由,还是很能说服穆缘自己的。

经过了呼吸调整以及台词排练的阶段,穆缘终于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淡蓝色的墙面所散发出的安静,仔细观察会微微发出一点灰白的色泽,乳白色的天花板以及从一旁窗户映照进来的西边最后一点残留的余晖一并晃得她眼睛有些疼。地面的灰褐色地砖与屋内的其他装潢相得映彰,穆缘扫视的同时感觉出了一丝庄重严谨,原来心理学家的办公室也这么讲究。

观察过了外厅,穆缘终于摆正视线走向面前与大神的一门之隔。深呼吸,深呼吸,别紧张……

咦?这纱窗怎么要掉了?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穆缘扪心自问,自己这个不集中注意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抱着求人博好感的心态,穆缘还是决定将这个摇摇欲坠的纱窗扶正,毕竟如果自己和大神在办公室里面坐而论道的时候,外面传出一声巨响总是不好的,万一那个大神再多心是她搞的破坏,那可就……

说干就干,穆缘撇开在自身前的小挎包,转向与面前门垂直呈九十度的窗子,窗子的位置与门也不过一步之遥,穆缘轻松走近,双手扶住纱窗的两侧。

可这纱窗的重量……貌似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有钱人家的纱窗都是金子做的吗?为什么这么重!安不上去啊!安不上也就算了,恢复成原样总可以吧。但是那摇摇欲坠的纱窗好像心情不好,对于碰它的人很不满,所以卯足了劲儿就往面前的人身上扑。

穆缘被压得倒退一步,身体倾斜贴上一旁的木门,胡乱寻找依靠的手握上了门把手,因为向下的重力又立刻从另一端滑下,成功进入了她彩排了无数次想要体面微笑进入的屋子。随着纱窗一同落下的还有穆缘自己,“哎呦!”穆缘条件反射叫出了声音,等她从愣神反应过来,手腕和膝盖传来疼痛的同时她怔怔地抬头看见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长方形物体,倒抽了口气,来不及观察自己的伤,慌乱坐起扶住比坐在地上的自己高出一头的纱窗之后,还想了下要不要去抢救地上的蛋黄酥。

随后视线立即转向正对着门的木质办公桌,在很短的时间里,穆缘祈祷了无数次希望面前空无一人,那样她就可以再有一次机会可以改变自己在传说中大神心中的形象,而不是像一个偷人家纱窗被抓包的点心外卖员。

这是穆缘第一次南劭。

一双野生眉,微蹙表达着对于突然闯入者的情绪。那双标准的桃花眼,要不是眼中带着疑惑或许能更好看些。

鼻梁挺拔得着实俊俏,因为惊讶与不解而没有紧闭的双唇看上去不厚不薄,恰到好处。脸颊稍微有些消瘦,但五官紧密镶嵌在上面而显示出的好看却是足以让人惊叹出声。

而他所散发出来的,让穆缘感觉仿佛那桌后所置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俊朗冷清的气。目光下移,直至看到他右手手指轻捻着桌上书籍的纸张,像是停留在翻页的那一刻时,穆缘才反应过来,闯祸了……

这是南劭第一次见穆缘。

这是谁?他如是想。至于长相……一个突然闯进办公室,打扰他看书的人,为什么他会要想观察长相?

在地上趴着的女孩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推开身上的障碍物,认真摆好立在墙边,拿起地上已经被摔得惨不忍睹的蛋黄酥藏在背后。

“南劭老师,我叫穆缘,穆念慈的穆,缘分的缘。”就算是紧张,但之前排练过无数次几句的台词,还是可以倒背如流的。

再看眼前之人刚刚蹙起的眉毛没有展开反而更甚,顺手合上面前的书籍,因为坐着的缘故,南劭只得微微仰头看向站着的穆缘。

“找我干什么?”

虽然并未夹带着和善的语气,但也不妨碍穆缘听出他声音中所带的腔调。标准的北市普通话,但中间夹杂着微微的翘舌音调,字里行间混淆着冰冷,加上他现在的面目表情,让穆缘有些畏而不敢向前,倒是很符合他的形象。

“我……”穆缘踌躇,本来打算当做敲门砖的蛋黄酥现在被她藏在身后,被慢慢攥紧不知该做何处置。而仔细想想,自己除了第一句开场白好像也没准备什么,要是现在手上的蛋黄酥变成锤子就好了,自己没准还可以装个入室抢劫什么的。在“装傻”和“装失忆”之间做抉择的穆缘纠结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自己是警务人员,要直视困难,迎难而上!而且其他的选择,好像也太不靠谱了……

“我是被北市刑警总局的警员,但现在没有办法给你提供警员证证明,因为我被停职了……我这次来拜访的目的是想请您去帮我们侦破一起案件的,是凌教授推荐您给我的,您看您能不能行个方便?”

穆缘的声音时大时小,因为毕竟她只想要面前的人听到她的目的,并不想把自己的“难言之隐”倒出来。

南劭并未像穆缘想象的那样直接赶她出去,也没有义正言辞地拒绝,只是微微歪了头,眼神锁定在穆缘背在后面的右手上面。

半晌,就在穆缘以为他不打算开口而自己想要说些什么缓解气氛的时候,南劭挑了下眉。“你想让我帮你办案?”

穆缘运用上史上最快的反应速度点点头。

“案发现场记录呢?”

穆缘哑口无言,她第一次来只打算认认门,根本没觉得他会答应。而且她净顾着排练出场词以及准备蛋黄酥了,哪里记得带什么现场记录……

“尸检报告呢?还有死者的人物关系梳理,以及相关人员的口供。你什么都没带,难道要我看着你这张脸帮你破案?”他的声音低抑沉重,但仔细听,却有着独特的细腻。可穆缘实在来不及仔细琢磨,就算他声音再好听,她也顾不上了。

毒舌果真名不虚传,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低温,就算话多如穆缘,现如今的场景,也找不出什么话来了。

冷场的过程中,南劭才观察起眼前人来。

身着黄橙色短袖,下身是淡棕色的长裤,脚上却穿着有些不合季节的短统靴。双腿笔直,右手后背,左手不断摩擦着裤子前方没有裤兜的布料上面。

衣着以淡色暖色系为主的人通常活泼健谈,没错,是优点。

爱好穿靴子,说明爱自由,内心自信,能力强,优点。

双脚自然站立,手不断寻找应放之处,此刻内心仓促不安。性格太过小心谨慎,缺乏灵活性,缺点。

话语之间抑扬顿挫很明显,哪里有半分刑警的样子……

之前不管是被凌教授还是江言鼎派来说服他出山办案的,要不就是凌教授的得意门生,要不就是经验丰富的警司探员。这拿着他的纱窗闯进他屋子里的还是第一个,连准备都这么不充分,要不是她说出了目的,他就要认为这是入室抢劫了。

此刻她脸上浮现出紧张的神色之外,眼睛在不断瞟向左上方,说明她正在搜索记忆,那么接下来她说的话就一定是真话。

“那个,南邵老师,我今天光顾着给您准备礼物了……”穆缘犹豫再三还是将藏在身后的蛋黄酥举了起来,虽然可能看不出是什么了,但是大神应该还是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的吧。晃了晃袋子,随后报以微笑。

慢了半拍,保持时间三秒钟,是假笑……

“我没兴趣知道为什么凌教授会派你来找我,但我很肯定的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办案是你们警局的事情,不要再来找我。”

“南邵老师,我……其实我……”穆缘想解释,可她这一紧张嘴就跟不上脑子的毛病又犯了,恨不得现在整个人扑倒南劭面前把自己的脑袋打开让他看看里面想的是什么,这样他就可以了解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还有一件事,你损坏纱窗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作为心理医生,这里是我的诊所,你在这里和我说话,是要按分钟计费的。”

穆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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