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三天巷子入口的监控放出来看一眼。”南劭抬眼示意到。
楚无争看了眼一旁的警员,那人明了,迅速掌控电脑,调出了。楚无争起身用笔在大屏幕上指了下,对着众人说。“这就是林青。”
依次看完了三人当天的监控,穆缘托着下巴观察得认真,看完之后随着说。“这三个受害人存在着一个共同点……”
她指了指屏幕的方向,最后特意拉长了尾音看向众人,在旁人看来像是在故弄玄虚,但前方的南劭沉沉眼色,见她这自信提出之后又败下阵来的样子,就知道穆缘只是突然想起这时不该她第一个发话。
“都穿着白裙子。”南劭余光撤走,接着她的话说。
“看来凶手并不是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专挑穿白裙子的女人下手。”楚无争递出了照片,并询问一边的警察。“你们有没有访问过受害人的家属,她们很喜欢穿白裙子吗?”
那位警员俯首递过几张资料,上面是询问受害人家属时的记录。“我们了解过,这三名受害人的父母说,受害人平时不是非常喜欢穿裙子,只是碰巧那天穿了白裙子出门而已。”
听到面前人也开始讨论起来了,穆缘便不再拘束于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接着说道。“那为什么凶手要专挑穿白裙子的下手呢?他一定对于穿白裙子的女人有特殊情感。”
南劭接过楚无争拿给他的资料,手搭上侧边的桌子。
“根据牛顿提出的色彩心理学,人类共有的生理机制和类似的外部刺激,使得色彩在心理上的作用大同小异,白色象征纯洁、神圣身上白色面积太大,会给人梦幻的感觉。而且女人在身着白色衣裳的时候,最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提到专业性知识南劭总能说出一些旁人不理解的词汇,穆缘在听到的时候总是昏头胀脑的,不过在后面关于占有欲和保护欲的话题入耳时,她倒是来了精神。
“我去,变态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种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如实招来。”穆缘手指指尖的方向不断划过现场在坐的男人。
楚无争,大脸,向航,以及分局的几个刑警她也没放过,每个人的表情都难以捉摸……
当然,要除了坐在前面的那道挺直的背影,因为他根本没有回过头来的意思,就只留着一个后脑勺给她,穆缘也就根本没有张望他脸色的机会。
南劭手肘立在桌沿上,手指扶上额头点了点,皱起眉来要是老实说来,对于这种失踪案件,他并不能做到手拿把攥,起码相比较命案来讲,他更擅长于后者。
没有案发现场,就代表没有明确的作案手法,基本算得上是无迹可寻,只凭借依次推翻和证实不同猜想的方法来侦破案件,这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那个,咱们趁早去看一看案发现场附近有没有什么居民吧?”楚无争被穆缘整得有些尴尬,摸了摸耳朵后面,看了眼手机已经八点多了。
留下大脸向航,楚无争跟南劭商量好后打算出去看看。
三个人走在那案件发生的巷子里,虽然两边都是闹市,可中间的小巷因为是几年前留下来的屋子,连最简单的遮风挡雨都做不到,所以根本没有几个人居住。
周边连路灯都没有,只靠着楚无争手里的手电筒一闪一闪的。
在小巷的中间部分有几间房子,楚无争走上前,敲了敲第一个门,半天也没有反应,依次的几个门都是这样,看来这里真的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走到最后,在小巷的尾部,凸显出了一座房子。
这房子完全撑得起用“座”来称呼,铁栅栏里面是木制的门,墙壁应该也是经过了粉刷,洁白得一丝不苟。
也正因如此,将周边的几间瓦房衬托得更加破烂了。
敲门声响起的几秒过后,里面的木门从里面拨弄着打开了。
楚无争举起手电筒,通过铁栅栏看到一张消瘦的脸,瘦弱的鼻尖尽全力顶着一副细框眼镜,头发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长了,微微卷曲,灯光的照耀,使他瞬间眯起了眼。站在最后的穆缘看着男人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一个词,斯文败类。
“你们找谁?”
“您好,不好意思,我们是北市刑警队的,我叫楚无争。”楚无争举起警官证。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要不然你们先进来?外面这么黑。”男子态度谦和,边提议着边伸手开外面铁栅栏上挂的锁。
几人进了门,屋里面灯光明亮,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颜料味道,这味道让穆缘的嗅觉瞬间觉得熟悉起来,沙发旁倚立着花架和凳子,地上面还有散落的颜料盘和画稿。
不难猜测出,男子是一名画家。
他名叫张康,自我介绍时他说。“我的画可不卖,我的画只送给欣赏的有缘人,不过要是有投缘的人找我画画,我也会帮,咱们搞艺术的嘛,很讲究缘分……”
张康说着,穆缘随意环顾着他这外屋的环境,大概看了一圈后看回来的途中顾到了一个眼神,一个对着她的眼神,穆缘与他对视,南劭动动眼珠给了她一个眼色,穆缘立即按照他所示意的及时打断了张康。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你是一个艺术家了,我们就想问一下,这几天在你居住的这个巷子里面,发生了好几起女性失踪案。我们想请问昨天夜里还有前几天的夜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张康对于穆缘提起的失踪案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只是静想了些许时间,对于她问出的问题摇起了头。“没有,你也知道这个巷子根本就没什么人住,天一黑这地方就更不安全了,晚上我一般都是很早就锁门了,要不是没钱,我才不会租这个屋子呢。”
“那这几天有没有人在巷子里面经常逗留过?”楚无争站着冲张康问到。
对方对于没能帮上忙表现得很遗憾,轻声赔笑。“对不起啊,警官,我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作画,一般也是不出门的,所以不了解。”
花了这么长时间,暂时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到,穆缘已经不免开始有些沮丧,叹了口气。
但是还是不忘起身说谢,正巧站在穆缘旁边的楚无争见她往后撤了撤,为了避开也一并向后来闪过身,退步时不小心脚后跟绊到了一旁的画架支脚,一下子就撞翻了。
楚无争连忙道歉跟着扶了起来,画架上面的遮布被地下的画板角扯住拽了下来。