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切割尸体(1 / 1)耳语公子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天气是真的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前几天已经转凉了,今天又开始炎热,虽然正值早上六七点钟,但还是遮不住扑面而来的热气。

住在顶楼的张太太揉了揉不通气的鼻子,这大热天感冒真不是好事,她换了件宽松的背心,依照惯例起来到楼顶天台晒衣服。

似乎是脚步声以及手指和塑料洗衣盆摩擦的声音引来一阵犬吠,她不害怕狗,却很讨厌狗,大概是因为吵的缘故。

可自己女儿喜欢,昨天不知从什么地方捡来的,死活不同意扔掉。张太太和先生只得同意先把它养在天台。

愈走愈近,犬声愈胜。

没戴眼镜的张太太眯了眯眼,看出远处一点模糊的黄白影。那狗正好栖身在晾衣架前侧,见张太太过来,纵是野狗,也有些怕人。

张太太放下洗衣盆,拿起件衣服,抖抖水渍。兀然发现大体积的白色长方形容器,那正好放置于晾衣架支脚下的物体确实显眼。张太太内心有些疑惑,顶楼只住了他们一家,天台除了他们一直没人来过,什么人会把东西放到这里。

蹲下身子,张太太才看清是一白色泡沫塑料水箱。

那水箱宽都有一米长,张太太伸手想要推开却无果——里面放的东西使这箱子比看起来沉重得多。

是垃圾吗?或是一些不要的书籍吧,正值毕业季,很多学生整理出的卷子图书都堆成山。张太太撕开封口处缠绕的胶条,心想着打开若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便搬下去扔了罢。

泡沫板有些柔软,使张太太昨天新做的指甲有些戳进了其中。缓然打开,水箱后面的闭合连接处导致箱盖被打开后没有接触到地面发出声响。但是也盖住了灌入张太太耳中的犬吠,因为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

此时的张太太从没如此讨厌自己的近视眼,以及自己的好奇心。

即使感冒导致的鼻塞再严重,着实也没遮住那水箱其中扑面而来的恶臭。

她捂住自己的嘴,竭尽全力拔起挪动着自己已经瘫软无法站立的双腿,另一只空闲的手与前者一起在地上摩擦着连滚带爬地远离刚刚的深渊。

眼中的泪到底也不知道是因为反胃亦或是恐惧造成的。

其实在接到电话的前一分钟,穆缘还在认真地帮南邵整理他的患者资料。

根据要求,一一分类,已经面对半个上午上面的照片加上大小不一的文字的她不时揉揉疲劳的眼睛,怀疑自己会不会瞎掉。

依照南邵说的,他现在不是警务人员,所以不适合在警局办公,只能将收拾出来的办公室作为临时场所,到时候根据案子的具体情况,及时通知他。

穆缘本来还想赞叹他懂得规矩,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想搬她来做苦力。

事实证明,穆缘还没有资格在知晓案件的第一时间就奔赴现场,她必然会被boss差遣去找寻他的精神食粮。

于是在两边的看守警掀起警戒线时,经过的只有南劭与等待他的楚无争。

放下警戒线后的看守警员忍不住冲着南邵来的方向使劲张望——这可还是头一次见开兰博基尼到现场的警察,张望结束,二人已经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开始胡乱猜想南邵的身份了。

早些到达已经了解些情况的大脸迎上南劭和楚无争。“老大,楚队。尸体是在今早六点半左右一位居住在顶楼的居民上天台晾衣服时发现的,被封存在水箱内。”

几人的步伐来到水箱置放地点,陈可蓉见他们,说出初步结论。

“死者为男性,年龄五十岁左右,死者的尸体应该被切分成六部分,断肢的创口边缘不整,含有异物,异物的成分已经送去廖帅那边检验了。现发现的疑点就是死者的股骨和胫腓骨以及相关肌肉组织还没有找到,也就是说,死者的腿不见了。”

“死亡原因呢?”楚无争移步向一旁的水箱。

姜唐一边摘下塑胶手套,一边就着塑胶弹性接触的声音回答到。“现在还不能确定,死者除了切口创伤之外,在颅骨处还有一处充血,所以必须带回去解剖再做结论。”

“穆缘还没来吗?”

楚无争听见南邵问,观察水箱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要的咖啡本来就不好找,总得给人家点时间啊,体谅一下。”

“我看一眼尸体。”南劭也继续深究,抬手对大脸示意,大脸立刻递上手套,南劭蹲下掀开白布。

与此同时,警戒线外的吵闹声加剧,远方的身影快速奔来。

穆缘身上挎着的包左右乱晃,为了不让手中的咖啡洒掉,她只好用一只手捧着,另一只手捂住盖子。

爱好热闹是人的本性,以至于每次办案只要在公开场合就会有人围观。南劭与楚无争早已习惯,只是这次的吵闹声有些非比寻常。

“让我进去,我是警察,哎呀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楚无争听到这声音才想起今天管理看守的警察不是他们平常警局的警员,立马转过身。只见不断试着越过警戒线的穆缘手中拿着灰色咖啡纸杯,看起来如果不是知道这杯咖啡的重要性,焦头烂额的穆缘早就把杯子中价值上百块的液体浇到推搡她出去的警察身上了。

“干嘛呢?”楚无争吼了一声,走近些。“自己人,让她进来。”

看守见楚无争发话,立刻道歉掀起警戒线让穆缘进去。穆缘虽然想发作,可顾及着手中的任务和自己的形象,迅速走了去。

楚无争即使看着穆缘额头上的汗,也是要调侃她一番。“小七妹冷静下嘛,还有九九八十一难就成功了。”

这个外号显然得来的顺理成章,毕竟之前南邵的战绩摆在那,而且只要不深究,听起来还是很好听的。

穆缘瞪了他一眼,走向南劭,递出手里的咖啡。“给你!”

南劭从她进来那一刻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扯开身体上的白布,露出由四部分组成的上身。

他伸手接过,打开杯子,喝了一口。“蓝山咖啡的最佳品尝温度是六十度,现在这个温度已经接近四十度了,已经成为了一杯没有价值的咖啡。”

穆缘刚刚本来就被气得不轻,现在又听他这么说,气喘吁吁地刚想发作,就想到了他那条短信中提及的“不许抱怨”,只能闭了嘴。

“知道啦,下次我再跑快些!”

话音落了之后,穆缘的眼光就寻到了尸体,之后她就连手都忘记了收回来。

苍白的脸皮紧贴合在与胳膊和躯干之间的距离大概有十厘米的头颅上,中间的肌肉组织并没有藕断丝连,只是上面凝固这干燥的血珠让穆缘几乎能想到在一刀切割下去时,还带有温度的铁锈味道是如何溅起到凶手身上的。

还未缓过神来,视线又被泡沫箱中浑浊的液体吸引,即使这被些许水稀释的血液上面漂浮着肌肉组织与细碎的皮肤,穆缘还是能轻而易举地联想到今早喝的红豆汤。大脸看南劭观察尸体专注,便怕打扰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水箱边缘,使得水箱中的液体晃动如同海浪波纹,血水混合撞击泡沫板的汩汩声在穆缘看来如同惊涛拍岸,此刻它们就像还存在于死者体内时的那样活泼。

穆缘的目光已经不知所措,不得不一直在二者之间不断转换,密密麻麻的苍蝇贪婪地覆盖着印刻着尸斑的残肢,幼虫在在血肉模糊的创缘上面,水箱中的糜烂味道一样吸引着前者,使得些许已经在浅红色的流动中无力挣扎着翅膀。

胃里翻滚如涌,回过神的穆缘迅速撤回僵住的手,捂住嘴跑到旁边吐了一会儿。

这是老毛病了,穆缘第一次出现场就吐得昏天黑地,之后经过不断的自我暗示还有情绪调理,也算是好了些。

虽然感觉没那么强烈了,但看到这场面,还是经受不住。

廖净然举起相机走到穆缘身边。“小缘,真想给你拍下来啊,局里不招实习警员,我都好久没看别人这么吐了。”

穆缘没空理他,拿出口袋中早早准备的纸巾,擦了擦嘴。楚无争递过一瓶水,顺便帮穆缘回击到。“得了吧,廖帅你别说小七妹了,你刚开始来的时候吐得也挺厉害的,我记得有一次,我们都要叫救护车了。”

廖净然瞪了他一眼,反驳了一句。“就你知道的多!”就走开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